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已經不怎麼在意自己的名聲了,見慣了這種場面,但是,她絕對不允許有人拿她的女兒來做文章。
以前的那些人,那些事,她就看着她們上竄下跳,自取滅亡。
可薇薇安敢用涵雅當藉口,那就不怪她主動找事兒了。
想到這裏,孟舒瑤的瞳孔猛的一縮,迸射出驚人的亮光。
薇薇安還低着頭,在心裏懊悔自己沒有乘勝追擊,結果就感覺到一股比剛纔還有銳利的目光向她激射而來。
這道目光,比剛纔司承澤瞪她的目光更加銳利,讓她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薇薇安迅速的轉頭看向目光來的方向。
可是孟舒瑤已經低下了頭,掩蓋住了她所有的情緒。
雖然這樣,一直觀察着她的薛凱瑞卻是看到了她全部的神色。
“涵雅就在家裏,我們現在過去。”薛凱瑞語氣平靜,不帶一絲波瀾的說到。
司承澤也不看他,只是看着孟舒瑤,等着她發話。
聽到女兒的就在他家裏,孟舒瑤也不想再多等一分鐘,徑直轉身,一馬當先的就向外走去。
薛凱瑞在她身後,沉默的低着頭就跟了上去。
薇薇安看着孟舒瑤走還沒有動作,當她看到薛凱瑞也跟着上去,立刻就起了身,幾步向他走去。
可是當她走了兩步以後,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手握成拳,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低垂着頭,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遠處的塔樓上,冷凝玉居高臨下的看着遠處的哪出鬧劇的結束,嘴角含着一絲苦笑。
她真的很佩服孟舒瑤啊,當然她佩服的不是她有那麼多人爲她撐腰,而是佩服她的能屈能伸。
雖然聚距離遙遠,她連人都看的模模糊糊,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事情。
但是看着人羣的朝向她都能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兒。
“我真是爲了什麼想不通的……”冷凝玉苦笑着搖了搖頭。
司承澤的車一馬當先的開在最前面,根本就不需要薛凱瑞的引路。
薛凱瑞坐在車裏,陰沉的臉色在極速倒退而去的燈光裏明明滅滅。
他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關於自己能力的問題。
雖然他現在積蓄了一定的力量,可是比起司承澤這樣類世積累的家族,還是相差太遠了。
他的那些力量在司承澤面前根本就不夠看,所以何談幫助瑤瑤去報仇。
他也知道,瑤瑤肯定有她的計劃,但是他怎麼能看着她飛蛾撲火,以卵擊石。
薛凱瑞一直覺得自己想明白了,可是在這一刻,他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想明白。
事情爲什麼會到了這一步的,這如同過山車一樣,不受控制的感覺,讓他只覺得十分的不爽。
“也許,真的應該和瑤瑤好好談談了……”薛凱瑞用手撐住自己的額頭,這樣想着。
汽車飛馳,很快就到了薛凱瑞現在的住所。
孟舒瑤連車挺穩都等不住了,一個跳躍,直接就跳下了車,搖搖晃晃的就向房子的大門走去。
她擡了擡手,想要去敲門,卻又將手握成了拳。
童心吉在車裏看到她的躊躇,手放在門上,就想要下去。
“讓你姐姐自己去面對!”司承澤卻突然開口阻止了童心吉想要下車的動作。
聽到他的話,童心吉的手微微一滯,瞳孔也迅速的收攏了來,他沉默沒有開口說任何話,回身重新坐好。
他旁邊的齊墨只是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任何話的又閉上眼繼續假寐。
薛凱瑞的車也終於停進了院子裏。
他迅速的下車,急步走到了孟舒瑤的身邊。
感受到他的到來,孟舒瑤緩緩的回過頭去,用目光示意他開門。
“我想和你談談……”薛凱瑞壓低聲音對着她說到。
孟舒瑤的目光暗了暗,卻並不搭理他的話。
薛凱瑞低頭沉思了一瞬,開口繼續說:“我想和你解釋一下今天薇薇安的事情。”
“除了今天的事情,我還有很多事情跟你說,瑤瑤,你……”
就在薛凱瑞說着的時候,“卡塔”一聲,門被打開了。
玄關那暖橘色的光芒撒了孟舒瑤一身。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下意識的眯了眯眼睛。
旋即,當她看清楚門口的人時,下意識的就倒吸了一口了涼氣。
池欣蕊也被門口出現的女人給嚇了一跳,她聽着有汽車的聲音趕緊下樓來開門,卻在門口看到的並不是薛凱瑞。
看着眼前這個面色驚詫的女人,孟舒瑤一下子也是愣住了。
她微微的側頭看向了薛凱瑞,一雙清亮的眸子裏流露出一種不可言說的情緒。
那是一種帶着一些嘲諷,一絲瞭然,還有一種淡淡憂傷的目光。
“瑤瑤……”薛凱瑞一步向前,想要跟她解釋。
可是孟舒瑤卻已經一把將面前的池欣蕊給推開了,徑直走了進去。
“唉……”池欣蕊被人一推,一頭霧水的她剛想要去問薛凱瑞怎麼了。
卻被他一雙冰冷的目光給把要說出來的話給吞了回去。
“涵雅!”孟舒瑤徑直上了樓,一把推開了唯一亮着燈的房間。
“媽媽!”熟悉而激動的聲音響了起來。
當孟舒瑤看清楚房間裏那個蹲在窗臺上的小小人影時,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奪眶而出。
接着,一個熟悉的,綿軟的東西撞進了孟舒瑤的懷裏。
她下意識的就蹲了下來,用手抱住了衝過來的女兒。
“涵雅!”孟舒瑤用自己的臉摩挲着女兒的頭頂,一種失而復得的幸福感迅速的充斥的她的心裏。
那種溫熱的感覺,迅速撫平了她心臟帶來的鈍痛感。
“對不起,對不起!”孟舒瑤一邊親吻着女兒的額頭,一邊淚如雨下的哽咽着說。
過了良久,孟舒瑤深吸一口氣,擡起頭凝視了女兒一眼,一把就將她抱了起來。
“你去哪?”薛凱瑞問到。
回答他的只有孟舒瑤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