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這種人品的學生，他是不屑去教的。</p>
平淡的點了點頭，敷衍道：“挺好的，學的挺快，你回去繼續幫他指導一下，等開學以後讓他過來辦個旁聽。”</p>
他是對韓妮說的。</p>
對於不誠實的人，他連一句敷衍都懶得給出。</p>
然而韓妮一下就着急了：“老師，我可能輔導不了他。”</p>
“什麼意思？”</p>
盧教授問道。</p>
韓妮苦笑道：“程越學習速度實在太快了，他的圓舞曲彈得比我還熟練，我覺得如果再由我來教他，可能會浪費的天賦。”</p>
譁~</p>
話音剛落，演奏室裏就響起一片議論。</p>
韓妮今年22歲，從六歲那年開始練琴，不管是天賦還是努力都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p>
再加上她後來開辦了鋼琴培訓班，對各種考級曲目都相當熟練。</p>
程越會比她彈得還熟？</p>
就算他隱瞞了學琴的時間，但他才十七歲吧？如果他真的比韓妮彈得還熟練，那他的天賦就太變態了。</p>
盧教授皺起眉頭，第一次正視程越。“你到底是誰？”</p>
程越哭笑不得。</p>
回道：“盧教授，我是幼昕的男朋友，香臺第六高中的畢業生，在上次見你之前，我真的一天鋼琴都彈過。”</p>
他知道盧教授的意思，以爲自己是哪位大師派來戲弄他的，這不能怪他，因爲這就是腦域開發的強大之處，當初程越第一次抽到腦域強化的時候，也被這些超人的能力給驚呆了。</a>
十天時間學習一個曲子，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是天方夜譚。</p>
但是對於程越來說，這十天他學的何止是一首曲子。</p>
他整整學了三十首。</p>
盧教授表情複雜。一方面他不相信程越是初學者，另一方面他又很想看看程越到底有什麼天賦。</p>
他對正在擦拭琴鍵的學生揮揮手，示意程越道：“你先來彈一曲聽聽。”</p>
程越走過去，在琴凳上坐下。</p>
問道：“彈圓舞曲嗎？”</p>
盧教授點頭：“嗯。”</p>
周圍的幾位同學停止了議論，一個個安靜下來。</p>
程越調整了下呼吸，雙手在琴鍵上找好位置，很快開始彈奏起來。</p>
叮鈴的琴聲響徹演奏間。</p>
程越彈得是一曲肖邦的a小調19號圓舞曲。曲風輕快，音符像溫柔的精靈，敲打在周圍人的心尖上。</p>
盧教授的沒脫漸漸舒展開來。</p>
不管怎麼說，程越表現出來的鋼琴功底十分紮實，尤其是他的雙手，肖邦的圓舞曲節奏複雜，左手的跨度非常之大，就算是一些演奏級的大師，在演奏這首曲目的時候，敲擊琴鍵的動作也不一定有他那麼規範。</p>
是個好苗子。</p>
盧教授悄悄退後，掏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p>
等他回來時，程越的演奏已經結束了。</p>
周圍鴉雀無聲。</p>
有盧教授在，他沒反應之前，他的學生們不敢有任何表現。</a>
程越起身，微笑問道：“盧老師，您看我彈得還行麼？”</p>
剛纔稱呼盧教授，是因爲程越看出對方不待見自己。</p>
現在稱呼老師，是因爲盧教授態度有了轉變。</p>
盧教授點了點頭。</p>
“你的表現不錯，但鋼琴不是你用來發光的工具，因爲鋼琴的沉穩氣質跟虛僞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極端，他們完全無法搭配在一起。”</p>
雖然剛纔已經確認過了，但他還是不相信程越是初學者。</p>
十天時間。</p>
從零開始，到學會肖邦圓舞曲。</p>
作爲一個浸淫鋼琴一生的大師，盧教授真的無法相信這是真的。</p>
就算是貝多芬，也做不到這種程度吧？</p>
