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城姬三國 >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陵風采
    “文舉,你和禰衡、禰正平很熟吧之後他要來金陵,說是來給黃祖傳遞自辯駁罪的文書。”白圖對孔融問道。

    其實就是戰書,不過黃祖區區一個太守,給大將軍府的文書,名義上只能是“自辯”。

    “正平沒錯,在許昌時,正平和德祖楊修,都是我看好的後輩。”孔融很深沉的說道。

    “哎,既然有才,文舉應該早些想我表舉此人的。”白圖遺憾的語氣。

    當然,白圖這只是隨口客氣一句。

    卻沒想到孔融很直白的回答道:“正平之才,在盛世可爲君王揚名,在亂世別無所用,所以未向白公表舉。”

    白圖:

    不愧是老孔,您這樣禰衡會哭的

    你這叫看好禰衡話說歷史上的孔融,也是在和曹操越來越多齟齬之後,才推薦了禰衡吧

    莫不是寄希望於,直接讓禰衡幫你把曹操氣死

    “依文舉之見,其人能用否”白圖見狀,也直白的問道。

    孔融權衡了一下之後說道:“可用爲禮部脣舌。”

    行吧,白圖也算看出來,什麼大才、小才,合着都是儒式互吹,其實正主兒心裏明鏡似的。

    “脣舌也很重要,不過若是脣槍舌劍都對着自己,那還不如沒有。”白圖說道。

    白圖倒不是怕人指出錯誤,勸諫鬼才閻象,現在就是專門做這個的。

    只是人家閻象要噴,也是噴的有理有據,能夠令白圖知道自己的過失,只是舉例的時候,總是令人感覺心塞不過相比於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來說,這都可以克服。

    而禰衡從周瑜的信件來看,這廝就是個釋放無用辣雞話的噴子。

    當然,白圖也明白,孔融既然將其與楊修並列,也就是說禰衡雖然不算什麼經天緯地之才,甚至戰略眼光有限,但也絕非百無一用,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有小聰明的。

    “正平也是讀聖賢書的人,只要能被白公折服,則斷沒有背叛的可能,如果白公覺得正平無可用的話,只要許他一處隱居避亂之處便可。”孔融替禰衡解釋了一句,證明他們也不完全是塑料忘年交。

    孔融的意思很明顯禰衡和我一樣沒什麼原則,只要看你順眼,你做什麼都是對的,儒生的事情能說是顛倒黑白嗎實在搞不定的話,給他個住處就可以,我可以讓他老老實實的不添亂。

    白圖心照不宣的孔融又聊了幾句,關於古籍翻譯的事情

    王肅很有靈性,在古籍翻譯、考證上,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優勢,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沒有新出土的古籍。

    白圖估計,等自己打下荊州,差不多就能有些震驚儒林的發現。

    至於從揚州挖出先秦儒家未傳世的經典

    這有些難

    畢竟先秦時吳越都被認爲,屬於“諸夏”中最不純的,甚至被中原地區,認爲是更接近於“夷狄”的,哪怕是楚國,在強盛之前,都在此範疇。

    信奉“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的孔子,根本沒到過吳越之地,唯一來過的“南方”就是前往楚國國都之行郢都,也沒過長江。

    七十二賢中,也只有一位南方人言子。

    所以孔子纔有“吾門有偃,吾道其南”的說法,然而言子也沒有回南方,而是在魯國落地生根。

    因此白圖要強行在揚州,挖掘出什麼古遺蹟,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等到了荊州,那就不一樣

    著名的“見兩小兒辯日”事件,就是發生在郢都、也就是現在江陵、荊州城附近,白圖預感自己肯定會發現些什麼,所以提前讓王肅和孔融先翻譯、解讀。

    此事除了白圖、孔融還有王肅三人之外,也就是有跟在白圖身邊的呂玲綺知道,每次聽到這類話題,呂玲綺都會白眼不已。

    這就是世俗的目光,這些俗人怎麼能理解,白圖的未雨綢繆呢

    “你管這叫未雨綢繆”呂玲綺問道。

    “咦我說出聲了嗎”白圖驚奇道。

    “不,我看出來的”

    未雨綢繆的巡視過古籍翻譯工作之後,白圖離開了禮部官署。

    數日後,禰衡來到了金陵。

    雖然是很不客氣的,被孫策轟出了柴桑,但是來到金陵後,禮部的接待還算妥當,至少到了還有驛館、還有接待。

    “禰先生一路舟車勞頓,這邊請吧。”年輕的禮部官員說道。

    “用雙腿丈量大漢的大好江山,又有什麼可勞頓的”禰衡張嘴就槓。

    這禮部的官員,顯然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只是帶着不卑不亢的微笑,並不搭理他。

    白圖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在禰衡提出想見他之後,白圖專門挑了個沒什麼事情的時間,準備單獨見他

