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式、第二式、第三式，屬於重形不重意的起手式。
屬於劍招。
而從第四式的劍勢、第五式的入微開始，便重意不重形，昇華到真正的劍法層次。
每一劍，都是一種法。
勢之法。
微之法。
以及，完美融匯勢與微的第六式……
姜歌目光炯炯。
憑心而論，姑蘇文、姑蘇武強不強？
相當強。
兩人都是人中龍鳳，互相比拼二十幾年，對於彼此的弱點、缺憾，甚至比對方還要熟悉。
從來未曾聯手的兩人，在今日優勢互補，不僅沒有絲毫的生疏，反而無比圓融，無比契合。
青雷黃電，齊齊炸響長空。
剛剛開始，便達巔峯！
極致狂野的雷霆之力，彷彿能夠摧毀大山、破滅河流。
面對這前所未有的合擊，即便當真是大武師，也要爲之動容。
可迴避，可週旋，不可硬碰硬。
但！
這些都不是姜歌的選擇。
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面不改色，絲毫沒有閃避的打算。
“我雖然不是大武師，但大武師也不是我。”
直到那勢不可擋的奔雷，與姜歌的面龐已經近在咫尺之際。
姜歌這才淡然一笑，伸手拔劍。
輕輕一彈指，蒼啷一聲，寶劍出鞘，頓時寒光四射！
衆人眼中一片白茫，彷彿被劍光灼到了眼睛，看不清四周的事物。
朦朦朧朧中。
姜歌出劍。
冥頑殺神十九劍——劍六！
那醒目的劍氣縱橫開闔，猛然擴張開來，蕩平一切。
這一劍，彷彿青龍出海，騰雲駕霧，龍蹤難覓。
低調時，劍入微，劍入密，劍無形，彷彿從來不曾存在。
高調時，霸勢起，狂潮涌，彷彿龍被觸了逆鱗，陷入震怒，要毀滅天地。
這一劍！
彷彿無窮大，彷彿無窮小，彷彿無窮近，彷彿無窮遠。
一劍之下，所向披靡！
青雷電網，撕裂！
黃雷猛虎，撕裂！
令人心驚膽戰的自然系武魂，自然之威，在這一劍之下，如同紙老虎似的，一戳就穿。
當世王族兩大新生代天驕，姑蘇文和姑蘇武，齊齊喋血，身形難以遏制的朝後倒飛。
兩人身後陣營中，那些老臣們大喫一驚，連忙運氣托住兩人，就見兩個殿下，都口吐鮮血，渾身癱軟。
老臣們勃然大怒，正要發作，卻聽姑蘇文一邊吐血一邊道：
“他劍下留情了。”
“姜歌以一敵二，不是他目中無人，而是我們不自量力。”
另一邊，一向天地不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姑蘇武，卻也長嘆一聲：“我們只是重傷，修爲沒廢。
他是成全我們，能接他一劍而不死，其中奧妙無窮、武道無盡，難以言喻，令人心馳神往。
我二人雖驕傲，卻不是輸不起的人。必須承認，我們跟姜歌的檔次，差太多了。”
姑蘇文拱拱手：“白衣無敵，名不虛傳！我兄弟二人，今日受教了。”
聞言，在場所有人都陷入呆滯。
捱了打，不僅心服口服，還要道謝！
這是何等力量？
這是何等風采？
或震撼，或駭然，或崇拜，衆人齊齊朝姜歌看去。
姜歌爽聲一笑。
他身上的靈光、靈氣，再一次劇烈波動，此前暫停的晉級，毫無阻礙的繼續。
流光溢彩之間，萬衆矚目之中。
那少年意氣風發，成就六星武師！
“果然如此……”
即便心中早有預料，但真的見到這一幕，在場所有人的內心，還是久久不能平靜。
同樣是修武，同樣是晉級。
姜歌想停就停，想走就走，隨心所欲，瀟灑到了極致。
“十七歲的六星武師……”有人聲音苦澀，感覺自己一生修了假武。
更多人則是心頭悚然，震顫道：“五星姜歌，在武師境界便罕有敵手。”
“如今他突破六星，可堪爲敵者，恐怕就只有真正的大武師強者了！”
“不算祕術，僅僅憑藉自身，姜歌就等同於一個執掌一方宗門、坐鎮一國氣運的巨頭！”
此言一出，衆人看着姜歌年輕得不像話的面容，心中都感到一陣陣戰慄。
“噓。”
震撼之餘，立即便有人手搭脣上，低聲道：“莫直呼其名，此爲大不敬。”
聞言，衆人回過神來，立即警醒。
甚至有膽小怕事的，當時就給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以示悔過自新。
而姑蘇文、姑蘇武身後，一衆臣子，看着姜歌，內心更是複雜矛盾。
他們最信賴、最寄予厚望的奪嫡之人，敗在姜歌手中，成了姜歌揚名立萬的墊腳石。
自家威名受損，這讓他們極爲不爽。
但偏偏兩個王子殿下，卻顯得坦然自若，不僅絲毫沒有怨恨，反而甘拜下風，口中盡是溢美之詞。
這就讓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們，不好發作了。
當然，事實上他們就算髮作，那也沒什麼卵用。
姜歌神情平靜，雲淡風輕道：“兩位的決鬥，如今看來是無法繼續了，對此本主播也有些遺憾。”
“不過兩位天資過人，這一戰想必都該有所收穫。”
明明年紀更小，臉嫩得不像話。
但此刻，姜歌以前輩的角度訓話、點評，在場所有人都只覺得理所當然，挑不出半點毛病。
舉國矚目的天榜之爭，就此落下帷幕。
考慮到姜歌同樣身處大乾學院，衆人心中微動，都陷入懷疑人生式的沉思。
“呼……”
而對於衆人心中如何震驚，姜歌不在意，不關心，不瞭解。
在感受着晉升六星帶來的強大力量的同時，姜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直播間觀衆，亦是目不轉睛。
連一向歡脫的彈幕，都短暫空白。
眼前。
三十萬氣運輪盤，如同歷史的齒輪，在直播間中緩緩轉動。
“叮，恭喜宿主消耗六十萬大洋，獲得二連抽。”
冷冰冰，莫得感情的系統提示聲中。
姜歌這段時間攢下的打賞，頃刻間揮霍一空。
他的錢不是大風颳來的，但卻像是大風颳走的……
不過，總歸是系統出品，必屬精品。
“叮，恭喜宿主獲得獎勵，［八雅士李世賢］。”
“叮，恭喜宿主獲得獎勵，［聖火將孫去病］。”
二連抽，二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