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相派南堂口買下來的那一所老大學是在半山腰上,佔地面積大概是三百畝左右。
這所老大學已經荒廢了很長時間,沒有人照管,一切都顯得很荒涼。
此時已經有工人在搞拆除工作了,但是,秦祥林來的時候,看見的卻是兩夥工人在吵架。
秦祥林讓胡兵將車停在路邊,去問問是怎麼回事。
胡兵回來說,是因爲拆除工作分包的原因。
秦祥林皺了皺眉,就看見兩羣工人動起手來了。
其中人羣中一個少年,一隻手拿着一個皮桶,衝進人羣,如入無人之地。
腦袋被人用石頭開了一道口子,卻跟沒事人一樣。他們本來是少數的一方,結果因爲他的勇猛反而打贏了對面人多的。
秦祥林看見那人滿頭是血,但卻哈哈大笑,非常的興奮,於是下了車,拿了一包煙走過去。
“兄弟,挺猛的!請你抽支菸!”秦祥林說完就將手中一包煙扔了過去,那人一把接住,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煙知道是好煙,說了句“多謝”然後,轉身給他另外幾個兄弟散煙。
秦祥林走過去,問他:“爲什麼打架?”
那人一邊點上煙一邊說道:“那些雜種仗着認識幾個人就欺負我們兄弟!”
秦祥林點點頭,說道:“他們既然認識人,你怎麼還敢跟他們動手?”
那人抽着煙,看了秦祥林一眼說道:“認識人也如何?敢騎在老子的頭上拉屎,沒門!”
秦祥林點了點頭,比出大拇指說道:“是條漢子!”
那人揚了揚手指中夾着的香菸,說道:“謝謝!”
然後又對着秦祥林說道:“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還是快點走吧,到時候,可能會傷及無辜!”
秦祥林點了點頭,越發對面前這個人有好感,問道:“兄弟如何稱呼?”
“杜立山!”那人回答道。
“杜立山?”秦祥林重複了一遍,稱讚道:“好名字!”
這個時候,之前被打跑的人又帶着一羣人回來了,那一羣人手持武器,一看就是專業打架的流氓無賴。
杜立山對着秦祥林說道:“你還是趕緊走吧,這裏少不了一場血戰!”
秦祥林看向了那一羣人來勢洶洶,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說得真的是一點沒錯!”
來的人分成兩種。一種是剛剛在工地上跟杜立山動手被打跑的農民工,另外一種是滿身刺青,帶着傢伙的流氓地痞。
很快那羣人就來到了秦祥林等人的面前,這個時候的杜立山已經回到了他身後的工人兄弟旁邊,手中拿起來了鋤頭,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流氓之中一個身材很是健碩的傢伙向着秦祥林走過來,大聲問道:“你是杜立山的朋友?”
“算是!”秦祥林平靜的回答。
“喂,有什麼事兒衝我來,這是我剛認識的朋友,與這事無關!”杜立山遠遠的說道。
那個壯漢看了一眼杜立山,衝着秦祥林罵了一句:“滾!別在這裏找不自在!”說完就對着杜立山走了過去。
“呵呵……”秦祥林突然冷冷一笑。
那壯漢已經找過去的壯漢立即回頭過來,瞪着秦祥林,問道:“小雜毛,你笑什麼?”
秦祥林沒有說話,站在秦祥林身後的大樹突然上前一步,飛起一腳。
那名看上去非常強壯,體重超過兩百斤的傢伙,被大樹這一腳提飛了七八米,摔倒在地上,再爬不起來。
“你找死!”一旁一個流氓大吼道,立即就要動手,但是話音剛落下,臉上捱了一拳,然後被一個過肩摔摔在了地上,直接摔倒了胳膊。
動手的是胡兵。
對面雖然人多,但卻沒有人敢動手了。
秦祥林冷冷的看着衆人,說了一句:“不想躺下,就給老子滾!”
對面四五十個人,聽到秦祥林這句話立即被嚇得後退了三步,然後有人率先跑,接下來的人全部都跑了。
杜立山見得秦祥林一句話嚇跑了四五十號人,心中不由得大爲佩服,對着秦祥林拱拱手說道:“這位大哥,好氣魄!”
秦祥林微微一笑,看着杜立山半個腦袋都是血,說道:“去醫院看看?”
“不必!一點小傷!”杜立山擦擦血說道。
秦祥林點了點頭,覺得這股子狠勁,倒有點跟自己相似,心中更是歡喜,四周一看,指着旁邊一加牛肉館說道:“兄弟,咱們找個東西坐坐,喝杯酒?”
“好啊!”杜立山回答得很爽快。
於是,秦祥林和杜立山進到了一旁的牛肉館,點了酒菜。
杜立山用一塊毛巾擦洗乾淨,又用一塊乾毛巾包着腦袋上的傷口,坐下來跟秦祥林喝酒。
雙方一番自我介紹,彼此知道了姓名。
“杜兄弟,工地的活兒既然已經讓你們幹了,爲什麼他們還來鬧事?”秦祥林問。
“還不是那小子是買這地老闆的親戚!”杜立山喝了口酒憤憤不平的說道。
“買這地的老闆?是誰?”秦祥林問道。
“好像姓李,叫個李華!”杜立山說道。
秦祥林皺了皺眉,根本不認識李華,目光又看了胡兵,胡兵也只是搖搖頭,表示根本不認識李華是誰。
秦祥林是不認識江相派裏面的多數人的,胡兵跟着侯德龍反倒認識江相派的很多兄弟。
但如果胡兵也不認識這個人,那就說明這個人在江相派實在沒有什麼地位了。
儘管秦祥林不認識,但還是記住了這個名字,這頓飯後,秦祥林要好好查一查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
“聽兄弟口音,莫非就是這崑曲市本地人?”秦祥林現在已經可以聽出一個地方的口音了。
“不錯!”那人點點頭,說道:“城邊上杜家莊的!”
秦祥林隨即想起一個人來,連忙問道:“杜家莊,我以前認識一位老哥哥,叫做杜老大的,不知道你們認識不認識?”
杜立山聞言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秦祥林,驚愕的說道:“蠻子哥,你竟然認識我爸!”
秦祥林聞言也是吃了一驚,連忙問道:“杜老大是你爸?”
“是啊!我爸在工地上跳樓死後,我家就斷了頂樑柱,我就不讀書出來掙錢了!”杜立山驚愕的說道。
秦祥林沉沉點點頭,指着胡兵說道:“胡兵的老爸,胡叔,我,還有你爸杜老大,以前是一起在城南工地的工人兄弟!”
“真的嗎?”杜立山瞪大了眼睛,看着胡兵和秦祥林,“還有這種緣分?”
秦祥林點了點頭,說道:“你爸的死,我知道得一清二楚,這件事跟我也有關係!”
秦祥林有些感傷,杜立山卻舉起了酒杯說道:“過去的事兒都讓他過去吧,都是沒辦法改變的事了!”
秦祥林也舉起了酒杯,和杜立山碰杯,“這杯酒,我敬你老爸,杜老大,我對不起他!”
說完,秦祥林一飲而盡,然後陪着杜立山的肩膀說道:“杜兄弟,你竟然是杜老大的兒子,我就一定會幫你到底!你要做工程,我就讓你做整個崑曲市最大的工程隊!”
杜立山覺得秦祥林喝醉,在說大話,畢竟,秦祥林也不過是以前混工地的,又不是大老闆,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多謝蠻叔,我覺的我應該用自己的雙手奮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