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奈何緣深 >第316章 心中感應
    “你瘋了嗎!”阿遠暴怒了起來,但是他吼了一句後,立刻又收斂住自己的表情。

    但是那種憤怒卻是怎麼也掩蓋不住,他只能深呼吸幾口氣,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話:“那是我們的王牌,是你倖幸苦苦構建的未來的發展藍圖,你告訴孟家,你想要幹什麼!”

    薛凱瑞看着阿遠那壓抑到扭曲的表情,知道自己這句話說的草率了,那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情,那也是阿遠的未來。

    “算了……”沉默了許久薛凱瑞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開口說,“這件事的確急不來,我們再商議吧!”

    他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自己的想法,讓阿遠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只能用充滿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看到他這樣看着自己,薛凱瑞擠出一絲微笑,想要說一些解釋的話。

    但是,阿遠卻皺着眉頭,一臉沉思的模樣,緩緩的開口了。

    他說:“凱瑞,該不是孟家又拿孟舒瑤威脅你了吧……”

    他的語氣不是疑問的語氣,而是肯定的語氣。

    說完這句話,阿遠也不等薛凱瑞回答,直接就憤怒的站起了身,厲聲說到:“你到底還要護着那個女人到什麼時候,你倖幸苦苦構建的未來,準備的計劃,全被那個女人破壞了,你還想爲了她做什麼!”

    阿遠的眼睛已經紅了,他的眼底除了憤怒,還有深深的譴責與失望,他一邊搖着頭,一邊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到:“那女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你要那樣死心塌地的爲了她去做那些事情,當初,她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給你啊!”

    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這樣評價自己最愛的人,薛凱瑞的眼睛立刻就黯淡了下去,漸漸從他眼底浮出了一種陰冷的感覺,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不許你這樣說瑤瑤!”

    “你!”阿遠簡直被他氣樂了,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全是古怪與失望。

    薛凱瑞卻是緩緩的繼續說:“思甜還沒有瑤瑤……”

    “夠了,思甜和我是患難與共,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孟舒瑤了,她做了什麼!”阿遠,聽他提到思甜,整個人的表情立刻就扭曲了起來。

    “那瑤瑤與我,也是患難與共過的,你以爲她是什麼樣的人,曾經的她工資是我的三倍不止,所有人都說她沒眼光,我們結婚都是她買的房子,買的車,但是她從來沒有鄙夷過我,說過我一句不是!我瞞着她把錢都投在這個公司了,她從來只以爲我是個窮書呆子,都沒有嫌棄……咳咳,咳咳…”

    薛凱瑞太過於激動了,真個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伴隨着他的咳嗽,一口鮮血就從他的嘴裏吐了出來。

    原本還臉紅脖子粗瞪視着他的阿遠,立刻被眼前的變故給嚇了一跳。

    一直在默不作聲的池欣蕊,立刻就衝了上來,她臉上還有着淚痕,扶住薛凱瑞的身子,對着阿遠就是一通吼:“夠了,讓你來是解決工作上的事情的,不是讓你來氣薛總的!”

    阿遠已經有些嚇懵了,他看着眼前那一灘鮮紅的血液,只覺得心底發寒,手腳冰冷。

    “他,他,他到底怎麼了!”阿遠反應過來,扯着池欣蕊就大聲的質問到,因爲激動,一雙眼睛圓睜的幾乎脫眶而出。

    可是池欣蕊並沒有理會他,只是呼叫了醫生前來。

    迅速而來的醫生和護士將阿遠推離了病牀,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薛凱瑞仰面倒在了一片白色的簾子後。

    他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沉的無處安放。

    孟舒瑤正在飛機場送着齊墨和涵雅,沒來由的她就覺得心臟猛的一縮,一種尖銳的疼痛立刻就蔓延在了她的全身。

    這突如其來的疼痛太過於劇烈,太過突然,讓她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了,整個人都彎下了腰。

    “你怎麼?”

    “媽媽,你怎麼了!”

    齊墨的問詢和涵雅的驚呼同時響了起來。

    聽到他們的問話,孟舒瑤立刻按耐住自己心中的那種疼痛,咬了咬牙,擡起頭來,笑着雲淡風輕的說:“沒事兒!”

    然後,她笑着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說:“你先和齊墨哥哥回去上學,媽媽這邊處理完了就回去!”

    涵雅在早慧,畢竟也就是個孩子,再說了,孟舒瑤從來也沒有真的食言過,再怎麼樣,她從來都是會出現在女兒的面前的。

    所以,涵雅再怎麼心裏不捨,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只是臉上的表情全是不捨與委屈。

    齊墨在一旁雖然表情淡漠,但是還是掩蓋不住他心底的擔憂,終於他還是不放心的說了一句:“我看你現在身體……”

    “你不都說了麼,只要我按時吃藥,問題就不大麼!”孟舒瑤打斷了齊墨的話,笑的無比的開心。

    可是她的笑卻根本沒有抵達她的眼底,那種壓抑着的悲傷,讓齊墨簡直不忍直視。

    終究,他張了張嘴,到了嘴邊的話只有一句:“你保重!”

    看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消失在登機口,孟舒瑤強撐着的身體立刻就又蜷縮在了一起。

    她支持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在她身後的童心吉和孟汶仁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她。

    “藥了,快拿藥!”童心吉一手扶住孟舒瑤,一手就去翻她的手提包,同時嘴裏對着孟汶仁大叫着。

    孟舒瑤用手撐着冰涼的地面,艱難的搖了搖頭,開口說:“不用,我緩一緩就好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時她的心悸絕對不是和往常一樣,是病理所導致的。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奇異感覺,彷彿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丟失了的那種感覺。

    孟舒瑤心裏又是疑惑,又是擔憂,深吸了幾口氣,擡起頭剛準備說話。

    “你怎麼樣了,如果不行,我們的事兒……”孟汶仁皺着眉頭,語氣憂慮的開口說到。

    “不行!”

    孟舒瑤猛的擡起了頭,一臉的決絕,她狠狠的喘了一口氣,一咬牙,站了起來,對着孟汶仁一字一句的說:“我沒事,走吧,找個地方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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