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父總撩我 >722她說這是大勢所趨.
    衆人發覺了許木心的不對勁,三三兩兩的往後退去,這種時候沒有幾個人敢上前去,光是看已經死去的花嘉,那血肉模糊的模樣,大家就像躲避怪物一樣遠去。

    可是終究有些不知死活的,大概功名自在人爲,光是這麼一看,就已經起了禍心,因爲衆人離去遮蔽了他的身形,他終是在許木心晃着身體的時候,伴隨着一聲劇烈的喊叫,他已經提着劍,向許木心刺去。

    許木心身形傾斜,劍的半身盡數穿入身體,腳步甚至往後頓去,血液也隨之噴薄而出。

    身體成弓形的許木心至今未曾想過這是自己的結局,似乎隨着劍刺入的方向定在哪裏,許久,他臉上終於有點痛苦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少有的舔了一下自己的血跡。

    衆人看着許木心似魔杖般的樣子,先是震驚隨後紛紛往後退去。

    錯開的人峯裏,漸漸顯露着出一個人,他整個雙臂還是抱着劍的模樣,弓着背,甚至任由許木心的血液濺滿周身。

    “我成功了嗎”他大聲的喊叫着,甚至連眼珠都要瞪出來,像是瘋魔了一般頓着身子,這才仰天大笑起來。

    許木心有些絕望的蜷着身子,雙目緊緊的凝視着眼前似瘋魔的男子,這才強行捏住劍身,抽出,反刺,一招落下,他不曾眨眼,甚至臉色冷漠。

    “現在走,不覺得有點遲嗎”許木心目空一切的捂着自己的傷口,向前走了一步,他倦怠的垂了垂眼皮,這才用目光掃視一下週圍。

    除了被許木心反擊而倒地的瘋魔男子,衆人該跑的跑,該逃的逃,場面一度混亂。

    也就在那一刻,許木心只覺得天旋地轉,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亂花漸欲,眼看着血液盡數從身體的某個缺口流失,卻還是強撐着往前去。

    臧笙歌終將那些人甩開,卻也一身狼狽,衣袖卷着一顆顆飽滿的沙礪盡數染在身上,隨着那衣襟的吹散,映照的便是那深邃的殷紅色血液,在那無暇的白色衣袂上,格外刺眼。

    臧笙歌擡手從後面把住許木心的肩膀,這才半個時辰沒見,他已經是重傷累累,別說他自己能不能逃出去,更別提那三頁至關重要的賬本了。

    許木心強硬的笑着,這才轉眼看着臧笙歌:“現在你要是想殺我可真是輕而易舉了。”

    “有覺悟很好,可是也不要自作聰明。”臧笙歌擡手將劍立於沙丘之中,讓其以劍鞘的中心發出錚錚之聲,另一隻手卻撕下自己的衣襟狠狠地纏在許木心受傷的部位。

    許木心虛的靠在臧笙歌的身邊,耳朵已經開始起鳴,卻還是聽到臧笙歌那不緊不慢的聲音:“我推測過,這裏會有一場絕大的沙塵暴,很快就會形成沙海,只有讓他們真切的以爲我們葬身在這裏,他們纔會放心。”

    許木心抿了抿嘴角,這才澀聲道:“你走吧,帶上我,你又如何能夠出去呢”

    “假惺惺。”臧笙歌扶着許木心的手臂,將他背在身後,這才往前走去:“如今你是殺了花嘉,所以身死都無所謂了嗎那我呢我上哪裏說理去”

    許木心看着臧笙歌自艾自怨的模樣,這才道:“難怪他們總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你我不就是最好的真理嗎”

    臧笙歌不拒絕,只是勾脣笑了笑:“朋友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後面謀我的命纔好呢。”

    臧笙歌只是揹着許木心漸漸走遠,誰也猜不透他到底要幹什麼,連許木心都是冥思的模樣。

    臧笙歌揹着許木心橫跨一條沙溝,在山巒中穿梭,最終誤入一處居所之中,那裏似乎並未被人發覺,赫然有一羣低矮的竹屋,甚至綠樹環繞,顯得及其清新,與外面的沙漠格格不入,倘若說這裏是仙境都不爲過。

    這是最讓臧笙歌和許木心開心的事情了,兩人狼狽的向裏面打探,惹得村落里人羣爭先往外看去。

    面對臧笙歌和許木心這兩個陌生人,村落裏的人羣投去好客的目光,不知是在討論什麼,最終爲首的一箇中年人徑直的走裏出來:“我們這裏已經好久沒有人來了,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面對兩個負傷而來的少年,村落的首領不得不爲其深思熟慮,詢問一番。

    臧笙歌只能藉口道:“我與哥哥兩人遭人暗算,如今哥哥負傷在身,被逼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各處逃跑,無意間闖入此處,只求各位能夠救救我哥哥。”

    許木心聽到臧笙歌這般噁心的說辭,本已經不痛的傷口越發的刺骨起來,他眼睛瞥向臧笙歌,無奈之下只能陪他一起演下去:“我的傷,無礙。”

    “你莫要在說了,我族自汴忻分裂後就逃竄在此,不知現在如何了倘若兩位能說明一下情況,我們或許可以考慮收留兩位。”

    跟在族長後面的小女孩名叫江思蘭,似乎是爲族長開脫,出口的時候倒是有幾分爽朗之氣:“你們莫要多想,爲全族考慮是族長的責任,倘若你們能告知一二,我們會報答你們的。”

    許木心臉上帶着一絲蒼白,先不說這裏的人能否把他的傷治好,就算能,這裏的人也多少與忻州有關係。

    臧笙歌也起了好奇之心,只是淡淡的問道:“現在你們這裏叫大武山,隸屬南疆之地,算是北朝地界。”

    “該說的我說過了,我們只是逃竄的難民,在卑微不過,求族長救救我哥哥。”臧笙歌淡淡的說着,情深義重。

    族長是一個兩袖清風的中年人,身着布衣,卻神態依舊,他手中始終拿着一個手帕,上面有繡工繁雜的圖案,眼神幽然似乎總有心事,這纔看着臧笙歌:“兩位和我來吧。”

    “念蘭,望蘭,帶着這位公子去療傷,愛蘭你去找人做些喫食,好好招待兩位客人。”族長說完之後,這才走向風景優美的平地。

    臧笙歌一刻都沒離開過許木心,兩人始終不太放心這裏的人,所以刮骨療毒的時候,臧笙歌也在一邊看着。

    許木心腹部的傷口得到清理之後,換上村落裏的常人的布衣,整理衣物的時候,臧笙歌上手幫忙。

    許木心並未拒絕,因爲在外人看來他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所以弟弟對哥哥的照顧自然不會惹人懷疑。

    而許木心卻受夠了,每天都要和自己的情敵同榻而眠,所以最後他忍不住了:“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

    臧笙歌瞥了一眼他,這才舒緩了一口氣:“爲何要走,我說過沙海來襲,這裏是我們唯一的避風所,我們不能出去,這是活着的唯一辦法。”

    “如果是因爲我無法殺涔遷感到愧疚的話,你大可放心,那場沙塵暴引起的沙海也會送他上路。”臧笙歌躺在榻上,有些睏意的打了打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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