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自便。妹妹還有事情就先告退了。”金和銀只是忽然打岔,目光似不願意多在莫盛窈身上停留似的,這才滑動着輪椅往一邊走。
“妹妹別急着走,姐姐還想和你敘舊呢。”莫盛窈步態輕盈的往金和銀這邊走,就像是炫耀似的,但這確實是金和銀嚮往的。
她這是在告訴自己折騰不了多長時間?金和銀低頭,似不輕易間的吐出一句話:“那姐姐想於我說什麼呢?或許我真的能奉陪呢。”
莫盛窈上前,手背自然的搭在輪椅之上,她將那如束的腰肢只是放低,這才溫柔的笑道:“王婆子是妹妹你殺的吧?”
金和銀卻在莫盛窈前方愜意地擡起頭,那樣子極其理直氣壯,這才道:“才發現?”
莫盛窈似乎不在說話,這才驀然的笑了笑,似乎覺得很有趣,這才保持着彎身的動作:“要是才發現,姐姐豈不是要被妹妹你坑死?”
“——讓姐姐受驚,是妹妹的不對,在這裏給妹妹抱歉。”金和銀只是想要把身子往下俯去。
這才感覺到一個纖細的手掌拖住了自己的手肘,莫盛窈意有所指的笑了笑,這才道:“妹妹身體抱恙,就不必如此大禮了,姐姐寬容,沒理由不讓着妹妹。”
金和銀一副求和的樣子,這才把嘴角微微的勾起,她的身體被莫盛窈成功的扶了扶來,這才直在了起來:“謝姐姐體恤,謝姐姐包容…”
莫盛窈只是怔住,她目光殷切的笑了笑,這才驀然的把住了後面的輪椅,這才道:“既然如此,我就和妹妹聊聊天,順便和把妹妹送回寢。”
金和銀聞到一股梔子花香的味道,很舒坦,不知道爲什麼心裏有些短暫愜意的金和銀只是更加警惕了起來,這才道:“卻之不恭。”
他們一路上走來就像是那種親人間的親密,完全凸現出一股互幫互助的感覺,金和銀只是笑了笑:“不知姐姐可否知道到底是誰把我要出逃的消息告訴臧笙歌的?”
莫盛窈握着輪椅的手指只是淡淡的撫了把,這才道:“妹妹爲什麼忽然問起陳年往事?”
“陳年往事?姐姐好像很能忘事,但是我卻記得很清楚,所以姐姐你是什麼居心?”金和銀就像是敘述平常閒嗑似的。
“姐姐生平最見不得有情人不得眷屬,那個人畢竟曾經是我的妹夫,你們有矛盾,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那姐姐你可知自己的‘善舉’現在的後果嗎?”金和銀只是笑了笑她舉止言談中帶着極致的溫柔,這才反問着。
“事到如今,姐姐真的很愧疚,至少現在還覺得對不起妹妹你。”
金和銀點了點頭,總算是把壓抑地氣氛盡數的全部說完,金和銀感覺冷風吹過,這才忽然問道:“那個人?是指臧笙歌嗎?”
“妹妹寢裏的事情發生以後,似乎是覺得此人有些荒廢規矩,便明令禁止了,此後臧笙歌就被稱爲那個人,父母親也是爲了妹妹的聲譽,本是打算把妹妹屋裏的知情人全部滅口,但是那個時候妹妹人事不輕,便罷休了。”
她想張口說話,卻糾結了好久,就像是關於臧笙歌的這個人,不管是一顰一笑還是做事風格,還是什麼其餘的統統地一切都憑空消失了似的,不曾在金和銀的心裏留住,所以不在糾結的時候,金和銀毫不猶豫的說了句:“那個人?是死是活?”
那個人?金和銀心裏有些坦然,說不上是隨波逐流,這大概金和銀對臧笙歌唯一的尊重。
“沒死…大概是躲的很好,雖然父親不遺餘力傾盡所有的在找,都沒能把他找到…”
不管莫盛窈說的是否屬實,金和銀只知道‘那個人’還沒被父親抓到。
金和銀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只知道這是她醒過來唯一這麼認真的直視自己與臧笙歌的關係,就連那次燒衣裳都只是逃避,想着這些的金和銀只是沉默了。
綠衣宮女們見到莫盛窈大概都行了禮,也不免有人驚訝是莫盛窈送回金和銀,但金和銀身邊的人確實都不在身邊,便也不在多想了。
“姐姐要不要喝口茶在回去?”金和銀首次開口她帶着點邀請的深意,幾個綠衣宮女雖然力氣小,卻很努力的把金和銀擡了進去。
莫盛窈也格外給面子,她似乎來了興致,因爲沒有槐妙跟在身邊,就沒有冷嘲熱諷的來源,他們之間有的只有私下的暗自較量。
“那謝謝妹妹盛情款待。”莫盛窈只是淡淡的說着,這才微微的笑了笑,這才往一邊看去,她衣袂飄飛,走了進去。
屋裏似乎有一些暖和,四方形的圓桌只是在院子中央,似因爲金和銀的的虛弱,所以周圍都擋着一些白布,莫盛窈走進去的時候,白布飄飛,莫盛窈就順勢走了進去。
金和銀早就褪去那一身厚重的裘衣,已經換上了極薄的衣裳,已經就坐在圓桌之上,她不會泡茶,只是叫莫盛窈坐在對面。
“你來幫窈公主點茶。”金和銀吩咐的宮女是莫盛窈親自送到她這的,她做什麼事情都出衆,這才又道:“既然見到原主子就不必如此拘謹了,我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之人。”
“既然妹妹說了,槐春就不必如此拘禮了。”莫盛窈只是淡淡的說着,這才往一邊看着,這才優雅的做了下來。
槐春只是淡淡的跪坐在一邊,她點茶技術很好,即使金和銀這的茶具不是很齊全,她都按照自己心裏的那一套規矩把茶泡的很好。
金和銀念幾此這才淡淡的給自己倒了一碗梨湯,手指微微的彎曲拿起那個碗這才喝了一口,清爽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之上的梨汁,似乎都能感覺上面的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