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吾家嫡女 >第一百八十八章 做戲
    走了這麼久,幾人身上難免都出了些汗,洗漱一番之後,也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晚膳是在小桔園裏面喫的,當然,許氏那邊爲了表示對將軍府人的尊敬,也是有派人過來請過。

    不過單單是看着葉項伯和許氏那兩張臉,角梅和葉桑便覺得要沒胃口了。冬九自然是葉桑說什麼便聽什麼,於是三人便沒有去。

    在小桔園裏面早早的用完膳之後便休息了。

    約摸着三更時分,只聽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和哭喊聲。

    角梅在外面點了燈,葉桑揉着額角從牀上坐了起來,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雖然早就想到許氏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不過這大晚上的就這麼鬧起來,當真是不怕吵醒了左鄰右舍的人,被笑話嗎?

    外面傳來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着角梅和冬九兩個人便推門走了進來。

    冬九點亮了屋子裏面的燈,角梅則是將牀上厚厚的簾子掀了個縫,先是塞了個湯婆子在葉桑的手裏,緊接着又拿了個厚厚的斗篷披在了葉桑的身上,這纔將牀上的簾子完全掀了起來。

    深更半夜被人吵醒,葉桑眉宇間還帶着些許倦怠。輕聲問道:“外面是怎麼了?”怎麼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角梅扭頭朝着冬九看了一眼,冬九上前一步,面色不愉地道:“據說是葉家的大小姐半夜三更被容家的人給送了回來,許氏在門外吵鬧不休,說是要給自家女兒討個公道,兩方人馬便吵了起來。”

    角梅聽到冬九這話,嘴角頗爲嫌惡的撇了撇,“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小姐回來的當晚出事,真是晦氣。”

    葉桑拍了拍角梅的手,示意她不要計較,拿起了一旁的衣物穿戴了起來。

    家中出了這麼大的事,她自然是的。

    與此同時葉桑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在首飾鋪子裏面遇到春桃的時候,春桃在自己耳邊說的話。

    葉有容這幾日彷彿是得了重病,但是春桃卻覺得看着不像,估計是又要鬧事情了。

    許氏一向是個愛面子的人,自己的愛女被這麼大張旗鼓的送了回來,依照她的性子,怎會大半夜的鬧出這等聲響,這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心中這麼想着,葉桑也將衣服全部都穿好了。

    晚間風涼,角梅唯恐凍着了自家小姐。又重新灌了個湯婆子拿在手裏,這才隨着葉桑一起出了門。

    主僕三人來到大廳裏面的時候,大廳裏頭已經是一團亂了。

    葉有容臉色蒼白的跪坐在地上,渾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白色衣裙,披頭散髮的坐在了許氏的身邊?

    那凍得青紫的嘴脣和渙散的眼神,看起來倒還真有幾分得了病症的模樣。

    許氏則是抱着自己的女兒哭天搶地的督促着自己的女兒是如何如何的命苦,同時又目露惡毒地看着自己眼前一臉富態的男子。

    口中頻出惡毒的咒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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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臉富態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容家的大管家。

    聽到許氏那越發惡毒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反脣相譏道:“葉夫人也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當初葉小姐是怎麼嫁給我們家少爺的,大家心裏面都有數。”

    “我們家老爺和夫人心地仁慈,便不計較你們葉家小姐還沒進門之前做出來的那些事了。兩家既然已經結親,那日後自然是要和睦共處的。誰料到你們葉家根本就沒安好心,送了個身患絕症的女兒到我們府裏,禍害我們家少爺。”

    那管家說到此處,十分厭惡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葉有容。

    許氏怎麼會容忍自己女兒被這般侮辱,當下邊不依不饒地哭喊道:“我女兒嫁去你們容家之前是個什麼樣子,偌大的容城裏面,哪個人不知道。如今才嫁給你們家少爺,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便被折磨成了這副模樣,你們卻還倒打一耙,這還講不講理了?”

