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人敢拿東西砸司承澤,於是,微微的側了側頭,看向前方。
只一眼,他就覺得自己一顆心就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攥住了,就連耳朵裏都開始有了蜂鳴聲。
他也不等司承澤的吩咐,徑直快速的走到了孟舒瑤躺着的地方,直接扶住她的頭就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薛凱瑞原本擡頭冷冷的看着薇薇安,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就覺得眼前一個黑影飄過,然後自己的膝蓋上的重要消失了。
“你幹嘛!”薛凱瑞頭都還沒有回過來,話就已經衝口而出了。
再接着,他纔看到了一臉表情緊張的齊墨正在對孟舒瑤做些什麼。
看着他一雙修長纖細的手指在瑤瑤的臉上,胸口出飛舞,薛凱瑞的一張臉立刻黑的如同鍋底一樣了。
“你幹什麼!”他再一次的咆哮了起來,眼睛圓瞪,就要去掀齊墨的手。
“你幹什麼!”一個比他聲音低沉一些的聲音適時的從他的背後想起,接着一雙手就架住了薛凱瑞的手。
薛凱瑞猛的回頭看了過去,就看到童心吉一臉沉鬱的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時間,三個人,圍着孟舒瑤就成了這樣劍拔弩張的樣子。
不對,齊墨沒參與到對峙中來,因爲他在飛快的按摩着孟舒瑤的穴位,讓她可以快速的醒過來。
司承澤看着眼前的場景,也沒有去管,反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袖釦,目光陰冷,居高臨下的看着還坐在樓梯上的薇薇安。
原本一直擡眼看着前面薛凱瑞三人的薇薇安,突然感受到背後傳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噬人目光,她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緩緩的轉頭看向了回去。
當她的目光對上司承澤的目光時,整個人都僵硬掉了,身後也起了一層的冷汗。
但是,就算這樣,她也是牙關緊咬,毫不露出一點怯色的緩緩又把頭轉了回去。
薛凱瑞已經和童心吉交換了眼神,兩個人也緩緩的放下了手來,只靜默不語的看着身邊的齊墨。
在他的按摩下孟舒瑤終於幽幽的醒轉過來,當她那雙眼睛迷茫的劃過眼前的每一個人後,原本有些渙散,有些迷茫的眼神在看到薛凱瑞後,立刻瞳孔一縮,目光便的銳利的同時,身體也立刻就要跳起來。
可是,她現在手腳都無力的很,只是徒勞的向上揚了一下頭,身體卻還在原地。
“不要動……”齊墨皺着眉頭,按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動彈。
可是孟舒瑤卻是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梗着脖子,眼睛瞪的滾圓的看着薛凱瑞,話都是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說:“我女兒了!”
她把我字咬的很重,彷彿要把這個字吞到肚子裏去一樣。
薛凱瑞看她這樣,有些內疚的低下了頭。
他要怎麼解釋?
說他因爲看到她帶着兩個男人,就把涵雅送回去了?
現在的薛凱瑞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爲。
她的眼底泛起了血絲,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聲音裏帶着悲愴的說:“你和那個女人好,我都不在乎,但是你敢讓我女兒叫那種人一聲媽……”
孟舒瑤的嘴脣都在抖動了,每一個字都在她的脣齒間顫抖,原本有了一絲血色的臉,在這一刻,又變得蒼白,甚至並剛纔還要蒼白!
“沒有!”薛凱瑞的身心斬釘截鐵。
以往面對瑤瑤對他的誤會,他基本都是默認的,因爲有些事情他不解釋,他也知道她會有一天明白的。
但是,這個事情,如果真的瑤瑤誤會下去,薛凱瑞知道,自己這一輩子不要再想見到她們母女了。
這樣想着,薛凱瑞用手握住了孟舒瑤顫抖的手,堅定的說:“我不會讓涵雅叫任何人媽媽,涵雅也不會叫任何人媽媽,你的女兒,你自己不瞭解嗎?”
他的話就像一根不起眼的針,迅速的點破了孟舒瑤被急怒矇蔽的雙眼。
可旋即,孟舒瑤眨了眨眼睛,像是又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把推開眼前的薛凱瑞,一雙眼眸冰冷無比的射向了薇薇安。
彷彿就等着她的目光似的,薇薇安在和她的目光接觸那一刻,迅速的從臺階上站了起來。
她一邊捋着自己的頭髮,一邊用沉靜的聲音開口說:“孟舒瑤,我承認照片是我弄的,不過也是覺得有趣罷了……”
接着,她用自己一雙明亮帶着堅毅之色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周圍圍觀的人,語氣帶着一絲控訴的說:“這是我的私人手機,你隨意的搶奪過去,本來就冒犯了我!”
她這種避重就輕,倒打一耙的發言,竟然還引來了周圍人一陣低低的附和之聲。
畢竟剛纔孟舒瑤在宴會開始之間就表現的非常不好,薛凱瑞和齊墨因爲她起了衝突不歲說,現在她的身邊又圍着三個男人。
怎麼看,只讓周圍的人覺得這就是一個水性楊花,毫無廉恥,又脾氣暴虐的女人。
薇薇安十分滿意自己帶來的效果,說實話,剛纔她也沒有想和孟舒瑤起衝突,但是當她看到孟舒瑤被人請出去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跟了出去。
站在花園的臺階上,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時,剛好又接到了涵雅打來的電話。
才讓她臨時有了這樣一個計劃。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個花園風波,要比她想象中的效果更好。
薇薇安這樣想着,嘴角就已經帶起了一絲笑,但是她整個人的表情都是嚴肅的,那義正言辭的模樣,讓孟舒瑤看的都覺得眼睛疼。
她在薇薇安倒打一耙的時候,就知道今天這個事情怕不是會很簡單的處理了。
但是………
孟舒瑤的目光越過薇薇安,看向了她身後的司承澤。
此時的司承澤正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無比陰鬱的看着薇薇安,嘴角也掛着一種似是而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