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機的時候,秦祥林看見了兩個人,他們印堂發黑,說着秦祥林聽不懂的話。
他們不只是印堂發黑,全身都像是黑炭一般,是黑炭人。
黑人印堂天生就是黑的,但這不代表他們的印堂不會發黑。
黑煙滾滾,體臭難當。
秦祥林拿眼睛那麼一看就覺得晦氣,倒不是歧視他們黑。
其中一個人的眼睛也很古怪,灰白灰白的,看人很恐怖。
不知道爲什麼,飛機上的工作人員對他們還格外的照顧,拿他們當大爺一般伺候着。
秦祥林拿慧眼這麼一看,兩團污濁之氣,像是兩團屎。
於是,秦祥林帶着大樹,胡兵,天真師侄下了飛機。
倒也沒有看見什麼詭異的氣體,只是單純的覺得晦氣。
事實證明,秦祥林的選擇是對的。
消失的黑炭,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其實,消失也不可怕。找不到就是神奇,以後多少年都會有人記得這件事兒。
但,如果跟兩個的黑炭一起消失,那就有些可怕了。
不坐飛機該做動車,在地上跑得跟天上飛得一般快,稀里嘩啦就到了。
天池在西北方,很荒涼的地方,城市建立在荒涼的大地上像是一個傳說。
下了車,黃沙漫天,灰塵撲面。
不說髒亂差,就覺得很荒涼,最大的感覺是叫花子非常多。
出了車站,鋪天蓋地的叫花子,像是蒼蠅一般聚了過來。
“大哥大姐,行行好吧,給點吧!”
“老闆,老闆,行行好,給點吧!”
如果是老弱病殘傻,出來要飯,秦祥林也能夠理解。
在叫花子裏面竟然站着一個身材魁梧,年紀三十歲左右的壯漢。
那漢子身高一米八左右,長得無比結實,看上也不醜。
那人向着秦祥林走過來,秦祥林還以爲是個傻子。
“老闆,給點吧?”大漢子晃動着手裏的碗,對着秦祥林說。
“兄弟,可惜了啊!”秦祥林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有啥可惜的?”大漢子問。
秦祥林出手在大漢的肩膀拍了拍兩下,這兩下並不輕,大漢紋絲不動,看得出來身板是很不錯的。
“你如此威武的好身材,竟然在這裏要飯!”秦祥林感慨。
“要飯咋了,四海爲家!”大漢子理直氣壯的說道。
秦祥林點點頭,很佩服的說:“就衝你這理直氣壯的氣質,我決定給你10塊錢!”
秦祥林扔過去了10塊錢。
大漢子點了點頭,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就準備走。
秦祥林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叫住大漢,問:“兄弟,如何稱呼?”
“好說!”大漢子拱拱手,“承蒙江湖上的朋友看得起,送個名頭,懶龍!”
“哦?好名字!”秦祥林稱讚道,“懶龍也算是一條龍!”
“多謝!”懶龍大漢拱拱手。
“龍哥,向你打聽個地方,天池,你知道嗎?”秦祥林問。
懶龍聞言頓時樂了,說:“兄弟,你算是問對了人!我對天池門清兒!”
“哦?”秦祥林也有幾分意外,“龍哥,如果勞煩你帶我們去一趟天池,多少錢合適?”
“錢?”懶龍頓時不高興了,“兄弟,你這是看不起我啊?”
“龍哥,此話怎講?”秦祥林問。
“江湖義氣,爲兄弟兩肋插刀,提錢傷感情!”懶龍說。
“那龍哥,依你的意思是?”秦祥林問。
“不如請客喫飯,如何?”懶龍說。
“可以!”秦祥林點頭。
“不只是我一人,是請我所有的兄弟,喫福滿樓!”懶龍說。
“沒問題!”秦祥林答應。
於是,懶龍一拍手,大喊了一句:“兄弟們,晚飯有着落了,福滿樓,我請客!”
