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奈何緣深 >第311章 圖窮見匕
    孟汶仁和薛凱瑞聊完以後,從病房裏出來,提提踏踏的走出住院大樓,就看到孟舒瑤獨自一人坐在花園裏,正低着頭,將臉埋在手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看到孟舒瑤坐在哪裏,還有些驚詫,但旋即,他也明白,她在澳洲根本就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也只能等自己了。

    孟汶仁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咳了一聲,擡步就向孟舒瑤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直走到她所坐的椅子前,孟汶仁思索了一下,側身就準備坐在她的身邊。

    “你和薛凱瑞說什麼了?”他剛身子下移,孟舒瑤就猛的擡起頭來,一雙眸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問到。

    “啊?”孟汶仁的身子還沒有完全落下,冷不防聽到孟舒瑤這麼問,一時間身子僵在了空中,不知道怎麼反應纔好。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放鬆了身體,抖了抖手腳,好整以暇的坐在了長椅上。

    接着,孟汶仁用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到:“沒說什麼,就是交代我好好照顧你!”

    他這句話倒是沒有隱瞞什麼,薛凱瑞的確是這樣說的。

    可是,這句話聽在孟舒瑤的耳朵裏,卻是無比的可笑。

    她眨了眨眼睛,深吸一口氣,再開口卻並沒有繼續問薛凱瑞的事情,而是問了一句:“孟柔的事情我可以問嗎?”

    孟汶仁原本還想着和她聊一聊薛凱瑞的事情,冷不防她突然提到了孟柔,一時間驚愕的眼睛都瞪圓了。

    下意識的反問孟舒瑤:“你問她幹什麼?”

    孟舒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語氣輕快的說:“只是好奇而已,今天發生的事情這樣有趣,是個人都會好奇吧!”

    她的話讓孟汶仁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冷了下來,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

    “你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們回去吧,我擔心我女兒!”孟舒瑤彷彿真的只是隨意一問,竟然站了起來,就準備向外走去。

    孟汶仁看她這樣隨性的態度,只以爲她真的就是隨意一問,也笑着站起身說:“走吧,今天的晚宴是毀了的,不過我們可能還能趕得上送客!”

    他這個並不好笑的笑話,連孟舒瑤回頭的眼神都沒有換來,孟汶仁原本裂開的笑臉立刻就收攏了起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無話,回到了莊園。

    雖然一路無話,但是孟舒瑤卻在心裏盤算一件事情盤算了一路。

    一直臨到莊園之前,孟舒瑤在下車的一瞬間,突然對給自己開門的孟汶仁說一句:“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談談,關於,怎麼奪權!”

    說完這句話,她也不去看孟汶仁驚訝到無以復加的表情,徑直走進了莊園別墅的主樓。

    這裏還和她走之前一樣,各色鮮花布置都還沒有撤下,宴會廳裏依舊燈火通明。

    走進宴會廳,客人已經都不在了,但是童心吉、司承澤、齊墨,還有涵雅都坐在桌子旁。

    隨着她的腳步聲,所有的人將頭轉了過來。

    孟舒瑤無視了所有人,徑直走到女兒身邊,俯下身子,將她抱了起來。

    司承澤黑沉着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動作,周身那壓抑低沉的威壓,讓人覺得膽寒。

    現在的孟舒瑤已經沒有顧及了,她認真的看了一眼女兒,搶在所有人之前開口說:“我不打算回去了,我想在孟家陪我舅舅一段時間!”

    說完這句話,孟舒瑤轉頭看向齊墨說:“我有件事兒想拜託你,不過等會私下說!”

    話音落下,孟舒瑤猛的站起了身來,抱起涵雅,就向宴會廳外走去。

    “孟舒瑤……”司承澤的聲音低沉而嘶啞,含着一種壓抑無比的憤怒。

    聽到他這樣說話,童心吉立刻就轉過臉來,張嘴想要爲孟舒瑤說些什麼。

    “我去了醫院,薛凱瑞只是胃出血而已。”孟舒瑤停下腳步,轉頭看司承澤,語氣涼涼的說。

    接着,她便頭也不回的,徑直走出了宴會大廳。

    “我,我去勸勸她!”童心吉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也不等司承澤有所示意,跟着孟舒瑤就走了出去。

    宴會廳外的走廊上,童心吉追上了孟舒瑤的腳步。

    如水的月光下,孟舒瑤一雙冰冷到凝滯的目光,讓童心吉看的都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他開口問到:“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薛凱瑞?”

    “沒什麼!”孟舒瑤語氣裏全是淡漠,讓人覺得從心底都發顫。

    童心吉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孟舒瑤突然變的無比嗯陌生。

    他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兒,但是卻又不知道哪裏不對了。

    她好像還是她,但是彷彿哪裏又不是她了。

    “沒事兒,我就走了!”孟舒瑤看他站在那裏不說話,轉身就要走。

    “等下,我有東西給你!”童心吉趕緊開口說到,一邊說,一邊吧手上的東西遞了上去。

    孟舒瑤微微低垂了眼簾,只一眼,就讓她原本淡漠冰冷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縫。

    她一個箭步上前,抓過童心吉手上拿着的那張皺成一團的紙,展開來看了眼,整個人憤怒的擡起頭。

    她厲聲對童心吉說:“這封信,你看了嗎?”

    看着她臉上的表情那樣的扭曲,童心吉的心理就是一顫,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她。

    在他心中,孟舒瑤從來都是淡淡的,從容不迫的樣子,有一種看淡生死,睥睨衆生的豁達。

    他幾乎沒有看到過她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只讓他覺得既陌生又心痛。

    這些念頭只在他心裏一閃而過。

    旋即,他深吸一口氣,迎着孟舒瑤的目光,擲地有聲的說到:“我看了!”

    然後,他不登孟舒瑤開口說話,繼續說到:“我不僅知道這封信上寫的是什麼,就連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同時,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

    他的話說的如同繞口令一樣,可是孟舒瑤卻聽明白了。

    她皺起了眉頭,用一種充滿懷疑與瞭然的複雜目光,望着童心吉一字一句的說:“那就請你把你的目的說出來把,都到這一步了,也不用隱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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