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最後那次拍賣能拍出三百萬歐，他們至少就能保本。
至於有沒有傻子買這些藝術品？
結果當然是肯定的。
跟古董不一樣，藝術品不存在品相和年代的加成，只在乎名氣。
曲腿果女能拍出兩個億，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陳總，咱們協會還缺投資麼？”
程越突然問道。
他研究古董的時候，不可避免要了解一些古今行情。
雖然不是專門研究藝術品畫，但是碰到那些價值過億的拍賣，是人都會多看兩眼。
程越現在還清楚記得十幾次令人‘無語’的過億藝術品畫拍賣。
當時看起來簡直滑稽。
現在才明白那是真正的藝術。
炒作的藝術。
陳總笑呵呵道：“看來小程很有悟性啊。”
溫總也笑道：“我早就說過，別被他的年齡迷惑，昨天他的銀殼懷錶拍了將近一個億，要是換一般人早就開心瘋了，結果你們猜這小子怎麼樣？”
“不但穩如老狗，還問我該怎麼答謝你的幫忙。”
“那可是八千萬啊。”
“就算是我，撿那麼大個漏也要大笑幾聲。”
“他竟然第一個想的是還人情。”
溫昊臻現在越來越覺得程越不一般，言語中也充滿褒義。
在不經意間把程越問他該如何答謝的事情說出來，就算程越最後什麼都沒做，起碼陳總知道他有這個心思。
陳總笑着點了點頭。
他跟溫昊臻是老婆老交情，合作過許多次，既然溫昊臻看好程越，他怎麼也會多給幾分面子。
笑呵呵道：“我也覺得小程不錯，年紀輕輕就這麼老道，將來肯定比咱們人物。”
“這樣吧，等喫完飯，讓老溫給你把我們的模式好好講講清楚，到時候你要是願意投資，咱們再另外詳談。”
衆人繼續喫喝。
飯後程越跟着溫昊臻的車，一起回了他住的地方。
聽溫昊臻說完，程越才知道陳總這些人做的很大。
四大文物回購協會全有參與。
在全世界八十多個拍賣行都有關係。
他們同時運作多類藝術品，各自分工不同，像陳總主要以運營西方油畫爲主，其它還有寶石飾品類，名人紀念品，現代手工藝品等。
光是今年一年，就同時開了八個項目。
之前的曲腿果女是比較成功的，拍出了1.98億，還有一些項目賺的不多，甚至還有的會稍微賠一點。
換句話說，這種藝術品炒作也不是一點風險沒有。
所以陳總他們纔會拉人入夥。
他們會把要炒作的項目列成表格，標明每一個項目需要多少運營資金，如果哪位老闆覺得某個項目有利可圖，就可以開始往裏投錢，然後陳總他們再負責各方面的運營。
溫昊臻點着一根菸，吞雲吐霧道：“今年的八個項目已經幾乎搞完了。”
“還剩倫敦一場和瑞士一場，不過都已經運營的差不多，就只等後期收尾。”
“明年的話，預計一共會開十一個項目。”
“不過現在還沒確定。”
程越問道：“大約什麼時候能確定？”
溫昊臻笑道：“你彆着急，今年肯定是沒戲了，咱們好多老闆都有公司，年底要剎賬，再說過了陽曆年馬上就是大年，除非搞什麼春節專場，否則一般都是出了正月十五纔會正式定項。”
現在農曆十月中旬。
距離正月十五還有三個月。
溫昊臻道：“你要是有興趣，等回國我讓人把項目內容發給你，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的運營就從這十一個裏邊出。”
“別客氣。”
溫昊臻擺擺手。
做生意最講究人脈。
現在他幫程越，將來很可能就得靠程越幫他。
要是換了別人，再客氣他也懶得搭理。
……
從溫總那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凡妮莎的母親下午就已經回去勃艮第。
程越剛走出酒店，就看到林恩站在門口，在他身後停着那輛改裝的防彈奔馳商務車。
回到家。
程越剛一進門，就聽到凡妮莎在發脾氣。
“這是什麼東西？”
“是給人喫的嗎？”
“剛纔的蝸牛我說太鹹，讓你把口味調輕一點，然後你就給我做出一道不放鹽的小牛肉？”
“這麼不願聽食客的建議，你還做什麼廚師？”
“還有，你嘗過自己做的牛肉嗎？”
“嚼都嚼不爛。”
“我已經忍你三道菜了知道嗎？”
站在她對面的布拉齊耶臉紅到耳根。
他也想按照凡妮莎的要求來做，但他真的做不到啊。
凡妮莎的口味太刁鑽了。
多一點鹽就鹹，少一點就淡，搞得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調料的數量上，然後一不小心，小牛肉就煎的太久。
程越從後邊走過來。
隔着老遠就道：“凡妮莎，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
看到程越回來，凡妮莎心情一下開心了許多。
對布拉齊耶驅趕道：“你可以離開了，以後也不用再過來，我會讓人給你多開一個月的工資，你還是重新找工作去吧。”
“對不起。”
布拉齊耶真的很挫敗。
剛要轉身，程越已經走到他身後，一把拍在他肩膀上：“怎麼了，剛來這裏，是不是有些不習慣？”
布拉齊耶搖頭嘆氣：“程先生，真的抱歉，我辜負了您的期望。”
程越給她開出了副廚的工資。
凡妮莎也說要額外開一個月工資，算是他的誤工費。
這兩位都是厚道人。
是他沒能力伺候好對方。
程越笑道：“彆着急，誰都有狀態不好的時候，我先嚐嘗你做的菜什麼味道。”
程越走到餐廳，拿起叉子，叉起一塊牛肉。
嚼了兩口，味道確實不怎麼樣。
大約相當於前兩個月在人民廣場喫的那份‘惠靈頓牛排’的程度。
不過當時的程越味覺細膩度還沒強化過，以他現在的味覺挑剔程度，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比較不錯了。
努力把牛肉嚥下去。
程越對布拉齊耶鼓勵道：“還行，稍微老了點，但也沒有錯的太誇張，不過跟你本來應有的水平比起來，這次應該算是比較失敗的。“
“真是抱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
布拉齊耶再次嘆氣。
程越笑道：“你今天狀態不好，先回去吧，明天中午再過來，到時候我會給你有用的建議。”
凡妮莎立馬叫起來：“程越你在搞什麼，我不想喫他做的東西。”
“乖。”
程越輕輕抱住她。
柔聲道：“我還有十幾天就要回國了，不能一直在這陪着你，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天天喫不飽飯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
凡妮莎嘟着嘴：“都已經十四年了，我不是也沒被餓死麼。”
“是沒被餓死，但餓得不發育啊。”
程越壞笑着趴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沒發現麼，前幾天你身前還是平平的，現在已經有點肉了。”
“照這麼發展下去。”
“用不了一兩年，你就能像梅拉那麼豐滿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