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家師父總撩我 >811水冷,心冷,身更冷
    許木心不在含糊,揣着一把長劍,就提着步子上前而去,湛藍地江河之水迸濺而出,沾染衣角。

    柳姜堰被許木心用劍指着,兩人衣襟烈烈飛揚,羊筏上的襁褓中的孩子哭的愈發激烈,伴着海風,兩人額前的髮絲也吹起。

    柳姜堰看着許木心,眼裏帶着一抹被扭曲了的溫柔,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上前一步,冰冷地長劍抵在他青衣覆蓋的胸口上。

    許木心登時收住劍的殺氣,也看着柳姜堰,回想起很多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回憶,可現實也擺在這裏,由不得他們有一絲的拖拉。

    “公子身體有恙,我讓着你。”柳姜堰苦澀地說着,在柳姜堰心裏許木心不是那種揮劍的人,他就該擺弄文墨,朗幾首浪漫的曲調,總之該悠閒自在的。

    有一種感情充斥在許木心的心口,翻江倒海,無法消化的怒氣,以及無奈,他想活着嗎?現在突然又想去死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揮劍衝向柳姜堰,那些招數和許木心的神識已經錯亂,他該怎麼同柳姜堰出手,都已經不清楚了。

    許木心只進攻,而柳姜堰只防守,刀光劍影和周遭雷厲風行的江河之水形成一股冰涼的水柱,阻礙兩人。

    羊筏也隨着兩人的動作變得四處遊走。

    柳姜堰沉着臉,接下許木心每一次無心的殺招,只覺得虎口麻木,眼睛死死地看着他。

    許木心出着劍招,已經嚴重的體力不支了,他沉重地喘着粗氣,紅着眼睛對柳姜堰說:“我求你給我個痛快,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

    “你就那麼想死在我的劍下?”柳姜堰的怨氣被激發出來,他手臂架在許木心出鞘的劍刃上,染上一層濃重地鮮紅,青衣帶着不染世俗的美,可如今卻仿若墜入地獄。

    劍刃冰冷,紮在柳姜堰極度繃緊地手臂裏,彷彿連骨頭都穿透了。

    許木心抽不回來,一直抵着柳姜堰給予他的那份沉重的壓力,看着他,彷彿將靈魂都看穿:“其實我什麼都知道。”

    柳姜堰繼續和許木心對峙,卻只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逼着自己反問了一句:“你知道個屁,你心裏不就是對我有點憐憫嗎?我纔不稀罕呢。反正這些年,我孤單慣了,早該看清楚這世道了。”

    許木心回:“不是憐憫,我與柳姜堰的感情很複雜,不管你稀不稀罕,你早就不是一個人了。”

    “雖然我無法給予你,你想要的那種喜歡…”許木心目光熾熱的看着柳姜堰,此時,柳姜堰所有的小心思,他都瞭然於心,只覺得說出來的感覺真好,再也不用愧疚的面對柳姜堰,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怕傷害到他。

    柳姜堰得到了心中的答案,心裏卻還是空落落的,只是笑着說:“可若我今日殺了你,我還不是一個人。”

    說完,柳姜堰這才撞上那抹長劍擁着許木心的腰,感受自家公子最後一絲溫度,他的呼吸心跳,以及味道。

    “殺了我…”柳姜堰冷笑着,艱難地挪動着涌血地手臂、摸上許木心已經發木地臉頰:“然後爲你的父親報仇,好好的生活。”

    “只是以後,我再也無法陪你了。”柳姜堰說着,撐着強大地身體,折斷手中的劍鞘,擲到水底,這才與許木心分別後退一步。

    許木心已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他看着柳姜堰,一步接着一步,走了過去。

    周圍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江水,羊筏上,兩人早已經汗流浹背,承蒙柳姜堰的不忍心,許木心依舊完好。

    柳姜堰捂着手臂看着許木心,彷彿是等他過來接自己,死亡也許是最好的回家道路,那裏有養母還有蓽茇。

    柳姜堰該去贖罪…

    人生而活着,犯過的所有餘孽和罪惡,都將會有所瞭解,沒有人能夠一直堅強。

    柳姜堰就快要潰敗了,以前覺得有一股怨氣壓着自己,讓他撐到現在,可如今歇了一口氣,竟覺得葬身江河也是個好的選擇。

    江河是他罪惡的開始,也是他這個人消失的地方。

    海風地味道很好,冷冷清清的,又好像有燒焦的熱絡和蛆蟲趴身的感覺。

    襲襲地冷風夾着雪花吹來,沾染柳姜堰的衣襟,他眼眶中始終有許木心的身影。

    兩人相互僵持許久,柳姜堰看到長劍穿過空氣破風而來,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他以爲自己找到歸宿。

    許木心卻反手將長劍轉了一個弧,危險般的擦過自己的衣襟,踮起步子,直接殺向莫初。

    柳姜堰睜開雙目,看着那單薄地背影,揮劍不斷的砍殺着一個人,心中既震驚又想笑。

    只可惜,許木心一劍偏差,殺了一個無名小卒,血液迸濺在他的衣襟之上。

    柳姜堰多了個心眼,不管多亂都抱着莫初的孩子,這才飛身和許木心站在一起。

    莫初感受到極大的背叛,他對許木心做錯過的事情也只有將他佔爲己有,他什麼時候對他做出過出格的事情,可是許木心回報他的呢?

    不過又是一記冷刀子…

    莫初眼神中帶着一抹決絕地恨意,只是顫抖地着雙目看着許木心,他心涼了,縱然如此,他只是說:“自古手足情難斷,女人如衣裳,許木心你這是在用命證明給我看,要保他了對嗎?”

    許木心看着莫初:“小公子你曾經說過,你緬懷我們一起挫臧橫的銳氣,一起同氣連枝的拼命,可如今也是這樣的,我許家的仇要報,我許木心的兄弟和女人我也不能不顧…”

    “許木心雖受擎制與小公子,可這不是你逼着我的理由,爲了共同的利益,我會幫小公子…”

    “可你已經傷透了我的心。”莫初看着許木心,把劍丟給許木心,這才道:“誰也別想輕易站隊,跟着我,就該拿出誠意。”

    “既然你這般在意兄弟情分,那你便跳下去幫我捉一條魚,奉給我,我就饒你一次。”莫初知曉這江河的水有多冰冷,他紅着的眼眶也漸漸地消散了些,無論有多大的恨,在做出讓許木心捉魚的舉動後,他都能神態自若的看着這一切。

    柳姜堰拉着許木心,這才說:“以你的狀態現在下水,寒氣入體,會死的。”

    “柳姜堰,事到如今,把我的孩子交出來。”莫初看着柳姜堰,他雖控制不住柳姜堰的難調的性子,可莫初知道,許木心就是柳姜堰的軟肋。

    柳姜堰交出孩子。

    莫初命人看了看孩子,大概是無恙,顯然在柳姜堰那裏養的還算水潤,莫初冷冷地說:“看不出,你這蠻人還知道憐惜我的孩子,也是,斷袖之癖也要不得兒女雙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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