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蕭長君背對着蕭長意,完全護住了顧深深。如果蕭長意率先發動攻擊,那麼他會替顧深深擋下所有的攻擊。

    &ep;&ep;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ep;&ep;蕭長君一如往昔,一身白衣,笑容恬淡。他依然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四皇子,所有他想要的,都會有人捧着送到他的手心裏。在先帝的諸多兒子中,只有蕭長君得到了真正的疼愛關心,先帝坐視九子奪嫡,殺得血流成河。卻把四皇子蕭長君保護的滴水不漏,雙手全然沒有沾染任何血腥。

    &ep;&ep;他依然是那個翩翩公子,白衣勝雪,沒有沾染一點塵世間的血腥。靠在蕭長君的胸膛,是距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ep;&ep;他不是蕭長意,不會急功近利風度盡失,他也不是蕭長臨,非要逆天而行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ep;&ep;世間所有的一切,在他的手中都是舉重若輕。

    &ep;&ep;除了,顧深深。

    &ep;&ep;蕭長意放下裴柔,率先拔劍相向。

    &ep;&ep;蕭長君的下巴抵着顧深深的肩頭,無限溫柔,就像他本人的氣質,如同謫仙:

    &ep;&ep;“無論如何,這一次,我都再也不想把你放下。”

    &ep;&ep;顧深深看着蕭長意,眼底一片譏諷。這樣的承諾,蕭長意也曾經許下,結髮爲夫妻,恩愛兩不疑,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就在剛纔的剛纔,蕭長意還在一再的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轉眼間,於千鈞一髮的危難中,他還是下意識的抱緊了裴柔,離開了險地。

    &ep;&ep;兩個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孰輕孰重,一眼可見。

    &ep;&ep;蕭長君一手打橫抱着顧深深,另一手亮出了他手中的越王劍,湛湛如長空黑,尚未出鞘,還沒有沙場飲血,不像蕭長意手中的龍泉,殺氣騰騰。越王劍,是天子劍,國之重器,非祭天不得出。而龍泉劍是皇帝御駕親征所用,上面積攢了數代亡魂。

    &ep;&ep;天子劍和亡魂劍,從來都是君王一個人的佩劍。但是在這一代的蕭氏一族,卻有了兩個主人。

    &ep;&ep;越王對陣龍泉,是從來沒有過的。

    &ep;&ep;蕭長君,到底沒有放下顧深深。

    &ep;&ep;兩把劍,兩個人,迎面而向。征伐,一觸即發。裴柔臉色蒼白的站在一邊,肩頭正在流血。她眼中的殺意不是對着蕭長君,而是對着顧深深。

    &ep;&ep;顧深深,纔是她的一生之敵。

    &ep;&ep;摩格的軍隊,已經衝破了蕭長意的護衛的最後一道屏障,正在朝着中心包圍過來。蕭長意悠然道:

    &ep;&ep;“蕭長君,你把朕的皇后放下。”

    &ep;&ep;“你的皇后?昭烈皇帝並未下旨立太子,更沒有傳位詔書。你連繼承大統的資格都沒有,何來皇后?”蕭長君面對殺氣騰騰,也沒有放下顧深深。

    &ep;&ep;“朕,不過在遵循祖制。先帝的登基詔書,又有誰見到過?”蕭長意反問道。大周蕭氏一族,內部殺伐嚴重,幾乎沒有太子順利活到登基的那一天,也沒有兄友弟恭。

    &ep;&ep;江山,就是用來爭奪的。

    &ep;&ep;突然間,摩格部落的一支箭朝着蕭長君的方向射過來,蕭長意長劍一擋就把箭頭從中間劈開,龍泉劍的鋒利劍氣可見一斑。

    &ep;&ep;隨後,箭如雨下。

    &ep;&ep;蕭長君護着顧深深,多有不便。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中,裴柔冒着箭雨,一劍朝着顧深深劈了過來。蕭長君反手一震,掀起來一陣箭雨,直接把裴柔打翻在地。

    &ep;&ep;箭雨中,只有蕭長君的臉,依然溫柔,似乎眼前的不是危險,而是偶然劃過的流星。他退了幾步,就已然落在了安全的位置,一雙蜀錦的白色繡鶴的長靴,不染塵埃。

    &ep;&ep;然而,摩格的武士距離越來越近,誓要把顧深深等人完全殲滅在包圍圈中。身長九尺,一雙碧瑩瑩的藍眼睛的摩格可汗終於出現了:

    &ep;&ep;“本汗王今日,必然要把你們這些人,盡數奸於此地。大周的江山,必然爲我所得。”

    &ep;&ep;說完,四大高手已然圍着他們過來了。

    &ep;&ep;劍光飛舞,血光飛濺。蕭長意始終擋在裴柔的面前,寸步不離,爲裴柔擋下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殺招。

    &ep;&ep;而蕭長君抱着她,身上已經掛了彩,原本纖塵不染的白衣上,多了幾道血光。

    &ep;&ep;顧深深在蕭長君的耳畔道:

    &ep;&ep;“你把我放下來吧。”

    &ep;&ep;就像許多年前一樣,我說想要退婚,你就在退婚的和解書上,簽下了蕭長君的大名。沒有刁難,不問解釋,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ep;&ep;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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