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太無知了。</p>
“你先坐下。”</p>
盧教授讓程越一段段彈奏。</p>
然後給他指出其中不足。</p>
句子的長線條進行，音樂的起伏要均勻而流暢，遵照節拍演奏，都是些極爲細小的細節。</p>
一首肖邦圓舞曲，盧教授整整指導了三個小時。</p>
他忘了還有學生們在場，其他人也沒有任何抱怨。今天這幾位都是他學生裏比較優秀的，能夠聽老師指導，哪怕是指導別人，他們也會認真去學習。</p>
眼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p>
當程越不知道第多少次演奏結束，盧教授突然驚訝的發現，自己竟再也挑不出什麼毛病？</p>
這怎麼可能？</p>
就算是演奏級的鋼琴大師，也不可能保證幾分鐘的演奏一點失誤都沒有。</p>
所有音節全都正確。</p>
起伏節奏短促有序。</p>
意境表達幾乎完美。</p>
自己每次給他之處缺點，第二次他就能改正過來，而且從此以後的數次演奏，再也沒有出現過同一個錯誤。</p>
這是多麼妖孽的執行力啊。</p>
就算他腦子記住了，他的雙手已經形成了慣性，能那麼快改過來嗎？</p>
這種隨心所欲的演繹能力，簡直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p>
這根本就是肖邦再世嘛。</p>
……</p>
五點四十。</p>
程越跟韓妮一起走出鋼琴教學大樓。</p>
“程越，你真的不考慮到我們學校上學？”走出大樓門口的時候，韓妮有些惋惜的問道。</p>
程越搖頭：“我還有別的事，鋼琴只是我的愛好之一。”</p>
韓妮心裏五味雜陳。</p>
自己練了那麼多年鋼琴，結果人家隨便一個愛好就碾壓自己，連老師那麼嚴格的人，都想破格把他收進學校，然而人家還不稀罕。</p>
人比人氣死人啊。</p>
來到車邊。</p>
程越招呼道：“我送你回培訓班吧。”</p>
韓妮正因爲受打擊而緩不過勁，無力的搖頭：“不用了，我還想在學校多待一會兒，你自己回吧。”</p>
“行，那我走了。”</p>
“嗯，路上小心。”</p>
程越上車，韓妮則是往回走去。</p>
剛打着火，突然旁邊傳來嬌滴滴一聲。</p>
“嘿，帥哥，挺能撩嘛。”</p>
程越扭頭往旁邊一看。</p>
呃~是李美娜。</p>
她正坐在旁邊的紅色牧馬人駕駛位上，笑吟吟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在這裏待了多久。</p>
“李美娜，你怎麼在這？”</p>
難道舞蹈專業也在這附近上課？</p>
李美娜笑吟吟道：“呦，連姐都不叫了？我問你的話，你還沒回答呢？”</p>
程越和韓妮的關係很純粹，不怕她誤會。</p>
淡定回道：“回答什麼呀？那是我學姐，我們都是盧教授的學生，不過我是花錢走的培訓班，她是音樂專業的大三生。”</p>
“少來這套，別跟我避重就輕。”</p>
李美娜挑眉道：“韓妮我認識，我是問你倆剛剛你儂我儂是什麼意思？欺負我們幼幼老實，在外邊沾花惹草是吧？”</p>
程越翻了個白眼。</p>
什麼叫你儂我儂？明明是你自己內心邪惡。</p>
程越其實一點都不想跟李美娜有交集，起碼不要單獨在一起。</p>
這畢竟是他第一個女人。</p>
雖然那只是跟她模樣相同的npc，而且是在遊戲裏，過程中有面部虛化。</p>
但程越每次看到李美娜，就不由自主勾起曾經的回憶。</p>
他怕再這樣下去會出事。</p>
可李美娜偏偏又是童幼昕的室友，程越就算想疏遠她，也不能做的太直接。</p>
真是左右爲難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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