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膽沮喪的葉翔失魂落魄,即將離開之際,卻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高大漢子按住了肩膀。
韓棠的動作突如其來的停滯了,來人只是鬆鬆垮垮地站在那裏,就讓韓棠感受一座大山般的壓力。
來人正是葉威。
“跑什麼”葉威看了一眼韓棠,對葉翔道,“他明顯沒打算殺你。”
“可我已經不配留在這裏。”葉翔垂着頭,已經失去了鬥志。
“怎麼不配了”葉威只是單純疑惑,並沒有嘲笑的意思。
“我保護不了小蝶,我不配”
“說的好像小蝶需要你保護似的。”葉威皺眉。
“什麼意思”葉翔一臉疑惑,連着韓棠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別說你,孫玉伯都是小蝶一直保護着的。”葉威想了想,補充了一句,“不過她可能誤判了局勢,把孫玉伯看得柔弱了一點。”
“你說什麼”葉翔和韓棠齊齊望向了葉威。
作爲孫玉伯的忠心下屬,韓棠是清楚小蝶未婚生子一事的。所以韓棠的觀點和孫玉伯一致,小蝶什麼都不說,是爲了保護孩子的父親。輕鬆打敗葉翔之後,韓棠更加深了這一印象。
葉翔同樣以爲如此。甚至葉翔還以爲小蝶所託非人,孩子的父親不過是個負心的膽小鬼。
但聽到葉威的敘述後,小蝶遭受的委屈只怕遠比保護一個所謂的姦夫要大的多
這麼一來,孩子的父親就呼之欲出了
律香川
韓棠和葉翔都沒有懷疑過葉威的話。
不是因爲葉威的話有多值得信任,而是小蝶本人的性格的確會做出葉威所說的那種選擇。
小蝶的性格,善良,又沒見過世面。
善良,纔會想着保護孫玉伯,保護葉翔這樣的無辜人員。
按理說小蝶從小錦衣玉食,再怎麼都不能算沒見過世面,只是這世面變成江湖爭鬥,武功排名的話,被過分保護的小蝶的眼界就有些狹窄了。如果不是沒見過世面,怎麼會以爲律香川能夠威脅到孫玉伯
韓棠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他已經確認律香川就是孫玉伯要找的人之後,就毫不遲疑開始朝着孫府直奔。老伯養了頭白眼狼的事,必須儘快解決。
葉翔看着小蝶的房門,良久之後,終究還是沒有勇氣推開房門,最終選擇轉身離開。
反倒是葉威,皺着眉頭走到小蝶的門口,敲了敲門。
嘎吱一聲,門毫無意外地開了,剛纔門外發生的一切小蝶都看在眼裏。
宛如某個世界小倩轉世而來的小蝶,弱柳扶風的模樣讓見多時光的葉威都有些恍惚。
“我們見過”
“沒有。”
見葉威搖頭,小蝶兜頭蓋臉就是一通問句“你是誰你要做什麼剛纔你跟韓大叔說的話是真的嗎”
“我叫葉威,過來找一個東西。我沒有騙韓棠,是你太小看你爹了。”葉威耐心解釋。
“那樣就好。”得到葉威肯定的回答後,小蝶彷彿終於鬆了口氣,旋即疑問,“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拿出令牌的原因倒是意外之喜,本來準備去孫府見識一番的葉威從快活林出發前見到交完任務離開的葉翔。見對方順路,就想看看他是不是見小蝶去了。沒想到不但見到了小蝶,令牌居然產生了輕微反應。
小蝶見葉威掏出令牌,第一反應是關上門。可等她看清葉威手中的令牌後終於鬆了一口氣“你也沒用過”
“用過會怎麼樣”
“以人血浸染,人命祭典,就能獲得無上力量,如果用過,肯定會有血跡或血腥氣殘留,而你這塊看起來還是新的。”
“這麼說來,我是白擔心了”葉威恍然,小蝶這種性格,讓她殺人練功是不可能的,對殺戮令牌自然是敬而遠之。殺戮令牌在這個世界的遭遇相當於一個殺人練功的外掛遇上了不殺生的主角,光這個設定都可以重開一本書了。不過話說回來,萬一小蝶經不住誘惑,下決心手刃律香川開始殺人練功以後再遇上孟星魂的話,又會是怎樣一個光景呢
葉威收起了腦洞,轉頭問小蝶道“你的令牌呢”
“你要令牌做什麼”
“這種傷天害理的東西,還是投入火山或者沉到海底比較好。”
小蝶點了點頭“好主意,我記得把這東西埋在後院了。”
“後院”葉威感覺不太妙。
果不其然,後院被挖開後,空無一物。
小蝶驚愕間,聽到葉威發問“令牌在這裏的事還有誰知道”
“是蘭蘭”
蘭蘭是小蝶的侍女,一直幫忙照顧孩子。雖然是侍女,生活也算幸福美滿,從沒遭受過壓迫歧視,怎麼也不至於受到令牌的誘惑。
然而侍女蘭蘭剛被叫到後院就噗通一聲跪下了“小姐對不起,我”
“沒事,你告訴我們東西去哪裏了就好。”
蘭蘭噗通一聲跪下了“對不起小姐,我表姐盧紅雨她上個月被兩個衙內打得不成人形,好好的一張臉徹底爛了,下巴全都碎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後你就用了令牌,去幫你姐姐報仇”小蝶問。
“我不敢那東西邪乎的很,自從表姐出事,那東西總是在夢裏問我渴不渴望力量,想不想幫表姐報仇,我想着有江湖上有老伯主持公道,一個令牌能做什麼,從來都沒理會過它的”
“那後來呢,令牌怎麼不見了”
“我就說它要是有本事,就自己去給表姐報仇。它說只要它能到我表姐身邊,我表姐肯定能報仇。”
“然後你就把那東西偷偷挖出來了,送給了你表姐盧紅雨”
葉威啞然,一時間也分不清蘭蘭到底是幫了這個盧紅雨還是坑了對方,這盧紅雨有了蘭蘭的百里送掛,怕不是要起飛哦。
“那盧紅雨現在在哪裏”
“洛陽盧記棺材鋪。”
葉威一拍腦門,早知道蹲在洛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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