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說話的是白尋。
“你看到麪餅居然暈了過去。”白尋正咬着一隻白麪饅頭。
“我”小丁擡頭望去,赫然看到白尋身後不遠處一隻白色的野獸正在啃着一根骨頭。“這個這個”他還是被嚇了一跳,面色慘白,情不自禁的向後挪了挪。
“哈哈哈,不用怕,麪餅是老李從小收養的。不會對人有什麼敵意,相反,它是我們可靠的夥伴。”白尋笑嘻嘻的說道。
麪餅原來是一隻吊睛白虎,全身長着白色的毛髮,有深灰色的條紋。它有一雙藍色的眼睛,聽覺和嗅覺都異常的靈敏,渾身上下都透露着百獸之王的威懾,並且力大無窮。
陸濟走過來說道:“它這裏的守護神,有它在其他野獸不敢靠近。不用擔心,他非常友好,不信你可以過去摸一摸。”接着他又遞給小丁一根兔腿:“你一定餓壞了,喫吧。”
小丁心頭一陣聞到烤兔腿的香味,看着那滋滋的冒油聲,肚子“咕嚕嚕”叫喚了起來,他嚥了咽口水,一天沒喫東西的他顯然已經飢腸轆轆,他也沒客氣,接過兔腿就大嚼了起來。
陸濟笑了:“慢慢喫,沒人跟你搶。”小丁心裏頓時感覺涌上一陣暖意,似乎年紀相差不大的同齡人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他,他的眼眶不禁溼了。
“胖子,沒我份了?”白尋忽然問道。
“想的美,你都吃了那麼多了。”陸濟白了白尋一眼。
白尋拿着饅頭放陸濟眼前,說:“嘿,你個死胖子,我今天接這小子過來用翼靈御水術,可浪費了不少體力。應該多補充點蛋白質,你就給我喫這幹饅頭,嚼鹹菜?”
“嘿,這是你的修行,就這倆兔子可是我和麪餅花了大把力氣一塊兒搞來的,能分你一條兔腿就不錯了,你還嫌少?”陸濟環手於胸,氣勢上壓白尋一籌。
“就你也能搞到這野兔子?丁小弟剛來被你蒙也就算了,還能忽悠我呢?你追兔子那簡直就一龜兔賽跑,你還是隻肥烏龜,除非兔子自己跑着跑着撞樹樁上撞死了。哈哈哈”白尋反手拍了怕陸濟肚子嘲諷道。
陸濟推了白尋一把,說道:“好你個小尋子。剛回來就皮癢癢了?就你長得跟瘦猴子像,找練是不是?信不信陸爺爺我分分鐘捏死你?”
“等等”小丁突然打斷他們兩個。
“丁老弟你不必給他求情,老虎不發貓,他當我病危。今個他橫豎是一死,誰求情也沒有用。”陸濟手一甩,摩拳擦掌樣子是要過去揍白尋,白尋則退後幾步,樣子是要開溜。
小丁動容:“白尋大哥你剛纔說什麼?什麼御水術?”
“噢,這個啊,我給你解釋解釋。看你小子叫我白大哥的份上,哈哈。”白尋得意洋洋的說道。
“切。”陸濟白了他一眼。
“那個叫翼靈御水術!可以控制水,又能在水中穿梭自如,是不是特別厲害?”
陸濟冷哼一聲坐下來嘲諷:“有些人會點三腳貓就開始吹噓起來了。丁老弟,他也就在你面前吹吹牛逼,其實他充其量也就是個入門新手,生瓜蛋子。”
“這真的太神奇了!”小丁幾乎忘了飢餓,“你是怎麼做到的?”
陸濟搶着說道:“小丁,日後你說不定就接觸了這個翼靈御水術,不用羨慕他。”
“真的嗎?我也可以學?你們能教我嗎?”小丁站起來,十分興奮。
“這個要去問問老李,學習這玩意可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陸濟回答道。
“實話告訴你把,學習這個還需機緣巧合,我吧也只會些皮毛。”白尋攤攤手錶示無奈。
皮毛?在偌大的水庫裏來回穿梭卻只是皮毛?那如果把御水術掌握得爐火純青又是種怎麼樣的概念?小丁已被深深吸引住。
陸濟從邊上摘下一根狗尾巴草咬在嘴裏:“學什麼不好,偏偏要花功夫學這玩水上?不過小尋子學了這御水術在那湖裏鑽來鑽摸幾條魚方便多了。”
白尋被多次嘲諷的不愉快,皺了皺眉:“不是我說胖子你,就你那模樣,即使會御水術,那也只能摸王八。”
“他奶奶的!”陸濟把狗尾巴草一吐,“今天胖爺我不捉到你拔了你的皮,我就把陸字倒過來寫!麪餅,幫我堵住那猴子,開練了!”陸濟說完便跑去追趕白尋。
麪餅這隻白虎居然聽得懂陸濟的話,居然也跑了起來。就這樣兩人一虎,在你追我趕,山間不時傳來白尋的歡笑聲和陸濟的謾罵聲。
小丁看着他們,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種氛圍,有說有笑,煩惱頓時都被一掃而空了,這就是朋友帶來的溫暖。就在這麼短短的一些時間裏,他已經在心裏把他們當成最好的朋友,甚至依靠。
這一覺雖然有陸濟的咕嚕聲,但是小丁卻睡得很熟也很踏實。他睡着睡着突然感覺臉變的溼嗒嗒的,他睜開眼睛,就看到麪餅正在伸舌頭舔着他的臉。
“嘩啦”一聲,小丁被嚇的翻下了牀。
“噗”白尋和陸濟忍不住笑了起來。
“嚇死我了!”小丁站起來擦着半邊臉,看着眼前這隻大白老虎驚恐的笑了笑。
白尋走過來摸了摸麪餅柔順的毛髮,說:“看不出來,你小子呆呆的,倒挺有幽默感的說。麪餅你說是不是?”
