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看到孟舒瑤臉上毫不掩飾的驚愕,齊墨拉住她的手,看了看周圍,直接帶着她去了現在暫住的房間。
看着孟舒瑤安頓好涵雅,齊墨原本明亮的眼眸立刻就暗了暗,心底那絲被遺忘的念頭又涌上了心頭。
他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極力壓抑住內心的煩躁。
“好了!”孟舒瑤轉過頭來,對着齊墨說到。
她現在的全部心神都在孟柔的這件事兒上,所以也並沒有察覺到齊墨的不自然。
她開口對着齊墨問到:“你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
說完這句話,孟舒瑤又沉吟了一下,語氣沉重思索着說:“孟柔,剛纔,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她沒有和我說別的什麼!”齊墨搖了搖頭,繼續說,“她只是問我有沒有辦法不留疤,然後好的特別快的藥!”
“我說有,不過這種藥的刺激特別大,會非常疼!”齊墨皺着眉頭說。
彷彿他也不是很能理解爲什麼會有人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也就是說,你不是故意整她的?”孟舒瑤聽他這麼說,心裏也覺得奇怪,下意識的就問。
可問完以後,又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是在質疑他的醫德,立刻就又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就在他們都不說話的這個空檔裏,房門突然被人給敲響了。
“表小姐,少爺請您下去參加宴會!”一個女僕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孟舒瑤迅速的和齊墨對視了一眼,然後仰聲回答到:“我知道了!”
門外便再也沒有了聲響。
聽着外面沒有動靜了,孟舒瑤卻突然覺得一股煩躁之感油然而生。
剛纔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換了誰,現在都不可能笑臉相迎的去參加什麼晚宴。
齊墨看出來了孟舒瑤心裏的不快,思考了一下,語氣不確定的說:“你是不是不想參加這個晚宴?”
說完這句話,齊墨又仔細的看了看孟舒瑤的表情。
看着她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他不由自主的在心裏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說:“如果你不想參加這個晚宴,我可以幫你!”
說着,齊墨就準備起身去拿自己的藥箱。
“齊墨!”孟舒瑤一手拉住了他,深吸一口氣,擡起臉來,面色嚴肅的說:“我能拜託你一件事情嗎?”
“嗯?”看着她嚴肅的表情,齊墨也側過頭來,正色了表情回望着她。
看着齊墨這樣嚴肅的看着自己,孟舒瑤一字一句的說:“宴會,我一定是要去的,但是,我不想帶涵雅去,你……”
“不行!”齊墨彷彿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叫着就向後退了兩步。
他已經夠努力的想要忽視那個可怕的存在了,現在孟舒瑤不僅要強調她的存在,還要自己和她獨處,這簡直可怕至極。
齊墨這樣誇張的態度,讓孟舒瑤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原本以爲,以他的性格,就算是不同意,也不至於是這樣的反應,彷彿自己的女兒是多麼不該存在的東西似的。
“對不起!”孟舒瑤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用淡淡而疏離的語氣說:“是我冒昧了,不應該提出這樣的要求的!”
“不是的,不是的………”齊墨趕緊就想要辯解。
一個聲音卻從門外響了起來:“瑤瑤,你還沒有準備好嗎,已經有客人來了!”
孟汶仁那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柔和的徘徊在門外,打斷了齊墨想要說的話。
眼看時間也來不及了,孟舒瑤也不和齊墨多說,轉身走進房間,打開衣櫃,隨便拿出一條黑色的露背晚禮服就換上了。
她匆匆忙忙的花了一個淡妝,可就是這樣,還是耽誤近乎半個小時的功夫。
等她帶上黑色蕾絲的手套,來遮擋手臂上淡淡的疤痕以後,走出門來。
卻看到齊墨抱着涵雅坐在沙發里正在講着什麼。
而任嘉禾也正現在一旁,笑着說着什麼。
“瑤瑤!”聽到動靜的任嘉禾擡起頭來,就看到如同黑天鵝一樣站在那裏的孟舒瑤,眼底閃過了一絲驚豔而欣喜的光芒。
可孟舒瑤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齊墨的面前。
齊墨仰頭看着眼前風情萬種的女人,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的說:“很好,很美!”
接着,他也不等孟舒瑤開口,趕緊說:“你去吧,涵雅我照顧!”
他的態度轉變的太生硬了,孟舒瑤一時間有些沒有明白過來。
“走吧,瑤瑤,客人都已經就坐了,我們還不去就不像樣子了!”任嘉禾在旁邊扯了一下她的胳膊,語氣焦急的說。
可孟舒瑤卻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開口諷刺的說:“你放心,我不會耽誤你諂媚的時間!”
任嘉禾被她這麼輕描淡寫的懟了一句,臉上一時間也掛不住了,面色漲紅了起來。
孟舒瑤又和齊墨說了兩句,才轉身施施然的向宴會聽走去。
當她走到宴會廳門口的時候,就看到孟汶仁正站在那裏,和到訪的來賓親切的說着什麼。
孟舒瑤也不想上去打擾他,於是徑直就找了僕人,讓他帶自己直接去就坐。
她一點也不想和在場的這些人不寒暄什麼。
就在她貼着牆壁,穿過人羣,向餐桌的方向走過去的時候。
突然,一個背影吸引了孟舒瑤的注意。
這個背影看起來並不高挑,穿着一件紅色的短款禮服,背後的鏤空都已經到了臀部的邊緣了。
禮服是光滑質感的緞面材質,過分修身的裁剪,胖整個禮服幾乎是緊緊地包裹在她的身上。
這樣,她那窈窕的身段幾乎是展露無遺,再加上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更是襯托出了她的膚白勝雪,兩截雪白的長腿,更顯姿容曼妙,風情萬種。
當然,孟舒瑤看的不是這些,她看到的是,她以爲一輩子也見不到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