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城姬三國 >第二百六十章 裝病
    張揚一直維持在,讓對方難受、但又不好意思告狀的程度,欺負着曹家、司馬家的小輩作爲報復。

    言辭間,張揚還特地提到:“對了,司馬賢侄,仲達那小子……咳咳,我是說我司馬二侄子,近來身體似乎不大好,連曹丞相的徵辟,都因病推脫了!嘖嘖嘖,曹小賢侄,你叔父說沒說過,年少時不愛惜身體的話,將來會體弱多病啊?”

    沒錯,因爲司馬朗承接了和曹丕同來金陵的重任,故而曹操對司馬氏也多有照拂,畢竟……司馬朗這差事,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危,而且曹操也需要保證司馬朗不會變節。

    說是照顧也好、說是拉攏也好,今年纔剛剛及冠的司馬懿,比歷史中早了好幾年就受到了徵辟,而司馬懿……“依舊”稱病躲了過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揚總覺得,在聽到這消息後,司馬朗的第一反應,似乎並不是擔憂,而是某種更復雜的情緒……

    不過在下一瞬,司馬朗臉上寫滿了擔憂,令張揚忽略了剛剛的怪異感。

    “舍弟病情可重?”司馬朗滿臉擔憂的問道。

    “風痹之症而已,雖手不能提、肩不能擔,但總歸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只是和我那侄女的婚事,倒是無法成行了。”張揚一副“老子就是退你們的婚”的嘴臉。

    “那真是遺憾啊……”司馬朗有些心不在焉起來。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名張揚的手下進來,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張揚聞言面色一變,之後……一直假裝看不懂司馬朗想要送客,賴在驛館冷嘲熱諷的張揚,連忙準備離開。

    臨走時只留下一句:“三位賢侄不用送了,等我和奉先兄弟喝酒時,一定不忘了替你們美言幾句!”

    直到張揚走遠,曹丕才氣得想要將手裏的茶盞摔了,不過看到司馬朗一直盯着他,又訕訕的放了回去。

    “嗚嗚嗚,我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麼,只是惱他如此羞辱伯達你啊!”曹丕哭訴道。

    司馬朗:……

    行吧,好歹會演,雖然戲路有些單一,但至少算是有優點——司馬朗心裏安慰着自己。

    如果說其他丞相府的人,是投資曹操,那麼司馬朗就是提前投了曹丕,從他同意和曹丕一起來江東開始,就是註定的。

    “我想到個辦法,可以治治他。”曹邦認真的說道。

    司馬朗正要勸他不要節外生枝的時候,曹丕已經問到:“什麼辦法?”

    “可以讓他幫我們要冰塊的配給,如果他要不來,我們就嘲笑他,如果他要來了……我們就一邊喫冰麒麟,一邊背地裏嘲笑他。”曹邦繼續認真.jpg。

    司馬朗心裏更堵了……

    ……

    與此同時,白圖已經和蔣琬來到了納賢館。

    並不是張春華的才能,達到了令白圖要親自相迎的地步,而是……兩者代表的意義截然不同!

    如果白圖現在召張春華入將軍府,那就代表白圖要將此事拿到明面上,甚至……已經代表白圖要重用張春華。

    畢竟都已經招到府中相見,如果最後只是封個小官,那纔是自折顏面——說不定還要有人造謠,會不會是白圖提出什麼要求,結果張春華未能令其滿意,所以纔會如此……

    而來納賢館,在名義上是白圖在視察金陵各官署的運行情況。

    至於“碰巧”遇到了張春華的時候,代爲決定此事也在情理之中。

    不論別人信不信,反正來到納賢館之後,白圖是真的先問詢了最近納賢館的工作進度,之後自然而然的,將話題引到今天剛剛被“納”的這一位“賢良”身上。

    “張春華……河內張氏?恩,連遠在幷州的張氏,也有賢良來納賢館,這都多虧了諸位平日慧眼識人、又勞心勞力啊。”白圖對納賢館中的官吏嘉獎道。

    “主公謬讚,全賴主公仁德,纔有這天下歸心之盛況,臣下不過是適逢其會。”館主識相的將大帽子扣了回來。

    接着白圖順理成章,要見一見這位張春華。

    張春華初時聽說,要她再去一次納賢館中堂的時候,心中還有些不滿——正常來說,納賢館的考覈程序已經結束,她應該去吏部等任免纔對。

    怎麼又要回納賢館?

    果然還是因爲自己是女子嗎?

    想到這張春華那明明單獨看,趨近於“柔美”的五官,浮現出了一股狠勁兒……

    從離開河內之前,她心裏就憋着股火。

    她和司馬懿之前就有婚約,甚至她本人也一度很欣賞司馬懿,之前雖然因爲她叔叔的事情,令兩家交惡,但也不至於因此而悔婚,畢竟張氏也是要臉的,不能讓人覺得“輸不起”。

    然而就在去年,司馬朗在丞相府得重用之後,司馬懿也被徵辟。

    原本剛聽說這消息的時候,張春華以爲,自己應該是成婚在即,反正兩人也已經適齡,這時司馬懿被徵辟的話,大概……會在成婚之後,再上任吧?

    不過就在這時,卻傳出了司馬懿突發風痹之症的消息!

    張春華連忙去看望,並且……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以及對司馬懿的瞭解,推測出他十有八九是裝病。

    雖然還沒有完全理解,司馬懿此時的心思,但張春華依舊願意支持他,提出可以先行成婚,陪他一起“演”。

    然而司馬懿並不領情,大概是認爲這樣會增加暴露的機率,哪怕張春華私下將話說開,也依舊硬着頭皮聲稱自己就是病了,並且極力促成了與張春華的退婚!

    風痹之症……

    張汪哪怕是爲了女兒未來的幸福,也顧不得之前的面子問題,既然司馬懿這麼“仗義”,他也就直接同意了下來。

    於此事中,大家也都覺得,是司馬懿品行高尚,不願意連累未婚妻,只有張春華心中深恨其絕情。

    不過司馬懿一口咬定,他就是風痹,張春華也無法向其他人解釋,總不能說是因爲自己瞭解他的動作習慣,所以看出來的吧?說服力太差了!

    而且張春華縱使恨他絕情,心裏卻始終還是有一絲對司馬懿的維護——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司馬懿來這麼一出,但是如果裝病的事情暴露,司馬懿怕是沒病也要真癱了!

    故而張春華揹着悔婚的名聲,和父親一起離開了河內……之所以張汪隨兄長張揚一起離開,也是有不想面對司馬氏的原因。

    可憐他還以爲,是自己有些對不住司馬懿。

    一路過來這幾個月,張春華心裏不得排遣的忿忿,也越發發酵。

    當聽說大將軍府居然有任命女官時,張春華的心思動了起來……

    那廝不是自詡聰明、爲了某些目的而裝病嗎?

    如果自己能在大將軍府,得到比他更高的官位、更大的權力,甚至將來如果有一天,楚侯更進一步的話,她也做得女三公的話……看那廝機關算盡,卻還不如被“拋棄”的自己的話,還有什麼顏面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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