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景家娘子會做媒 >第二百九十三章:奇怪的男人
    因爲擔心景星的反應,魏蕊這些日子喫不下睡不着,整個人迅速的消瘦了一圈。那幾個丫頭伺候她倒是盡心。什麼好喫的,好玩的全部給她放進屋子裏,只是魏蕊一點心思也沒有。

    她原本是想等那個女人來了之後,再同她說說話打探打探消息的,可是這兩日那個女人似乎十分忙碌,基本上沒有來過這裏,一轉眼時間便過去了。

    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跟景星說了什麼,需要景星怎麼去做,但是魏蕊覺得,無論這個女人讓景星去做什麼,這對於景星來說一定是非常爲難且危險的事情。

    所以,她擔心不已。

    可如今她自己被困於此,連自己逃出去都是難題,更何況去幫助景星了,況且自己纔是讓景星如此爲難的原因,所以現下她除了等待沒有任何辦法。

    只是,這兩日讓魏蕊頗覺得奇怪的,卻是夜裏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連着兩夜都守在魏蕊的屋子外面,卻始終一句話都不跟魏蕊說,魏蕊挑起話頭約着他說了幾次話,男人都是帶理不理的,似乎心裏有事似的。

    魏蕊私下裏也問過屋子裏頭的兩個丫頭,這位男人的來歷,只是兩個丫頭似乎也不是很清楚,並沒有跟魏蕊說出什麼名堂。

    因此這個男人的身份便也擱置下來了,魏蕊對他十分好奇,夜裏也曾想過去找其他的守衛來打探打探他的消息,可魏蕊每次夜裏打算出門的時候總會被男人攔住,讓她在屋裏好好休息。

    白日裏魏蕊是見不到這些守衛的,只有夜裏才能看見他們的身影,然而這些丫頭似乎也與這些守衛並不怎麼親切,也許是那個女人爲了防止丫頭守衛兩相勾結,做出什麼損害她利益的事情罷,所以便不讓兩方過多接觸。

    因此院子裏的丫頭也從來不與外面的幾個男人往來,像是隔絕了似的,只分工明確的做着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直到第三日那個女人帶着人進來屋子的時候,魏蕊仍舊沒有知道,那個夜裏守着她的那個男人的身份是什麼。

    女人這次來的目的很明確,要帶他出去和景星做交換,也就是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她可以回到景星身邊,但是景星必須交出來,那個讓整個國家都會陷入恐慌和戰亂的東西。

    魏蕊心裏五味雜陳,她何嘗不想回到景星身邊,安安穩穩地過着日子。可是如今她面對的問題是,如果他想回到景星的身邊,就一定不會過安穩的日子,整個國家也都會因爲她而不能安穩。

    她不想讓景星揹負着這麼大的罪名,也不想讓景星成爲國家的罪人,但是目前他能做的事情微乎其微。如果說能從這個女人這裏逃出去,那麼一切都會變得簡單無比,可是如今這樣的情況,要她從女人這裏逃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畢竟這樣的打算她做了這麼久,但是沒有一次能夠成功的。

    眼看着交換的日子就要來臨,過了今夜子時,她便要被這個女人帶出去,如果一切照常的話,很有可能在今天夜裏,她便能見到景星了,可是魏蕊一點開心和興奮的心情都沒有,她只有濃濃的擔心和深深的自責。

    她很難想象,如果慶帝知道這件事情後,會對景星是什麼樣的態度,也很難想象慶帝會怎麼處理景星。原本慶帝對景星便是頗有微詞的,若不是關清在一旁與他兩個人相互掣肘,只怕慶帝對兩個人出手是遲早的事情,造反不是什麼小事,如今景星被扯進去,若是慶帝有意,只怕景星此生此世都沒辦法逃脫干係了。

    若是景星出了問題,那麼關清一個人獨木難支,只有兩個下場,一個是一人獨大,另一個便是作爲棄子,可這其中,無論是哪一個,對關清來說都是無妄之災。

    慶帝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掌控朝政,淪爲棄子的下場,必定也不是什麼好下場。

    所以如果景星這一步走錯了,需要承受後果的卻是他和關清兩個人。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自己才走到這一步的。想到這裏,魏蕊便覺得自己胸口一窒,有些難以呼吸了。

    關着她的宅院,是個兩進兩出的院子。後院靠着山,山腳下有一汪水,是個池子,不深不淺的。若是想要淹死自己,其實也是可能的。其實魏蕊知道,若是自己想要自殺的話,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讓自己死在這裏,可是她卻又不甘心。