麪餅居然迷起了眼睛舔了舔嘴脣,貌似是贊同白尋的話了。
陸濟走到窗前,推開木質的窗,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哎喲,睡的真舒服。”
他向樓下張望了下,神色突然變的緊張起來,他蹲下,然後慢慢伸頭過窗臺,向下偷瞄。像是在躲什麼東西,回頭一臉驚恐地看着白尋。
“怎麼了?搞什麼貓膩?”白尋皺了皺眉頭走向陸濟。
“噓”陸濟把食指放在嘴巴前面,輕聲說:“師孃來了!”
聽到陸濟這麼一說,白尋也慌了,偷偷躲在窗子底下向外看。輕聲說道:“還真來了。”
“那女的是誰?”說話的是小丁,他也正好奇的偷偷躲在他倆身後向下偷瞄。
“你小子嚇死我了,在我身後能不能先打聲招呼?”白尋輕拍着前胸,一臉的指責小丁。
只見樓下空地上一站一坐有兩個人。站着的負着雙手的是李勝,坐着的則是一個女人。兩個人相隔兩三米左右,誰都沒說話,都背對着屋子。
“奇怪?他倆是在看日出麼?”陸濟摸着下巴輕聲說道。
“別瞎猜,你見過兩人看日出離那麼遠的?依我看咱們還是下去吧,他們說不定是在等我們。走。”白尋做了個手勢便下了樓,小丁陸濟麪餅也跟了下去。
“喲,師孃,您怎麼來了?啥時候來的,也不通知陸我一聲,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呀。”陸濟開門,臉上已經堆滿了笑容。
那女的轉過身站起來,看着他們一夥人。冷冷的說了句:“剛到不久。”然後將目光落在小丁的身上。
眼前的這個女人清瘦高挑,眼星如波,一頭烏黑濃亮的秀髮一直垂到腰間,她就這麼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就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小丁被她看得有些害羞,紅着臉躲避她的目光。吞吞吐吐說道:“您好,我叫叫丁楚陽。”
這個女人卻沒有說話,還是看着小丁,眼神很複雜,說不出是溫柔,是怨恨還是憂鬱。
“你們先回避,半個小時後再過來,我有事要宣佈。”說話的是李勝,他慢慢走進了屋子,那女的也跟了進去。“砰”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了起來。
小丁看看陸濟,又看看白尋,只見白尋攤了攤手,奴了奴嘴說道:“走吧,先去洗把臉。”
三人走到小潭邊上。小丁問道:“那女的是誰,陸濟哥你管她叫師孃?”
陸濟嘆了口氣說道:“是老李的妻子,不過很少來這邊,她來了應該是有什麼大事,我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老李今天有些反常。”白尋用毛巾擦着臉,神情也有點嚴肅。
木屋裏。“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你還要玩多久?”女的氣憤的看着李勝,首先打破了平靜。又接着冷笑一聲:“丁楚陽,你也找過來了,一個瘦弱的小子,你就指望他們三個?”
李勝轉過身看着她,慢慢吐出兩個字:“是的。”
“哼,我看你早就是個瘋子了!丁楚陽?要不是爲了他通兒也不會”她竟激動得說不下去,眼圈也開始發紅。“我也是個瘋子!居然還相信你跟那本翼《翼靈無行譜》的破書!當初我們就應該和那些沒有人性的畜牲拼命,一起死了倒也好!也不用現在痛苦的苟活着!”她說到這裏眼睛止不住得流下兩行淚。
李勝兩眼通紅,佈滿了血絲。上前摟住了她,說道:“月容我並沒有忘記!這麼多年我甚至一閉眼就想到那一晚的場景,但是你忘了丁大哥所說的話了嗎?我們必須要有耐心,對他們抱有希望。”
他擡頭,儘量不讓眼淚流下,繼續說道:“害死通兒不是丁楚陽,你不能將責任都推到他身上,同樣,他也是受害者。弄得我們家破人亡的兇手是夜煞門跟崔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