頭骨吸收了丁中平噴出的鮮血,突然開始生長出骨頭,一部分扎入丁中平的頭顱和脖頸,另一部分化作猙獰的獠牙和尖刺。
丁中平發出痛苦的叫聲,鮮血大口大口地噴出,身形再度消失,出現在墨子瑜的頭頂,右拳關節處一陣蠕動,五根鮮血淋漓的骨爪破開皮膚,就要扎入墨子瑜的腦袋。
寒光乍現,墨子瑜削掉骨爪,一掌將丁中平拍到一邊,隨後腳尖一點,整個人如輕燕一般化作殘影,來到唐元琪的怨魂身側。
唐元琪又是一聲尖叫,還在廢墟之中的丁中平再次強行發動閃爍擋在唐元琪的身前。
不過墨子瑜的速度何其之快
腳步微錯便輕鬆閃過已經油盡燈枯的丁中平,烈焰劍法施展,唐元琪在一聲淒厲的慘叫中化爲一陣黑煙。
丁中平腦袋上的頭骨漸漸粉碎,化爲齏粉飄散在空氣中,頭骨下的丁中平面色慘白,表情猙獰,臉上數個血洞看起來甚是駭人。
“平平”丁中平的父親聽到這裏打鬥的動靜,慌忙趕來,只見到自己的兒子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滿臉血污。
許是聽到了父親的聲音,丁中平的眼中多了一絲神采。
他抹了一把臉,掙扎着起身跪在地上,淚水洗刷着血污,重重地磕了個響頭。
兒不孝,要先走了。
他就這樣跪着,失去了聲息。
“兒啊”丁中平的父親眼前一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若不是王硯茹及時扶住他,恐怕要一頭栽在旁邊的牆上。
墨子瑜收起墨竹,看着周圍逐漸聚攏的羣衆,緩緩走過王硯茹的身旁,道:“報警吧。”
事後的處理很簡單,監控拍下了唐元琪的怨魂和經過,特別行動署略一調查便證明了唐元琪確實是兇手。
這兩天,王硯茹見到墨子瑜一直躲躲閃閃,她或多或少有些畏懼墨子瑜。
終於,她按捺不住找到墨子瑜:“社長,既然兇手是唐元琪,你爲何還要殺死丁中平”
“丁中平不是我殺的。”
“誒”
墨子瑜放下手中的活說道:“我問你,唐元琪是兩年前自殺的,警方調查顯示丁中平偷走她的頭顱也不過是一個月後的事情,那爲何急於復仇的唐元琪會隔了一年多才在九個月前殺死陳斌”
“這這”王硯茹這這那那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因爲她要控制丁中平。讓丁中平帶走她的頭顱是一回事,讓他殺人是另一碼事。丁中平的父親說得不錯,丁中平天性善良,讓他殺人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所以唐元琪需要時間去影響和控制丁中平,而丁中平的社交恐懼症成了最好的掩護,沒人會知道他身上的異變,就算他的父母也會將這些歸咎到他的木訥寡言上。”
“等到唐元琪控制了丁中平之後纔開始執行她的計劃,而這時丁中平的靈魂因爲唐元琪的長期影響已經嚴重受損。”
“所以無論是靈魂上還是肉體上丁中平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救不活了。”
王硯茹這才明白丁中平的真正死因。
他是個可憐人,被同學欺負導致心理陰影閉門不出,好不容易找到的精神寄託,卻因爲丈夫出軌而自殺,因禍得福獲得靈能,想要見偶像最後一面,卻被偶像利用,成了傀儡。
墨子瑜伸了個懶腰,這幾天向東流三人不在,確實讓他有些忙壞了,也不知道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該死的墨小白竟然把本少爺派到這種荒郊野外受罪回去之後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頓”向東流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些天四處奔波找尋封印物,三處古墓距離還挺遠。
他們不是專業倒斗的,所以進入古墓還費了一番功夫,好在不是所有古墓都那麼兇險,他們有驚無險地找到了兩個封印物,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座古墓了。
“小心點,這附近有人活動”艾德蕾妮突然說道。
她的分身曾經以凱瑟琳傭兵團的名義活動過,又在狩魔學堂上過一段時間的課,野外經驗相當豐富。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會走誰來”向東流問道。
“不知道,不過小白閣下說過,有人也在尋找封印物,他們既然有能力找到之前那些古墓,說不定出現在附近的就是他們。”
“那我們還是小心爲妙。”
向東流邊說着便往一旁走了走,手中的唐刀驟然出鞘。
五行刀法,飛沙走石。
一時間,地面沙石被向東流的刀式捲起,一個藏於地下的人影暴露在三人眼皮底下。
此人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發現了,就要逃走,但是一道幽暗劍光如影隨形,將這人斬殺當場。
艾德蕾妮剛剛感知到地下有異常,於是暗中使眼色讓向東流知道敵人的位置,向東流一邊說話轉移對方注意力,一邊接近對方,殺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搜索屍體時,向東流從他的身上發現一個對講機,暗自慶幸剛剛出手迅捷,否則給了這人反應時間,就算能殺掉他,也會暴露自己三人的行蹤。
“公主殿下,我們需要抓緊時間。”
因爲曾經在風暴王國軍中服役,向東流更習慣稱呼她公主殿下。
“蘇蘇,你去找個制高點幫我們架槍,公主殿下,我們現在趕緊去古墓那邊。”
既然此地有暗哨,那麼說明對方已經進入古墓,若再磨蹭,恐怕封印物就要落入敵手了。
而且,擊殺了暗哨,對方遲早會知道。
等到兩人順着扳指的指引來到古墓時,發現古墓旁邊果然已經有個臨時駐紮的營地,營地外有兩人看守,營帳裏似乎還有人。
“我去處理掉看守。”艾德蕾妮低聲對向東流說道。
這種潛行暗殺的事情最適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