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祁承弈沉不住氣了,沉聲道“季小姐有條件可以儘管提,只要是我們能做到的,必定會讓季小姐滿意”
季慕善就似笑非笑的看了祁承弈一眼。
這傢伙以爲自己要幹什麼
獅子大開口嗎
“羅先生的事情可一點兒也不比祁先生的事情好解決。我才疏學淺,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季慕善淡淡的道,“而且這種續命之事,倒是佛家手段更有效一些。兩位若是着急的話,不妨親上大衍寺,求大衍寺的高僧出手。”
羅立矇眼睛一亮,頓時有些心動。
他以前一直把大衍寺當成是嘉州本地的旅遊景點之一,還真沒想到大衍寺裏頭還有這等高僧在。如果高僧真有辦法的話,那他當然要上門求一求了
祁承弈卻比他冷靜多了“不瞞季小姐,我在得知立蒙有難之後,就立刻去了一趟大衍寺。只是大衍寺方丈前些時間出門遊歷去了,還沒帶手機,寺中僧人無法聯繫上他。而大衍寺其他的師傅則都說拿立蒙的情況沒有辦法,只能暫時以法器壓制。我擔心,以立蒙的情況,他會等不到方丈歸來”
羅立蒙又是一驚。
弈哥竟然爲了他的事兒,已經去過大衍寺了
這事兒他可一點兒也不知道
不過季小姐剛剛說弈哥早年間就和天師打過交道,那麼他會知道大衍寺有高僧,也不足爲奇
羅立蒙突然間發現,他和祁承弈雖然是從小一塊兒長大,兩人的關係也一直都很好。但他真正對祁承弈的瞭解,卻似乎太少太少了
季慕善則瞭然的點點頭。
她就說嘛,有大衍寺在,羅立蒙遇到死局,怎麼會連她這麼個毫無名氣的年輕天師都放不過。
原來是大衍寺真正的高僧這會兒並不在家啊
“還請季天師出手,幫立蒙渡過此次難關”祁承弈鄭重請求道。
現如今,他對季慕善的稱呼已經全然改變了,直接就把季慕善天師的身份擺在了明面上。
他這是終於認可了季慕善的實力。
季慕善也不問他爲什麼不去找其他天師,只是道“祁先生可想好了,真要請我出手要不兩位還是再商量一下”
羅立蒙回過神來,忙使勁兒搖頭道“不用商量了,我都聽弈哥的,還請季天師出手相助”
季慕善就滿意的點了點頭。
早這樣不就好了嘛
非得試探來試探去的,把她的火氣都要給試探出來了。
要不是她現在正缺錢,她纔不要在這裏受這種憋屈氣呢
“死局難解,這並非虛言。”季慕善面色沉重的道,“如果兩位信得過我,就先給我三天時間做準備。三天後,我再爲羅先生作法。至於這死局到時候究竟能不能解,我現在也給不了二位一個肯定的答覆”
三天
羅立蒙心急如焚。
他這情況,真的還能好好活過三天嗎
“我們都聽季天師的。”祁承弈拍了拍羅立蒙的肩膀,替他出聲應承道,“季天師爲我們勞心出力,我們當然不能視若無睹。稍後我們會爲季天師奉上定金,等三天後事情了結後,我們再奉上尾款。季天師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着準備的,也大可以開口明言。”
這傢伙很會來事兒嘛
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
“東西我自己來準備就行了。”季慕善搖搖頭道,“不過我倒是有個要求。”
祁承弈和羅立蒙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季天師請說。”
“要是羅先生接下來這三天沒什麼必要的事情要做的話,不妨就跟在祁先生身邊,包括晚上睡覺的時候,最好是相隔不要超過三尺。”季慕善微笑着開口道,“對別人來說,祁先生或許是洪水猛獸,但對羅先生現在的情況來說,他卻是你最好的辟邪物。”
啥
辟邪
這是什麼說法
祁承弈和羅立蒙的臉色都有些懵。
季慕善卻沒有要對二人多做解釋的意思,她交待完了之後,很快便起身離開,只留下祁承弈和羅立蒙面面相覷。
季慕善讓他們倆相隔不超過三尺,那豈不就是一米
平時他們倆這麼待着還行,可要讓他們這麼緊密相處整整三天三夜,那別人還不定得怎麼編排他們呢
季天師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要求啊
羅立蒙一陣頭疼,祁承弈眼中卻是若有所思。
而季慕善才回到學校,就收到了銀行發來的轉賬通知。
她的銀行賬戶足足入賬了二十萬
這姓祁的還真是夠大方的啊
季慕善差點兒沒驚得把手裏的手機都給丟出去了。
下一秒,一個陌生的手機號又發了條信息過來“季天師您好,我是祁承弈。”
嘖嘖,這自我介紹也太簡單了吧
季慕善一邊在心裏嫌棄,一邊順手把祁承弈的電話號碼記入了自己的電話簿。
回到宿舍後,季慕善就忙開了。
她把自己上次在羅立蒙店裏買的黃紙和硃砂都拿了出來,還有自己前段時間去別的店買到的狼毫筆,開始畫符。
羅立蒙店裏的東西雖然齊全,還真沒什麼能讓季慕善看得上眼的符筆。
天師選符筆,向來以狼毫筆爲最佳。次一等的也可以選鶴羽、鷹羽、羊毫筆等。
而狼毫筆也是分品階的,狼毫需得取自越有靈性的狼越好,尤其狼耳朵尖上的狼毫最爲合適。
季慕善手裏的這隻狼毫筆,雖不是耳朵尖上的狼毫製成,卻是取自一頭老狼,而且還是頭狼,這靈性自然是非同一般。
用這樣的狼毫筆畫出來的符籙,靈性自然低不了,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也比普通的符籙要好。
當然,這隻狼毫筆也要比其他的符筆貴得多了,把季慕善前段時間賣符的錢全給填裏頭了。
羅立蒙的香燭店裏倒是也有符筆賣,卻多爲羊毫筆,以及豬毫筆、狐毫筆等。這種沒什麼靈氣,甚至還沾染了不少濁氣的符筆,買了也派不上什麼用場,自然入不了季慕善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