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臣弟恭祝嫂夫人,早生貴子,與皇兄恩愛百年,白頭到老。”這個傻大個兒一樣的六皇子蕭長信是個實在人,一看裴柔喝了酒,立刻擡手就提起了罈子。
&ep;&ep;蕭家皇室一族,飲食講究,上兩個菜,喝一杯酒。宴席夠長,就是十幾杯酒,幾十道菜。
&ep;&ep;這十幾杯酒,幾乎沒有重樣的,濃淡漸次,杯子的大小也不一致。
&ep;&ep;這酒席,還是裴柔安排的,她以爲蕭長意和這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之間,有許多都在酒裏的話,蕭長意好不容易出來了。
&ep;&ep;她想要讓蕭長意早早的喝醉了,就去她的儲秀宮。
&ep;&ep;萬萬沒想到,這個傻大憨粗的六皇子蕭長信,居然直接灌她的酒。
&ep;&ep;一罈子酒,大概是三斤,裴柔花容失色,足夠把一頭牛都給喝飽了。
&ep;&ep;但是蕭長意也意氣風發,端起來一個大號的酒杯,要和蕭長信乾杯。裴柔苦着臉,不得不奉陪。任何蕭長意想要做的事情,她都不願意缺席。
&ep;&ep;這滿滿的一大杯酒,還能怎麼樣?
&ep;&ep;當然是選擇繼續喝。
&ep;&ep;這一杯下去,裴柔的臉上如同擦了胭脂,兩團紅色。腳下想是踩着兩團棉花,根本站不穩。但是這個蕭長信卻是再次端起來一杯高濃度的綠意醉,比竹葉青和劍南春加起來還要醉人。
&ep;&ep;“柔兒,你如果不想喝了,那就先停下來,進裏面的殿中休息休息,這些天你一直忙裏忙外,什麼事情都盯着,也是非常辛苦了。”蕭長意體貼道。
&ep;&ep;“能夠和皇上排憂解難,是臣妾的福氣。”裴柔得到了蕭長意的表揚,就更不能退場了,她端起來第三杯酒。
&ep;&ep;這三杯酒,足足有一斤重,喝下去以後,裴柔只覺得自己的眼前都有些黑了,什麼都成了重影。她甚至都看不出來,蕭長意和蕭長信都在什麼位置。
&ep;&ep;她聞到了是蕭長意的味道,蕭長意把她抱在了懷中:“柔兒,你醉了。”
&ep;&ep;但是裴柔現在卻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滿眼裏看着蕭長意,沉沉的睡了過去。
&ep;&ep;中山王蕭長信還在一杯接着一杯的給自己灌酒,蕭長意問他:“你就不怕喝醉了會出事嗎?”
&ep;&ep;“臣弟都多長時間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水了。”蕭長信貪婪的一口酒一口菜,肥膩的鴨腿往嘴裏一塞,像是從來沒有喫過這麼好喫的東西。
&ep;&ep;“切,扮豬喫虎。”皇室中能長大的孩子,眼光獨到。蕭長意自然一眼看穿蕭長信的打算。
&ep;&ep;“皇兄,臣弟如果一直保持着清醒,纔會真的出事。這喝多少酒,御膳房都會有記載。喝多了以後,一覺黑甜,不管誰問,一問三不知。”蕭長信幽幽的又拿了一隻肥的流油的肘子,他拍了拍肚皮,覺得自己還能喫得下,“糊塗日子糊塗過,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了。”
&ep;&ep;“這污濁的世界,容不得人糊塗。”蕭長意看了看懷中的裴柔,把她放在了暖閣中,然後走了出來,已然是一身的肅殺。
&ep;&ep;這宮中,將會有第二次的血殺政變。
&ep;&ep;“臣弟這一生,只想做個富貴閒人。胸無大志,怕是幫不到兄長了。”蕭長信說完,又是一杯酒,“一杯濁酒盡餘歡,世人皆醒我獨醉。”
&ep;&ep;不過,蕭長信倒在了桌下,卻是一個能看到暖閣所有的方位的位置。
&ep;&ep;這污濁的世界,容不得任何人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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