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拍出過許多價值連城的東西。
作爲拍賣行的籌拍經理,每次巨型大型拍賣會的時候,約翰尼的壓力都非常大。
普通拍品好找。
頂級藏品難尋。
雖然他們這些籌拍經理手中有不少藏主名單,知道哪些人手裏有真正的好貨,但是人家不想賣纔是最難受的。
所以聽到程越手中有戴高樂跟赤軍元帥有關的藏品,約翰尼感覺就像天上掉餡餅一樣。
太幸運了。
可是~
“您說的不出意外是什麼意思?”約翰尼問。
程越走到電腦桌旁,拉開抽屜。
從最裏邊取出那隻收藏懷錶的方盒。
不緊不慢回道:“我的拍品是一塊銀殼懷錶,已經經過初步鑑定,是赤軍某人送給夏爾戴高樂總統的新婚禮物,但是表面上並不能確定贈與他懷錶的人是圖哈切夫斯基。”
約翰尼失望道:“嘿,朋友,你這是在開玩笑?”
“你要明白,送禮人的身份對物品價值的影響有多大,如果不是圖哈切夫斯基送的禮物,那麼這件東西的價格可能會降低很多。”
“我當然知道。”
程越笑道:“事實上我可以已經通過可靠渠道來解過這件懷錶的來歷,只不過可以證實是圖哈切夫斯基所贈的證據在懷錶內部。”
“想要讓其他人接受這個事實,我們只需要一次拆卸。”
“不過這款銀殼懷錶保存的非常好,如果拆卸出現失誤,可能會對他的價值造成極大損還。”
“所以,我希望您那邊可以邀請一位行業專家。”
“讓我們儘可能把這種失誤機率降到最小。”
約翰尼嘆氣道:“程先生,您能給我先發幾張懷錶的照片嗎?最好附上一些文字介紹。”
“可以。”
“我馬上給您一個郵箱,在收到你的呢照片和介紹後,三個小時之內我會給您答覆。”
“真的很抱歉,因爲您提供的物品太貴重。
“如果有幸爲您拍賣,我們必須要慎之又慎。”
雖然對方嘴上說的客氣,但程越知道對方還心存懷疑。不過這都是正常的,如果自己不是親眼見過這隻懷錶的內部,也很難相信那是赤軍元帥送給法國總統的新婚禮物。
尤其是,當時的年代,兩國關係那麼微妙。
普通的拍品審覈時間一般爲三天。
以歐洲人的工作作風,就算一天能解決問題,他們也會耗到第三天才給你答案。
約翰尼直接把這個審覈時間縮短到了三個小時,也是考慮到那極微小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圖哈切夫斯基送給戴高樂的禮物,那麼它的價值將突破天際,需要儘快跟程越簽訂初步寄拍協議,以免夜長夢多。
“可以。”
程越答應下來。
對面報出一個郵箱號,是國內域名。
程越掛了電話,直接打開電腦。
然後用手機拍了一些銀殼懷錶各個角度的照片,又編寫了一些文字介紹,一併發送過去。
結果不到一個小時,就收到對面的恢復。
審覈通過了。
不過沒有定價。
對方邀請程越去巴黎一趟,到時候會有專業的銀殼懷錶維修專家負責拆卸,待確定贈禮者身份後,纔會給出最終的起拍價格。
這時候已經下午一點。
簡單吞了幾口飯菜,程越找出自己的各類證件,下樓開車去辦理簽證。
法國不同於島國。
如果是去島國,只能有指定機構代辦簽證,個人不予受理。
而去法國的話,個人辦理簽證會比代辦機構快三到五天。
最快七日內就能拿到護照。
忙活一下午。
等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程建國,周茜,周曉玥都已經回家。
程越剛一進門,就聽到周曉玥抱怨:“程越你幹什麼去了?我都快餓死了。”
這幾天程越練習廚藝,都是他負責晚飯。
一開始周曉玥還嗤之以鼻,後來程越做的菜一天比一天好喫,她就開始有些淪陷了。
這兩天她中午都不正經喫飯,只等晚上回來多喫兩碗,沒想到今天一回家,竟然沒飯可喫?
周曉玥別提有多失望了。
程越笑道:“不好意思,有事兒出去一趟,忙的來不及做飯,抽屜裏有零食,你餓就先喫點。”
周曉玥嘀咕道:“我纔不喫那些垃圾食品呢。”
這時候程越已經走到客廳。
對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程建國道:“爸,我過幾天要出去一趟,可能要在外邊待挺長時間,您的辭職快辦下來了吧?”
“快了,還剩最後六天。”
程越掏出手機,道:“我給您轉點錢過去,等辭了職,您就安心去盯着新房裝修吧,要是快的話年底應該能住進去。”
程建國擺手:“別別,我眼光不行,你的房子自己看着裝,我可不瞎摻和。”
“沒事兒,找個好點的家裝公司,包給他們就行。”
程越只管把錢轉過去。
這房子本就是給爸媽買的,當然要按照他們的心意裝修。
時間一天天過去。
轉眼到了下旬。
10月21日。
星期一。
距離拍賣只剩下十七天。
童幼昕她們今天有課,程越自己一個人在別墅宿舍待到十一點,直接開車去臥龍機場,坐下午的飛機去往法國。
兩國時差六個小時。
飛行時間約12小時。
抵達戴高樂機場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
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路旁。
程越徑直走過去。
對面地中海髮型的五十多歲男子盯着他看了半天,猶豫着迎上前,伸出手問道:“是程先生?”
“你好,約翰尼先生。”
程越伸出手,大大方方跟對方握了一下。
聽到熟悉的聲音,約翰尼這才放鬆下來。
呵呵笑着招呼道:“歡迎程先生來法國,我聽您的口音,帶着奧爾良的味道,應該在那邊住過不少時間吧?”
程越點頭:“住過大半年。”
“才半年?”
約翰尼驚奇道:“您的語言天賦真是太棒了,說實在的,我在剛纔見到您之前,還曾懷疑你是不是一位法國人。哈哈哈~。”
程越微微一笑,算是給予迴應。
簡單含蓄過後,兩人上車。
程越坐在車後排。看着車外兩側熟悉又陌生的建築,心情也開始變得激動。
曾幾何時,他以爲再也不會踏入這片土地。
沒想到纔過去一年多點,他就再次回來了。
有後悔藥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