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山答應了一家媒體的跟蹤採訪,大早上就跟着記者來到了薛凱瑞的總公司。
但是,他們一行人剛到總公司,就被總公司的前臺用非常公式化的態度給攔了下來了。
“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前臺微笑着詢問到。
薛成山轉頭木訥的看了一眼身後跟着的記者。
記者掏出自己的記者證走上前說:“你好,我們是城市報社的記者,想見一下薛凱瑞薛總!”
前臺聽說眼前的人是記者,微笑着說:“對不起,我們薛總暫時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採訪!”
記者聽她這麼說,皺了皺眉頭,用手指着一旁的薛成山說:“你認識他嗎?”
前臺依舊是職業的微笑,禮貌客氣的搖了搖頭。
記者還想說什麼,薛成山卻是忍不住了,他正準備上去掀了前臺面前的電腦,想要耍一耍威風。
卻在手指觸碰到前臺櫃的一瞬間,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的態度就轉了一個大圈。
他扶住前臺櫃面,一雙混濁的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兩下,開口用無比悲痛的聲音說:“這位小姐啊,我是薛凱瑞的父親啊,你就讓我進去見見他吧!”
前臺小姐怎麼可能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她也是看新聞的好吧,但是,這畢竟關係到她的工作,她只能無奈而抱歉的笑了笑。
“行,我不爲難你!”薛成山並沒有做過多的糾纏,竟然轉身就向走。
記者看他這樣,有些不解的上前一把拉住了他,開口就問:“您不見您兒子了?”
薛成山對着記者苦笑了一聲,顫顫巍巍的走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語氣滿是無奈的說:“我知道我的兒子恨我,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我現在就坐在這裏等他!”
記者看他這樣,立刻示意身邊的同伴打開機器,然後用一個差不多是仰拍的角度採訪了起來。
看着大廳裏的人越聚越多,在昨天股東會上出現的那個黑裙女人,嘴角劃過一絲得逞的微笑,轉頭走向了電梯。
而薛成山面對鏡頭,說的那是一個痛徹心扉,他反反覆覆的唸叨着:“我知道我不是個好父親,這麼多年,沒有照顧你,讓你一個人過得很辛苦,我不求你原諒我,也不求你贍養我,我就希望能再見你一面……”
這一段採訪錄像,放到網上以後引發了巨大的討論,不知道是哪位先提出了觀點:父親年輕時候沒有養你,你是不是就不去贍養他!
這個觀點的出現,迅速讓原本關注度並不怎麼高的尋親,變成了關於贍養老人的討論。
一時間,大部分的網民一邊倒的都開帖子罵薛凱瑞不是一個東西。
大家的觀點基本都是,你自己年輕做錯事情了,拖累自己的父親成這樣,現在爲了不贍養老人,還故意躲着老人家這一看就是個敗類啊!
就在事情引起了巨大的關注度同時,一個更爲可怕的帖子出現了。
我知道爲什麼薛凱瑞不出來,哪怕你們罵他不孝,不是人,都不出來!因爲他的這位老父親是一個殺人犯,如果薛凱瑞現在出來和他相認的話,那麼他就是殺人犯的兒子,你說他能夠認他父親嗎?
此帖子一出,如同一顆炸彈在網上炸開了,不到幾分鐘,這個帖子就被刷上了頭條。
所有的人都帖子在下面瘋狂的刷屏,詢問樓主當年到底有什麼事情,要求樓主把事情公佈出來。
緊接着,不知道是誰,又把薛凱瑞今天去找叔叔嬸嬸的那些東西也發到了網上。
然後在這段沒有音頻的畫面下面,用文字說:“薛凱瑞沒有和他的父親見面,反而是第一時間去見這對夫妻,大家猜猜他這是去做什麼?”
【這兩個人肯定是知情人,恐怕薛總是想拿錢去堵這兩個人的嘴吧!】
【我覺得樓上說的對,他這樣是想讓所有知道他是殺人犯兒子的人都閉嘴吧!】
【好可怕啊,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帖子越堆越高,網民幾乎用一種狂歡態度在刷這件事情,薛凱瑞的公司立刻陷入了巨大的危機中!
當事情在網絡上爆發到幾乎無法控制的程度時,冷廷芳卻是坐在電腦屏幕後,一臉得意的笑。
她側過頭對着身邊的那個女人說到:“還是你們司家有辦法,這樣隱祕的事情不僅都知道,還能如此適時的拿出來!”
黑裙女人手上掐着一支菸,笑得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咪,她擡起眼看了看屏幕,吸了一口煙,又看了看窗外碧藍的天空。
她司蘭靈怎麼可能會成爲司家的棄子?
她是司家最有能力的人,也是司家的一把利劍,她所知道的,掌握的事情司家根本就不會可能,也不敢放棄她!
司蘭靈緩緩的吐出一縷煙霧,在明明滅滅的光影裏笑的無比殘忍。
“孟舒瑤,你看我回來了,你放心,所有的人都會回來的!”
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冷庭芳開口打斷了她的思路,她說:“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司蘭靈轉頭,笑着對着冷庭芳說:“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我想各位股東肯定不會做事不理吧!”
果然隨着她的話音落下,冷庭芳的手機便配合無比的響了起來。
冷庭芳被突如其來的鈴聲嚇了一跳,旋即立刻就接通了電話。
隨着她接聽電話的過程,她的表情從震驚到欣喜,到最後的無比激動。
司蘭靈看着她的表情,嘴角的笑裂得更大了,她微微的鼓着掌,笑着對她說:“祝冷總馬到成功,心想事成!”
冷庭芳聽她這麼說,沒有再說任何話,只是微微笑着點了點頭,便起身向外走去。
“薛凱瑞,你以爲將我驅逐出去就代表你可以控制公司了麼,我會告訴你,冷家是你永遠不可撼動的存在!”冷庭芳這樣想着推開了股東大會場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