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魚戲蓮葉間 >一百一十九 衣裳
    銘王世子與胥芋雪娜已給朱老將軍拜了壽,只等用了晚飯便好告辭的。因這是個大壽,前兩日已有人客暖壽,又因此地偏僻,像他們這般午後才趕來的,趕不上午間的面席,好在還有晚間的大席,另還有人,明日纔到,拜了壽星,也就只趕上朱府的執事宴,好在不會真的當作執事款待。

    我們幾人也沒讓府裏的丫鬟小廝們服侍,讓他們自去,只留一個機靈的小廝要茶要水。寒江雪柳本是個話不多的,我因有銘王世子在,不好多說的,怕露出馬腳來。好在有胥芋雪娜在,像是忘了之前的事,只一個勁的拉着寒江雪柳,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聒噪得很。吵得我慢慢的離他們遠些,回頭看去,見銘王世子也不時皺着眉,後來見我另坐一旁喫茶,他也悄向我挪過來:“這兩人倒也有趣,一個不說話,一個光說話了。”我向他笑笑,沒說話,給他斟了杯茶,輕聲問道:“早聽人說銘王世子年紀輕,卻常年代父駐守邊關,這些年大宇南面有銘王與世子威懾,才得享太平。如今見了世子,果然年輕。只不知世子這回是單爲朱老將軍祝壽,還是另有要事”

    “我原不知今兒是朱老將軍的壽辰,因聽人說起,這才趕過來。這次m.00kxs.回來倒是因爲別的事。”銘王世子輕聲說道,頓了一頓又問我:“姑娘可是與老將軍有故”

    我忙笑着解釋:“我雖和老將軍無甚親故,卻仰慕將軍高節,此次能跟着雪公子一同來給老將軍拜個壽,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想老將軍多年鎮守邊關,保國衛民,實在叫人欽佩得緊。”銘王世子連連點頭稱是:“老將軍實是我輩楷模。”

    我點頭道:“世子如今也鎮守邊關,使我大宇不受戰亂之苦,我等百姓能安享太平,也是叫人欽佩。”銘王世子謙語連連。

    “不知姑娘可知道冷浩然冷老將軍”銘王世子忽而瞧着我,向我問道。

    “威武大將軍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恍惚聽誰說過,冷將軍如今在都中養病呢。”我忙掩了心思,應道。

    “不知姑娘可還記得,上次初見時,我說姑娘極像我的一位故人。”

    “自然記得。”我笑道。

    “我所說的這位故人,便是冷將軍的愛女

    ,小名叫做月蓮的,我也見過兩回,長相和姑娘倒十分相像。”

    “哦,還有這樣的事,如此說來,我倒想見一見那冷小姐了。只是我怎比得上冷小姐將門之後呢,世子卻是擡愛了。”

    這邊正和世子說着話,卻聽寒江雪柳道:“想來銘王府和那將軍府是有些交情的,世子說的我竟也好奇了,不若哪天閒逛到都中,世子邀了那冷小姐來,也好叫我們也見上一見。我想那冷小姐既是威武將軍的小姐,必定也會些拳腳功夫的,只不知比我們這位怎樣”

    我忙接口笑道:“人家可是將軍府的千金小姐,不知如何千嬌萬寵的,如何能像我似的。”

    銘王世子卻道:“你倒是說錯了,那冷小姐身手倒也是不錯的,我曾聽人說過,有回出門,遇到宵小之輩,竟被她打了個落花流水。聽得人說,她那身手比京中一般人家的護院強多了。”

    我笑:“想來在你們京中做護院的,哪能人人皆是高手。依我想來,那冷小姐一個姑娘家,既不用帶兵打仗,也不用靠武藝掙功名,又生在那樣的官宦人家,如何喫得練武的苦呢。”

    寒江雪柳笑了笑道:“這話倒也是。”

    因見銘王世子不再只盯着我瞧,我便不敢再勾起他的話。

    因外間請的是本地的一臺小戲,唱腔晦澀難懂,戲文也無甚趣味,幾人便只在院中說笑喧談。晚上的大席倒開得早,我只草草吃了些,便下了席,去了寒江雪柳另給我和胥芋雪娜找的一個小院子,因胥芋雪娜還在寒江雪柳那,我自去盥洗睡下。

    直到半夜,胥芋雪娜纔回,只是有些不太高興,要拉了我說話,說什麼有話要問我,我正困着,也不理論,只還睡自己的。

    次日一早起來,胥芋雪娜就氣沖沖的問我,這身衣飾何處得來。原來她昨夜便是要說這個嘛昨兒晚上席間還好好的,這樣算來,應是席後聽了什麼話。想到這裏,我笑道:“是公子給我弄來的。你也知道,我原來的那身衣裳是不能穿的,只是這身衣裳也太過華麗了些,我也說了,可公子說,老人家都愛鮮豔的,既是拜壽,自要穿的喜慶些,我想着公子這話也是。”

    “那你也要告訴人,你

    是柳師哥身邊服侍的人啊。你不知道,你這身裝扮,外面的人都以爲你是,你是哪家的小姐,是和柳師哥定了情的。”胥芋雪娜衝我嚷嚷着,似乎很是委屈。

    “我們可沒說過這話,也沒人來問我們這話。只是席間有幾位小姐,知道我的衣裳首飾都是公子給我買的,還同我鬧了一場。這般說來,這話倒極有可能是那幾位小姐說出來的。”想了想,又道:“”胥芋雪娜卻道:“我昨晚就問了柳師哥,他說你這身衣裳原是爲我備的,如今卻給你穿了。你說,你該如何償我”我心中好笑,面上不顯,裝着無可奈何地道:“要不這樣,你重找了衣裳來我換上,我這脫了衣裳還你,如何”她想了好一會,擰着眉道:“你都穿過了,我不要它。你要新賠我一身一樣的。”我忍着笑,繼續道:“這衣裳誰知道何處買去,就是買了一樣的來,是我的心意,卻不是公子的心意了。”

    “那你說怎麼纔好”她想了好一會,才又問。

    “之我身上的這件纔是公子給你的,所以呢,你還是給我另找衣裳來我換上,這身衣裳還給你,隨你是直接收了,或是洗洗乾淨再收都好。”胥芋雪娜又躊躇了好一會,才應了聲“只好如此”,匆忙盥洗了,飯也不喫,就出了院子。

    我這邊還在喫着飯,她已折了回來,手中捧着個小小的包袱,走進來放在桌上,打開了道:“喏,衣裳我已替你借了來,你現就換下吧。”我看也看那包袱,裏面是一件淺紫的薄衫,一條月白的裙子,一件淺藍的罩衫,還有一件略厚些的大衫。便問她:“這是從哪借來的”

    “你被管那些,只管換上就是。”

    “你不告訴我是誰的,我穿了人家的衣衫,見了人,總得謝上一謝吧就是過後,也好還人家。我跟着公子出來,可別叫人說公子的人無禮。”

    “衣裳自然是朱家小姐的,這是她往年做的,也沒怎麼穿,現早已經小了,你也別還她了。”

    “也好。帶我吃了飯,便換了還你。”

    飯後,我依言換了住家小姐的衣裳,把原來的衣裳還給了胥芋雪娜,她用包袱包了,帶在身上。於是幾人便辭了朱家諸人。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