    說着扭頭滿臉委屈地看着站在後方臉色難看的葉項伯。

    “老爺你可要爲我們娘倆做主啊,容兒也是你捧在手心裏面的寶貝女兒,如今被人糟踐成了這個模樣,他們卻還要倒打一耙,這簡直是不把老爺你放在眼裏。”

    許氏說着又抱着自己懷中的葉有容,悽悽慘慘地哭了起來。

    而原本在許氏懷中呆若木雞的葉有容,也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大聲哭喊着朝着葉項伯的方向跑了過去,抱着葉項伯的腿便哭喊了起來。

    這幅模樣更是將許氏嚇了個魂飛魄散,身邊的那些丫頭們連忙要將葉有容拉開,誰料到那些丫頭們一走上來,葉有容便尖叫得更加聲嘶力竭。

    到底是自己從小便捧在手心裏面的親生女兒,看到葉有容如今變成這般模樣,葉項伯心裏面又焉能不怒。

    當下目光狠厲地看向了站在大廳裏面的容家大管家。

    然而容家大管家也不是什麼善茬,面對葉項伯那凌厲陰狠的目光,毫不猶豫的瞪了回去。

    許氏看着氣焰如此囂張的容大管家,忍不住又是一陣哭天喊地,那哭聲當真是聽的人心煩。

    站在大廳門口,不遠處的葉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朵。

    一雙眸子沉靜地看着大廳裏面的發展。

    葉有容剛被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葉項伯便看到了站在門口不遠處的葉桑,一雙眼睛當下便是狠狠的瞪了葉桑一眼,轉身便讓身邊的小廝將容大管家給轟了出去。

    一出鬧哄哄的鬧劇,這纔算了結。看着大廳裏面不停的向着葉項伯枯樹的許氏,葉桑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尤其是在看到那裝若瘋癲般的葉有容在看到容管家走了之後,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竊喜的時候,葉桑幾乎已經確定這件事情裏面有陰謀。

    好戲已經散場,葉桑主僕三人自然也沒有再在這裏待下去的意義了。

    幾人打道回了小桔園。

    大晚上的折騰了這麼長的時間,葉桑眉眼之間已經隱隱的有了

    倦意。

    角梅和冬九兩個人幸災樂禍的說着方纔在大廳裏面許氏和葉有容兩個人的醜態,面上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同時也有些八卦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能讓容家不顧臉面,撕破與葉家表面上的情誼,將葉有容半夜三更的就送回葉家。

    聽着身後兩個丫頭的八卦葉桑有一搭沒一搭的輕撫着自己手中的湯婆子,等到角梅和冬九兩個人說的差不多了,葉桑這纔開口道:“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件事情我們都不要插手。這一段時間你們兩個變隨着我一起住在這裏,過段時間我們便要回到上京了。”

    在這段時間裏面自然是不要生出來什麼枝節爲好。

    聽出了葉桑雨中的躲避之意,角梅有些不解的問道:“大小姐如今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小姐的對手,小姐又何須怕她,若是她真的敢過來糾纏小姐,奴婢們自然會把她打出去。”

    聽到角梅這話,葉桑淡淡一笑說不出的優雅,“並不是怕她們,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我不想你們因爲一時的好奇心被別人當成了利用的棋子。”

    角梅和冬九兩人聽到這裏,面上都流露出了些許不解之意。

    葉桑見狀,微微低了低頭,語氣淡淡地道:“方纔在大廳之中,你們可有注意到葉有容的臉色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不同尋常之處,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冬九試探着開口道:“特別的蒼白算不算?”

    葉桑笑着點了點頭,伸出纖纖玉指,拿起一旁的工具,撥了撥碳盆子裏面的炭火。

    這才又繼續道:“葉有容的臉色確實是特別地蒼白,咋一看,着實像極了病久之人的臉色。可是若是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她面色蒼白,並非是因爲病九所致,而是因爲臉上上了一層厚厚的脂粉。所以才顯得臉色十分蒼白。”

    聽到葉桑這麼一說,兩個丫頭對視了一眼,回想起方纔在大廳裏面看到葉有容的時候,她的臉色確實是白的有些不對勁。

    如今在想想那臉上的蒼白之色確實像是被脂粉渲染上去的。

    看着角梅和冬九臉上的瞭然之色,葉桑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又接着開口道:“葉有容看起來一副面容憔悴,命不久矣的模樣。然而在她方纔抓着葉項伯腿的時候,叫喊的聲音卻是十分的中氣十足。一點都不像是命不久矣的病重之人。”

    說到此處,葉桑嘴角勾起了一抹譏笑,“而且像許氏那麼重顏面的人,自家女兒就這麼三更半夜的被人送了回來,她想要遮住消息不被人知道都來不及呢,又怎會如此大聲地吵嚷,恨不得人人都知道。”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件事情疑點頗多,而且方纔許氏在和容家的人理論的時候,確實是十分的激動,卻沒有往日那般咄咄逼人,尖酸刻薄的模樣。

    而且在她扭頭和葉項伯哭訴的時候那模樣更像是在做戲。

    整件事情充滿了疑點,而且方纔許氏明明看到了她站在門外看戲,卻並不在意,也沒有去找她的麻煩,這就更加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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