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姜歌差點氣笑了:“從無到有,大乾的一磚一瓦,可曾與你們有半點瓜葛?”
“我們自己挖的遺蹟,自己發展的武學,自力更生的變強,關你們屁事?”
“況且,大乾的地盤、資源,是自古以來就有的。大乾實力強,開發這些資源又何妨?”
“怎麼,難道你天意齋佔據大量的資源就是真理,我大乾佔據了這些資源就是不公平了?那我倒是想問問,在你眼裏,什麼纔是他媽的公平?”
“很簡單,大乾以宗門治國。整個大乾的地盤、資源一分爲十,十大勢力各佔據十分之一,這就是公平。”
“姜宗主,以爲如何?”
上官烽沉聲言道。
而這樣的說法,實際上就是一種示弱妥協的表現。
儘管姜歌還沒有真正展現出自己的實力,但僅憑這一人一劍,便足矣令羣雄悚然。
對姜歌姜宗主的稱呼,十大勢力的提議,便等同於天意齋甘願退步,承認了大禹宗的復甦。
畢竟,
要消滅一個敵人,可以殺掉他,也可以同化他。
而如此妥協,在之前是前所未有的。
只要姜歌點個頭,大禹宗從此屹立,甚至有可能直接取代天意齋,成爲新的宗門龍頭。
但……
“沒想到掌門巨頭,也能夠如此的無恥,而且是一直無恥。”
姜歌當時就笑了:“別拿這些小孩子都不相信的鬼話在這裏裝道德模範了。大禹宗的仇,我可還沒忘呢!
上門打了小爺一臉,事後慫了,想丟根狗骨頭和解?你怕不是想屁喫!
狗屁的公平,說到底不過是看誰的拳頭大而已!別說我不講道理,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馬上給我滾!
二,我打到你們滾!”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無論是宗門還是大乾,所有人都在這一刻震撼失聲。
同時,他們心頭都有些激動、期待。
狂!
他們又看到了這個絕世輕狂的少年,如果姜歌真的把所有巨頭都打滾了,那會是怎樣的震撼?
而如此狂傲的話語,讓上官烽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爲難看。
天意齋,上官烽。
出身優越、天資異稟,他從一出生就閃耀着天才的光環。
無論是自身實力進步的速度,還是戰績、戰力,上官烽幾乎都是同時代,同級別下天意齋武者的魁首。
如果不是當年裝逼未遂,在與霹靂驚雷王的大戰中被打得半死,現在的上官烽也不至於遲遲無法真正邁入高階大武師的序列。
但即便這樣,上官烽自懂事開始也從沒有聽到過哪怕任何一句如此輕蔑的言辭。
而此刻。
在大庭廣衆之下,姜歌竟是如此毫無顧忌的直接讓他滾,這樣的話語無疑讓上官烽肝火大動!
“年輕人總有許多衝動和傲氣,往往要撞得頭破血流才能知道外面世界的廣闊。
既然姑蘇霹靂已經敗了,看來就只能由我們這些他的老朋友來教育教育你這個小朋友了。
姜歌,或許你在年輕一代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不過與我們相比,你還是太嫩了些!
看來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已經讓你妄自尊大了!”
上官烽怒目切齒道。
一時間,氣氛爲之凍結。
九人看向姜歌的目光,都充滿了危險。
而姜歌的目光,那就更危險了。
“相對於動手來說,嘴上扯皮對你們其實更有利。”姜歌漠然道:“相信我,選擇被打滾,這不是明智之舉。”
“動我大乾,就憑你們?”
在上官烽說出“頭破血流一詞時”;
在九個巨頭形成包圍圈時;
姜歌笑了。
下一刻。
他全身的皮膚,突然變得泛紫,紫中透紅,並充滿金屬光澤。一頭黑髮無風自起,張揚、霸道!
同時。
姜歌的體表,開始不斷冒出紫煙,呼出熾烈的雷火氣。
他那漆黑如墨的雙眸,也隨之化紫,龍瞳豎眼,外罩一圈紫金環,神祕莫測。
赫然,正是狂熱模式!
見到這一幕,上官烽反而鬆了口氣。
枉我之前連慫心都有了,現在看看。
還不是老一套。
就這?就這?
啪……
就在這時,姜歌身上,又起變故。
彷彿是被灼傷,狂熱的力量頃刻間消失,在姜歌體表結出黑痂,如同一枚蠶蛹,又似一顆心臟,在空中砰砰跳動。
然後。
不等衆人反應,一隻猙獰龍爪,撕開蠶蛹。
是姜歌。
只不過這一刻的姜歌,身上的紫色蒸汽,全部化作了紅色。
姜歌身上,佈滿一道道古老符紋,彷彿雷霆閃電,殷紅如血,觸目驚心!
那模樣,就如同古老的神魔,從亙古傳說中走出!
狂野,原始,霸道,恐怖。
這是狂熱之上的狂熱。
狂熱模式,第二檔!
在煉身成器之後,在經歷心劫之後,姜歌才終於有了開啓更高狂熱模式的鑰匙!
六星武師的姜歌,開啓第一檔狂熱模式,實力足矣媲美中階大武師。
九星武師的姜歌,開啓第二檔狂熱模式,實力……相當於高階大武師。
這還是他第一次,不熟練的結果。
但,也足夠無法無天了。
“頭破血流?我讓你頭破血流!”
姜歌冷笑一聲,一隻手伸出,不見如何使勁,整個天空便爲之轟顫,大地下陷,赫然形成一個掌印!
啪——
緊接着,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上官烽臉上。
堂堂六星大武師,竟然被這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
然後在上官烽難以置信的目光注視下,姜歌雙腳重重踩在他胸口。
沒有華麗的招式。
沒有炫目的玄光。
沒有浩大的聲勢。
彷彿地痞流氓一般,姜歌就這麼踩着上官烽的胸口,踩着他落地。
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坑!
將天意齋之主,砸得狗啃泥,砸得頭破血流!
“不好!”
“速速救援!”
錯愕,驚慌,震撼,恐懼。
這一刻!
天空中,各大掌門蒼白的表情、慌亂的動作,如同時間暫停一般凝固。
天地間,所餘者,只有姜歌狂放、恣意的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