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
姜歌沒有害怕。
他笑着打開了直播間。
“臥槽，什麼鬼，大早上差點把我送走！”觀衆［此時，一位靚女默默縮了縮jio］。
“姜歌，你的良心大大滴壞了！”觀衆［逗比小仙女］。
“姜大主播是你能直呼的嗎？現在你是叫姜歌？我不想看見第二次。”
“自己沒點數。”
“請直播間各位觀衆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說話方式@全體成員。”觀衆［手動狗頭］。
“哈哈哈哈別玩梗了，我現在又哭又笑，家裏人都以爲我傻了……”
“鬼界第一法則：不能傷害裹在被子裏的人！”
一邊是黑霧與鬼船，
一邊是直播間沙雕彈幕。
姜歌彷彿置身於兩個世界的平行點，眼看着死人大軍從眼前跋涉而過，真假難辨，虛實不定。
忽然，前方廝殺聲震天。
姜歌帶着直播間向前一探，突然發現前面有張臉！
一個死人士兵就站在面前，慘白的臉正對着直播間鏡頭，對着姜歌。
四目相對，直播間觀衆被嚇了一跳，那種頭皮發麻、毛骨悚然的感覺，讓他們的腎上腺素瞬間飆升。
而姜歌則靜靜地看着對方。
那死人士兵木木愣愣，被姜歌看得久了，他自己走開了。
然後，呈現在姜歌與直播間觀衆面前的，是一具具殘缺的屍兵在大戰，與他們對戰的也是一具具屍體。
大戰，大戰。
如神如魔，
一股股恐怖的能量，山崩海嘯一般爆發出去，轉眼便影響了整個大陸。
整片大陸都劇烈顫抖，目所能及的地殼寸寸碎裂，翻涌的岩漿噴向萬米高空，化作流星火雨墜地。
城池化作灰燼，高山夷爲平地，江河蒸發殆盡，焦土萬里連綿。
“這裏是神魔古戰場！”
姜歌倒吸一口涼氣。
別的導遊介紹名勝古蹟，他介紹的也是名勝古蹟，別的導遊要錢，他要命。
姜歌沉聲，言道：“神魔囈語，幻影迷蹤。”
“想不到在天悲老人的遺蹟下，竟然還有遺蹟，而且是神魔古戰場遺蹟！”
“這片戰場，平日平時可能見不到一具神屍魔軀，屍體只在黑暗之中復甦，然後繼續行軍，到戰場廝殺……”
聞言，直播間觀衆震撼難當。
“這黑暗，是灰色請帖造成的吧？”
“活着要打，死了還要打，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
“那個鬼船老者，是傳說中的陰差、無常嗎？”
問得好！
我特麼怎麼知道？
姜歌捋了捋思路，理智告訴他不要作死，但是本能已經讓他拿出灰色請帖，朝着鬼船老者靠近。
“請帖無名，生人勿近。”
那老者低頭，繼續糊着紙船，若有若無，時男時女的聲音傳來。
“好的，我不靠近，我這個人，出了名的老實巴交。”
姜歌一邊說一邊朝鬼船老者靠近，變幻着直播視角的同時，在心裏琢磨着怎麼把鬼船弄過來開一開。
但他想見鬼說鬼話，鬼卻不想搭理他。
……
與此同時，外界。
在翟天臨的帶領下，碧海城一行人也終於找到了海眼的位置。
他默立片刻，然後看向之前的六星大武師道：“宮師弟，四天前的事情經過，你再說一遍，我捋捋思路。”
那六星大武師事無鉅細，全部彙報了一遍。
有碧海城弟子在一旁道：“師叔祖，那姓姜的小子，四天不見，想來也是入了海眼，現在我們應該……”
翟天臨斷然道：“倘若有寶物，當然不能讓此人得手。”
“而現在，不是寶物的問題了，是要小心此人的陰謀，如果能擒拿便擒拿，否則當場擊斃也可以。”
翟明月愕然道：“二爺爺，他畢竟救了我們……”
“明月，你們見識還是太淺了。”
翟天臨這時搖頭道：“四天前，那結界的缺口，不是你們打開的，而是那個姜歌從裏面打開的，是不是？”
翟明月一行人齊刷刷點頭。
翟天臨又問道：“那你們知道他是怎麼打開的結界嗎？”
衆人齊刷刷搖頭，目光茫然。
翟天臨冷哼一聲，言道：“是天悲結界術！”
“天悲結界術？他是天悲老人的弟子，是忤逆的叛賊？！”翟明月一行人齊齊失聲。
翟天臨點點頭：“不錯！我四天前就覺得不對勁，到今日才發覺，這結界的佈置手法，似古似今，又非古非今，完全不是神賜正統！”
“傳言中，天悲老人的確不倫不類，獨自開創新的武學，與神渝相悖……”宮師弟喃喃自語。
翟天臨道：“不錯，所以姜歌此人，必是那冥頑不靈之賊！不得不防！”
宮師弟踟躕道：“那人施展的武學，並非忘憂觀的路數，也不像河洛書院，更不是懸空寺……”
翟天臨掃了他一眼道：“這些叛賊，最喜歡胡編亂造，篡改武學，不足爲奇。”
翟明月有些猶豫道：“此地畢竟是天意國內轄，那些個又臭又硬的傢伙，應該進不來纔對。”
“反而言之，能進來的，必定不是常人。”
翟天臨嚴肅的看着翟明月道：“對方明顯是想獲得信任，對我碧海城不利。”
目光在翟明月臉上轉了轉，翟天臨彷彿看穿了一切，道：“我尤其懷疑，他是專門衝着你來，英雄救美，欲行不軌。”
“明月，你還太小，不知江湖險惡，不要輕易被人蠱惑利用。”
翟明月聞言，耳根一紅，低頭道：“二爺爺，人家都沒多看我一眼……”
翟天臨冷哼一聲，自信滿滿道：“欲擒故縱的小把戲而已，否則他爲什麼還要留在結界裏？”
“他從裏面出來，有寶物早就洗劫一空了，我們這四天一無所獲，難道還不夠證明？”
他看着自家後輩，語氣緩和一些，道：“明月，你要知道，我碧海城作爲十個七品勢力之一，上上下下，必然有無數人盯着。”
“他們爲了壞我們的基業，會用各種手段，各種威逼利誘……”
“如果沒有呢？”
“莫須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