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雨之中。
先是薛殺,然後是莊天鷹。
兩個舊日天才,大乾十傑,當場去世,屍體、齏粉伴隨着水浪的轟鳴墜落。
電光火石間,局勢千變萬化,
直到一切結束。
一系列的聲音才追上這三人的動作,漫天轟響,震撼至極。
護城河外。
現場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
他們,見證着時代的交替。
“薛殺,死了?”
“莊天鷹,也死了?”
見到這驚世駭俗的一幕,
有人難以置信的搖着頭,顫抖着發出質疑。
“死了,真的都死了!”
青發老者目光前所未有的凝重,猛的深吸一口氣道。
在場的所有武者,都用無比崇敬,無比嚮往,用看偶像一般的目光,看着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
他們知道,從今天開始,一個十傑並起的時代落幕,而一個唯姜歌獨尊的時代開啓。
姜歌,姜白衣,姜無敵!
大乾百萬裏疆土上,當世最年輕的六星武師,甚至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強武師!
一人之力,單槍匹馬乾翻兩個大乾十傑。
連人鷹合一,擬妖化的莊天鷹,都擋不住姜歌的劍,死不瞑目。
那麼這哪怕不是大武師,又與大武師有什麼區別?
這世上,不是所有天才,都能把潛力轉化爲真正的實力。
而姜歌,則是在擁有足夠實力的前提下,還擁有着無限的潛力。
“十七歲的巨頭人物!”
“肉身撼兇獸,一劍斬天驕!”
“今日之後,姜白衣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青發老者肅然起敬,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咬聲道。
這位成名多年的老祖,許久不見,一出世便見證了這場驚世之戰。
作爲在場資格最老的武者,他很榮幸地爲這一場時代的交替,定下了最後的音調。
聞言,衆人或震撼,或驚駭,心中百感交集。
之前,青州之變、極樂之劫,姜歌聲名鵲起,以少年之身,躋身巨頭之位。但衆人對他仍舊有諸多質疑。
甚至不乏有武者躍躍欲試,想挑戰姜歌,把姜歌當成墊腳石。
或者不以爲意,認爲姜歌只是一個運氣使然的幸運兒。
但今天!
姜歌以薛殺、莊天鷹,兩個大武師的性命,以一種無聲無息,卻囂張霸道、狂放至極的姿態,向世間宣告。
一個真正無敵、真正登臨大乾國的大強者橫空出世了。大武師之下,凡是武者,無人敢心生絲毫不敬。
即便是真正的大武師,一國之君、宗門執掌,面對這位連殺大武師的少年,也要心生忌憚,禮讓三分。
“爺爺,勞您擔心了。”
姜歌收了血蝶翼,一身白衣,外罩紅袍披風,身旁跟着一枚罵罵咧咧的蛋,一步步腳踏實地而來。
他雖駐留地面,但給人的感覺,卻高大巍峨,彷彿雲端巨頭。
一路所過。
所有的武者盡皆俯首帖耳,連那些老祖、老怪,也都低首,向這位無敵少年致敬。
“好,好,好!”
姜如烈笑容滿面,樂呵自在,忽然道:“小歌,你也老大不小了,考慮過婚配嗎?我是說……”
聞言,在場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豎起耳朵,心思活絡。
夾雜在一羣大佬中的幾個年輕人,更是嫉妒得質壁分離。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夜夜笙歌到天亮,反覆掏空身體吧?
然而姜歌聞言,腳下就是一個趔趄。
宰大武師如殺雞屠狗,面不改色的姜歌,面對老爺子那猥瑣中透着期盼的小眼神,竟然感覺快要窒息。
呃……
都是這羣老不羞帶壞了老爺子!
姜歌目光兇惡,一掃全場,讓衆人噤若寒蟬。
他們看着姜歌遠去的背影,心中異樣的念頭,卻是怎麼都抹不去。
所有人都知道,
這一戰,只是開始。
……
這一戰,的確只是一個開始。
驚世一戰,敢出城圍觀的,無一不是豪勇之輩。
反過來說,縮頭縮腦,呆在城裏的,大部分就比較苟。
大部分的苟人中,又不乏小肚雞腸、滿懷猜忌、別有用心之流。
僅僅只是一夜之間。
“姜歌出世,天下變局!”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震驚!姜歌與萬獸門、血煞宗的恩怨糾葛,遺禍無窮!”
諸如此類,各種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
“此一遭,姜歌惹了彌天大禍!”
“萬獸門、血煞宗勢必復仇,這會兒的姜歌,沒準已經後悔得以淚洗面了!”
“聽說姜歌哭得很有節奏感……”
猛如虎的謠言下。
第二天,就有人聚在姜府周圍,想看看姜歌是如何沮喪、後悔。
結果……
衆人還未靠近,就遠遠聽見一陣槓鈴般清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
姜府。
風言風語,你說任你說。
我姜歌打開直播間,快樂每一天。
“感謝觀衆[小時候想把頭髮梳成大人模樣,長大後才發現大人其實沒有什麼頭髮]打賞的666魚丸!”
“感謝觀衆[我感覺憑我的胸,我應該可以過六一兒童節]打賞的666魚丸!”
“感謝觀衆[這世界風塵僕僕,只願我們不減童真]打賞的火箭,麼麼噠!”
“感謝觀衆[人一旦有了期待,就變成了幼兒園等人來接的小朋友]打賞的火箭,麼麼噠!”
“叮,觀衆[都20多歲了,還想憑藉智商過六一,還想喝AD鈣奶爽歪歪?沒用,你那智商不是叫兒童,而是老年癡呆,要喝腦白金]被踢出直播間。”
“叮,觀衆[兒童節你向我要禮物我可以給你,但過父親節那天你要是不送可就別怪爸爸翻臉了]因爲言辭激烈,被踢出直播間。”
“叮,直播間遲來的祝福。”
“願在座的各位,童心未泯,童顏永駐,一切皆甜。永遠愛笑,眼裏閃爍着不諳世事的光!”
……
“哈哈哈哈哈……”
聽到姜歌槓鈴般的笑聲,喫瓜羣衆面面相覷,撓頭道:“姜白衣,這是又瘋了?”
“習慣了,習慣了。”
“這個人,不正常的……”
“……”
人羣中。
上官憐久久沉默,目光冷然。
她揮了揮手,似在傳訊,又似自言自語:
“……考察完畢,大乾國的發展,已經不可控,是該大清洗一波了……”
“從遺蹟墳墓裏帶出來的東西,必須埋回土裏,這是神諭……”
“姜歌,你等着!”
“這一戰,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