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是我乾的,警官……”
“那是誰幹的?”
張小山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我,我不知道……我請假了……”
徐玉才驚慌失措,一迭聲地說道。
葉九嘴角浮起一絲笑容。
“我請假了”!
徐玉才這句話很重要,根據他們調查表明,在“逍遙夜總會爆炸案”發生前一天,徐玉才請假了,請假原因據說是小孩生病。
但根據進一步調查,徐玉才的妻子證實,這段時間,他們的小孩都很健康,沒有生過病,連最普通的感冒都不曾有過。
徐玉才忽然提出請假,肯定是另有原因。
曾經就有隊員提出過,徐玉纔在這個“關鍵時刻”請假,或許就和爆炸案有關。只不過一直沒能找到徐玉才本人進行覈實。
偏偏這個時候,徐玉才還跑到大石煤礦去“躲”了起來,連李凡對他的“召喚”都不予理睬。益發讓葉九覺得這中間有問題。
“你爲什麼請假?”
葉九問道。
“我,我孩子生病了,我帶他去看病……”
“你哪個孩子生病了?得的什麼病?你帶他去哪裏看的病?開的什麼藥?打針沒打針?什麼時候好的?”
徐玉才話音未落,葉九就已經連珠炮似的追問起來。
徐玉纔有兩個小孩,違反了計劃生育政策,他好像就是因爲這個才被國有大煤礦開除的,最後跑到逍遙夜總會去打工了。
“我……”
徐玉才立馬就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徐玉才,你給我們老實點!”
唱黑臉的依然還是張小山,又是一聲嚴厲呵斥。
“我們早就問過你老婆了,她說那幾天根本就沒見着你的人!你的兩個小孩都很好,什麼病都沒有。”
“老實交代,你到底爲什麼請假?”
“二號包廂的炸彈,是不是你裝的?”
“沒有沒有,不是不是,我沒裝炸彈,就是,就是去打牌了……”
“胡說八道!”
“那爲什麼你一請假,逍遙夜總會整個三樓的電路都出了問題?”
徐玉才腦門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禁不住舉起胳膊胡亂擦拭了一下。
葉九淡淡說道:“徐玉才,這個事情如果真和你無關,那你就要好好配合我們,把事情說清楚,要不然,我們只能把你關起來了。”
“我,我……警官,我要是老實交代了,你們,你們能幫我保密嗎?”
稍頃,徐玉才終於哭喪着臉說道。
看得出來,剛纔那一瞬間,他的內心經過了極其激烈的交戰,實在是扛不住了。爆炸案造成那麼嚴重的後果,真要是由他來扛的話,無論如何都是扛不住的啊……
這可是要挨槍子的!
“當然可以。”
葉九給了他一個極其篤定的答覆。
“我們警察辦案,從來都是保密的。你放心好了!”
葉九這樣堅定的態度無疑給徐玉才吃了“定心丸”,他再次擡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遲疑了一下,才期期艾艾地說道:“是,是勇哥……李勇他讓我乾的……”
“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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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個李勇?”
有點意思了!
“就是,就是西山那個李勇,黑旗軍的二將軍啊……”
果然是他!
不過葉九還是問道:“你跟李勇又是什麼關係?你爲什麼要聽他的?”
“黑旗軍”的活動範圍主要是在西山區,而“逍遙夜總會”卻是開在南關,屬於南城區。雖然西山和南關接壤,“黑旗軍”和“逍遙幫”也曾經發生過一些衝突,但近幾年基本上還能維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格局,兩大幫派的小弟偶爾會小打小鬧一番,大的衝突不曾發生過。
“我,我跟他也沒什麼關係,就是,就是以前和他一起打過牌,他,他也來夜總會玩過,是夜總會的客人。”
葉九微微頷首。
徐玉才這話,有點不盡不實。
不過考慮到徐玉才家裏的住址,緊挨着“黑旗軍”的“勢力範圍”,他畏懼李勇這個黑惡勢力團伙頭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葉九暫時不想在這種枝節問題上和徐玉才糾纏。
“李勇到底讓你幹什麼了?”
“他,他就說讓我把三樓的電路動點手腳,然後就讓我請假出去玩兩天,還,還給了我一點錢,讓我去打牌……”
“給了你多少錢?”
“一,一千塊……”
葉九再次點了點頭。
一千塊,不算少了。對於徐玉才這種打工一族並且還欠了很多賭債,“風流債”的傢伙來說,一千塊錢絕對是個不小的誘惑。
加上對方是李勇,徐玉才更加不可能拒絕。哪怕他明知道李勇這麼幹一定有目的,也不敢不聽。
李勇和他的流氓團伙,要搞他徐玉才和他的家人,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哪怕“逍遙幫”的老大曉華,也不可能爲他出頭。
徐玉才只是“逍遙夜總會”的一個電工,並不是“逍遙幫”的成員,曉華壓根就沒必要爲了他去和“黑旗軍”翻臉火拼。
“他爲什麼讓你給三樓的電路動手腳?”
“我,我不知道啊……”
徐玉才一臉的“誠懇”加委屈。
“你動了什麼手腳?”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就是換了幾條保險絲,換小了點……幾個小時後,保險絲就燒掉了,整個三樓全部斷電……”
“三樓斷電了,夜總會就沒給你打電話讓你回去修理?”
“打了……我就說,孩子病了,在醫院,我回去不了……讓他們另外找一個電工臨時幫忙……”
葉九立馬問道:“哪個電工?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他們找的是誰?”
“那是誰和你聯繫的?”
“是蔣經理……蔣立志……他是夜總會的負責人。”
“逍遙夜總會”曉華是大老闆,但他不管具體工作,夜總會的日常運作,確實是由這位叫蔣立志的經理在負責的。
“徐玉才,你要老實點,如實交代問題,不要給我們撒謊!”
張小山忽然又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這也是審訊中常用的小手段。
“沒沒,我沒撒謊,都是實話都是實話,我,我沒裝炸彈,我就是換了幾條保險絲……”
徐玉才額頭上冷汗再次滾滾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