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柔依舊是她的態度,笑着轉身就要給孟舒瑤帶路。
“那個,小柔,我可以這麼叫你吧!”孟舒瑤開口喚到,然後她沉吟了一下,想着自己要說的話,雖然知道說出來肯定不好。
但是,現在也就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試探一二了。
於是,她咬了咬牙,笑着繼續說:“你看,你都叫我表小姐了,就是當我是自己家人了,以後能不這麼客氣嗎,都是一家人不是?”
說完這句話後,孟舒瑤便沉下心神,仔細的去觀察小柔的表情。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多,小柔真的沒有別的心思。
還是,小柔真的有什麼想法,但是藏的夠深。
反正是沒能從她臉上看到一絲別的表情,連一絲驚詫都沒有。
只見,小柔依舊笑的嬌俏,眉眼間都是勃勃生機,脆生生的說:“表小姐這是哪裏的話,你愛怎麼叫我都可以,再說我就是個下人,平時都習慣了,表小姐哪裏不喜歡我,直接說就是了!”
她的話前面說的是又恭敬又漂亮,可是說着說着,孟舒瑤的眉頭就不自覺的聳了起來。
“什麼叫不喜歡她,直接說?”
孟舒瑤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應該不是字面意思。
“行了,你想那麼多幹嘛,人家做她本分的事兒!”
還不等孟舒瑤開口說什麼,齊墨卻是不耐煩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着她說着就向前面走去。
“唉,唉……”孟舒瑤被拉的突然,只能趕緊回頭,想對小柔說一句自己不是討厭她的意思。
可就在回頭的那一瞬間,一雙冰冷如同咒怨的眼神撞入了她的眼底,那一瞬間,孟舒瑤只覺得遍體生寒,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被嚇的本能的迴轉了頭,扶着心口就站在哪裏。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讓你不要多思,你不聽!”齊墨看她突然停下,一側頭,發現她面色蒼白的可怖,以爲她又發病了,趕緊用手去探她的脈搏。
孟舒瑤卻是一把反手抓住了齊墨的手腕,怔怔的盯着眼前的地板愣了半晌,然後鼓起勇氣,又猛的一回頭。
一張白淨淨的臉就突兀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樣死氣沉沉的逼視着她。
“啊?”
孟舒瑤被這麼一嚇,大叫一聲,身體本能的就向後退了兩步,心臟跳的幾乎要從嗓子眼出來了。
“表小姐,你怎麼呢?”孟柔歪着頭,一臉天真的表情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你……”孟舒瑤捂住胸口,一口氣沒提上來,話都說不出來。
而齊墨已經在旁邊呵斥到了:“你在幹什麼,不知道她不能受驚嚇嗎!”
“對不起,對不起,表小姐,我只是看您臉色不好,想問問您怎麼樣了……”孟柔聽到齊墨的呵斥,趕緊低下頭,一臉的愧疚與歉意。
眼前的場景實在是像孟舒瑤欺壓孟柔,周圍人的眼神有的已經開始不善了起來。
“涵雅在哪裏?”!孟舒瑤也察覺到了周圍人的目光,深吸一口氣,放緩了語氣,讓自己看起來特別的可親。
“小小姐在二樓!”小柔低着頭,用手摸了摸眼睛,徑直越過孟舒瑤,向樓梯口的方向繼續帶路而去。
“你覺不覺得哪裏怪怪的!”孟舒瑤看着小柔遠去的背影,語氣有些不太確定的說。
其實,她這句話是自己問自己,但是旁邊畢竟還有齊墨,他以爲是問他,於是,冷着臉回答了一句:“你管好你自己的身體!”
齊墨這句話,讓孟舒瑤先是一愣,旋即,心裏卻是一陣唏噓。
她自己其實也很是不明白,爲什麼,在她身邊出現的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是帶着祕密或者是目的的呢?
這樣想着,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齊墨。
他的到來又有什麼目光呢?
總不是真的是被司承澤脅迫的吧,孟舒瑤想到自己早上想到的那個想法。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什麼目的,總有圖窮見匕的那一天的!”孟舒瑤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一整個白天,孟舒瑤徹底的放空了自己,帶着女兒涵雅結結實實的瘋玩了一天。
她們在花園裏收集樹葉,在池塘裏抓魚,在馬圈餵馬,在倉庫盪鞦韆,幾乎霍霍了莊園的每一個地方。
當孟汶仁看到她們母女的時候,孟舒瑤正帶着涵雅在餐廳裏做小豬包。
兩個人都是一頭一臉的麪粉,爽朗歡快的笑聲幾乎將巨大的餐廳都裝滿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別說是孟汶仁了,就是站在他身邊的一老一少,一男一女,都直接驚呆了。
孟柔躬身站在一位頭髮花白,有些年紀的男人身後,她看了一眼眼前的一片狼藉,用平靜的語氣說:“老爺,今天表小姐帶着小小姐玩了一天,讓我們不要打擾她!”
“嗯,沒事,讓她們去!”被稱爲老爺的人點着頭開口說着,轉頭看向了孟汶仁說:“你沒跟她說今天的晚宴?”
“啊……”孟汶仁一拍腦門纔想起來自己忘記了說了,然後立刻就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孟柔。
被他這麼一盯,孟柔的臉立刻就紅了起來,接着竟然支支吾吾了起來:“少爺,我,我……”
“行了,柔兒今天要負責宴會,忙忘記了正常,倒是你,一句話的事情,都能忘!”孟
元泰厲聲說了一句,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然後便拂袖而去了。
隨着他的離開,還在原地的一男一女互相對視了一眼,也不說話,直接隨着孟老爺子就向外面走去。
只是,其中的那個女人,在走出餐廳的一瞬間,突然回過頭來,對着站在那裏正自我檢討孟柔,投去了一種意味不明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