錢不是問題,是王八蛋,留着不舒服。
叫花子團體百八十號人,開赴福滿樓。福滿樓的老闆看見懶龍,立即叫“龍爺!”
懶龍安排道:“老規矩,八碗八碟,有葷有素,有冷有熱!”
秦祥林四人樓上雅間坐下,胡兵看着外面熱鬧的局面,不由得感慨,“這個懶龍有點意思啊!”
“有人請客喫飯,我也會去的!”大樹憨厚一笑。
天真師侄卻是搖搖頭,很天真的說:“他們只怕是花子門的兄弟!”
花子門也就是叫花子團體,秦祥林在書上看過,聽說是兄弟最多的門派。
懶龍推門進來,手中拿的是兩瓶飛天好酒。
“兄弟,不會介意吧?”懶龍晃動着手中的飛天好酒,問。
“龍哥,我安排,你隨便造!”秦祥林揮揮手,很是豪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懶龍喝着有些上頭,醉醺醺的說:“兄弟,你們去天池幹什麼?那地方是好地方,也不是好地方!”
“龍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秦祥林問。
“天池是靈山勝地,好得很,但也是詭門關,有的人去了脫胎換骨,有的人去了死無葬身之地!”懶龍大着舌頭說。
秦祥林微微一笑,問:“龍哥,你看我去了,結果如何?”
“兄弟天庭方正飽滿,兩側起棱角,不是一般人,去了一定脫胎換骨!”懶龍說。
秦祥林拱拱手,客氣的說。“託龍哥吉言!”
正喫飯,就聽得底下傳來了的一聲怒吼,“這福滿樓是怎麼回事兒?怎麼到處都是叫花子,亂七八糟的!”
秦祥林擡眼往外面一看,一個光頭穿着貂,帶着大金鍊子,在那裏叫喚。
福滿樓的老闆趕緊賠不是,光頭卻指着老闆,罵:“後天,老子在這裏過四十歲的生日,你最好收拾乾淨嘍!”
說完,他踢了一腳一旁正在喫飯的小叫花子一腳,“這些垃圾用過的碗筷,老子是不會用的,記住全部換新的!”
懶龍看了一眼光頭,握着酒瓶子,對秦祥林說,“兄弟,老子下去討個說法!”
秦祥林微微點了點頭,看着懶龍下去。
叫花子跟暴發戶討說法,那就是自討苦喫嗎?
秦祥林以爲懶龍下去總要說幾句話,沒成想,晃晃悠悠,懶龍走下去,對着光頭的腦袋就是一酒瓶。打得嘎嘣脆。
喫飯的叫花子,全部站了起來,手中拿着碗當武器,光頭要敢還手,幾十個碗就會飛過來。
“狗雜種,老子知道你,你等着!”光頭捂着腦袋,在手下的攙扶下,跑了。
懶龍上來,繼續和秦祥林喝酒,“怕個雞兒,就是個土財主而已!”懶龍滿不在乎。
秦祥林只是微微一笑。胡兵遲疑了一下,問:“蠻叔,我出去門口看看!”
天真師侄也說,“秦師叔,根據我掐指一算,那人會回來報復的!無量天尊,咱們要早做準備!”
“不礙事!喝酒喫菜!”秦祥林說。
懶龍很是贊同的點點頭,“兄弟,你這脾氣跟我倒是很對!”
“龍哥,我聽說江湖中有個花子門,不知道是你們不是?”秦祥林問。
“不是,不是,沒有的事兒!”懶龍連忙擺擺手。
秦祥林一愣,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哦!”一旁的胡兵卻疑惑的問,“既然沒有個團體,別人來報復了,龍哥,你打算怎麼處理?”
懶龍端起酒瓶,一飲而盡,說:“只要打不死老子,老子還是一條好漢!”
大樹,胡兵聽了面面相覷。天真師侄道了一聲:“無量天尊!”
秦祥林給懶龍倒了一杯酒,說:“我牆都不扶,就服龍哥這份灑脫!”
懶龍哈哈一笑,“天不怕來地不怕,老子我是打不死的小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