    他不想連累景星,更不想連累關清,但是他更不想再也見不到這兩個人。前世的苦難,讓他變得更加珍惜愛自己,重視自己的人,所以她很想很想再見景星一面,也很想很想能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往後的日子和他一直在一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目前魏蕊最樸素的願望,所以她不想輕易認輸。她待在這個宅子裏思考了許久,也想了很多辦法,可是終究沒辦法逃出去,可她還是想再賭一把,她總覺得景星不是那麼輕易放棄,也不是那麼任人宰割的人,他一定會有辦法的,可是如今已經到了這一天,她仍舊被困在這裏,出不到外面去,也不知道外面的消息,更不知道景星是做何打算的。

    於是她心裏的恐慌,幾乎要將她自己吞噬了。孰書網

    女人似乎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她的不安,便笑着寬慰道:“擔心什麼?景星一定會來救你的,他這麼喜歡你,怎麼會放任你不管呢?別擔心了,今天夜裏你們便能見到了,以後你們兩個的日子,想怎麼過便怎麼過,不會再有人干涉了。”

    魏蕊越聽這話越覺得奇怪,這個人似乎就在兩個人身邊似的,知曉兩個人所有的事情,甚至是皇上想要插手兩個人婚事的事情。

    “都到了這一步了,你仍舊不肯告訴我你是誰嗎?”魏蕊做最後的掙扎,“即便是利用我,也應該讓我被利用得明白一些吧?”

    女人笑道:“景星是個很聰明的人,倘若今天我們兩個見過了,他便一眼能知道我是誰了,你又何必這麼着急呢?夜裏見到他,他便會告訴你了。”

    聽了這話,魏蕊覺得越發怪異了,這個人好像很瞭解景星似的。說實話,有一瞬間,魏蕊竟然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景月。

    但是她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雖然說慶帝一直想要參與景月的婚事,但是景月與韓五樓兩個人的事情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許多權貴一聽見公主的名字,便是頗多推辭。

    再加上如今韓武樓的腿傷已好,皇上曾經答應過景月只要能治好韓五樓的腿,便答應他們兩個成婚的事情。

    他既然是皇上,便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想要反悔便也是不能夠的了,於是便對着兩個人的感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京裏的人都知道兩個人的關係,那些達官貴人有些身份的便也沒有特別想要結交公主的意思,所以若是這樣一直拖下去,景月和韓五樓兩個人還是很有可能會順利在一起的,她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險做這樣的事情。

    想明白之後,魏蕊還覺得自己多少有些好笑,可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實在是猜不出來女人的身份。不過女人似乎很忙的樣子,將夜裏的事情吩咐好之後,她便離開了,似乎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做。魏蕊原本還想跟她打打嘴炮探聽一下消息的,如今也不能夠了。

    她有些呆滯地看着面前的湖面,伺候她的丫頭仔仔細細地盯着她,生怕她有什麼想不開的,畢竟若是她從這裏跳下去了,沒了的話,那個姑娘怕是也沒了。

    魏蕊知道她的擔心,便往欄杆裏面走了走,高高興興地對着她道:“你不必擔心,我不是會尋死的人,只是有些想不明白。”

    那丫頭不搭話,她似乎並不怎麼想說話,只完成任務似的,緊緊盯着魏蕊。

    魏蕊說了兩句,便覺得無趣,這時候,忽然有個小丫頭從外面跑了進來,她對着那個丫頭耳語了幾句,兩個人臉上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隨後便對魏蕊道:“姑娘先回屋裏歇息吧,小的們有事要過去一趟。”

    魏蕊有些詫異,卻不想動,只道:“你們去吧,我在這裏坐坐。”

    兩個丫頭有些爲難,魏蕊卻道:“怕什麼,說了不會尋死,便斷然不會,你們要忙什麼快去罷,別一會兒耽擱了,省得受罰。”

    兩個丫頭聽到受罰這一句,互相看了眼,又仔細着叮囑了幾句,便跑開了。

    魏蕊看着兩個丫頭跑遠,嘆一口氣,自己要是也如此自由便好了。

    剛嘆完氣,拐角處便跑出來一個男人,魏蕊覺得怪異,開口道:“白日裏,男人不能過來的,你怎麼……”

    話說到一半,她忽然愣住了,緊接着長大了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好半晌,等到男人走近了,她才道:“怎麼……怎麼是你?”

    男人似乎也愣了愣,隨後道:“你認得出我?”

    魏蕊:“你那樣待我,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不過你不是死了嗎?”

    片刻後又道:“你……你真是焦大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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