    爲了禰衡的人身安全,白圖還特地讓太史慈去接他倒不是因爲太史慈的武力高,主要是因爲太史慈的脾氣好。

    禰衡也是夠槓,明明已經洗漱休息過一天,卻還穿着前一天趕路換下來的舊衣服,似乎是昨晚連夜,在劃破、摔壞的地方,縫了補丁。

    太史慈雖然聽聞過一些他的事情,但還是皺眉道:“禰先生不換身衣服嗎”

    “爲何要換天下百姓穿得,白公卻見不得嗎”禰衡伸出脖子說道。

    太史慈忽然明白,主公爲什麼讓他來聞言搖了搖頭,也不搭理他,直接轉身帶路。

    禰衡也是這些天趕路,舟車勞頓之下,心裏攢出了火氣,準備從自己的遭遇開始“槓”,故意穿成這樣。

    “大江南北某都走得,從驛館到將軍府的幾步,如何用得上馬車”禰衡看到馬車後,又是一槓。

    太史慈聞言,也並不制止愛坐不坐。

    禰衡本來是想要在街上,讓大家看看,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同時也體現一下,自己簞食瓢飲、安貧樂道的精神,然而

    當他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時,卻發現金陵的百姓,看到他時都十分嫌棄的躲開

    倒不是金陵百姓嫌貧愛富,而是穿得破舊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廝還一股味道。

    這傢伙是什麼人

    每天民部醫堂的小吏,走街串巷的宣講防疫知識、讓大家注意衛生,他都沒聽過嗎

    城姬世界,人們的打扮本就“浮誇”一些,走在金陵街道,雖然不是人人綾羅綢緞,但哪怕是穿着漿洗的有些陳舊的布衣,也都顯得十分精神,衣不蔽體的情況,在大道上更是看不到一些小巷子、酒肆巷子裏,倒是有人喜歡穿得隨意些。

    禰衡被路人的樣子,搞得有些掛不住面兒,但更不好意要上車,腳下加急了幾步。

    走到了幹道上,太史慈引他走在大道兩側,禰衡不由得槓道:“令儒生道行於側,是將軍府的禮節嗎”

    “不,是將軍府的規矩,白公平日步行時,也是走在路側。”太史慈說道。

    “那路中”

    禰衡還沒問完,只見一架巨大的馬車,從路中間“嘎達嘎達”的行了過去,回答了禰衡的問題道中間當然是走車的

    “人竟要爲牲畜讓路豈有這樣的規矩何況此何人竟用八馬拉車,縱是漢天子,也沒有這般排場吧”禰衡有些誅心的槓道。

    不過太史慈卻不爲所動,僅僅說道:“快走兩步,你就能看到,是誰在坐車。”

    禰衡也是較真兒,真的往前小跑了一段,只見這巨大的馬車,在道邊便停了下來。

    初時禰衡還有些疑惑,此處雖是城中幹道,但周圍既不是官署、也不是高門府邸,更不是什麼風花雪月的場所,反而往左近拐進去,應該是一處坊市,乍看還是比較低端的那種坊市

    這“豪車”的主人,來這裏做什麼

    只見車門打開,一羣衣着“簡樸”的老老少少,從裏面走了出來,足有七八人說是簡樸,也是和禰衡的心理預期來比,雖然都比他自己穿得整潔,但是和高門大戶的僕從比起來,都差得遠。

    正常能和主家一同坐在車裏的,都得是很核心的僕人,穿着豈會跌份兒

    而且這些下來之後,禰衡也沒有看到主家,反而路邊七八名手裏拿着些剛買的各種小物件的百姓,這時走上了馬車。

    “這是租給平民的”禰衡也注意到他們付錢,但也就兩錢而已。

    “不是租,是巡遊城內的公車,百姓都可以買票乘坐。”太史慈說道。

    禰衡聞言點了點頭,稍微想了想之後,露出了個笑容太史慈總覺得,這廝是在心裏記筆記,而且他心裏筆記,拿出來瞧瞧的話,能從每個字縫裏看到個“槓”字。

    一路上禰衡也看到了許多新奇的東西,甚至禰衡還特地讓太史慈,帶他從坊市中穿行了一次。

    在白圖的努力下,從江東開始,小商品經濟悄無聲息的復甦着。

    當然,如果禰衡從城外開始看的話,那將發現金陵周圍、尤其是東側向北固山的方向,大型工坊的數量也尤爲驚人 : :

    記好了要槓的重點,禰衡信心滿滿的來到了將軍府,之後

    “恩禰先生怎麼了”太史慈見禰衡在中堂外,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一樣,頓足在外,不由得問了一句。

    “沒、沒什麼裏面是白公嗎”禰衡的神色,是太史慈之前沒見過的“心虛”,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看他露出這種神色,太史慈還是覺得很爽。

    “當然是白公。”太史慈對禰衡的問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禰衡的謀術很特殊,令他能夠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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