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官 >第215引 雙蟒襲水
    四周都是水,連天連雲,看不到陸地,也看不到船隻,一點端午的節氣都沒有。

    節南坐在艙頂,眺望。

    吉平立她身後不遠。

    整條船上,除了王泮林,節南,吉平,書童四人,就是幾名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船伕。

    節南頭頂上扣着兔面具,看見船伕們的脖子裏也掛着兔面具,但她真得看不出半點王泮林當初說的——兔幫氣勢。

    王泮林說,借人不容易,又說要爲兔幫建立聲望。

    所以,聽了這些話,節南今日上船,是準備看到一船子的灰壯兔子的。結果——

    節南想着就笑了,自言自語道,“這人的話得反過來聽。”

    “小山說我?”王泮林坐過來。

    節南不驚,“是啊。沒上雲茶島時,你說要借我的劍殺人,結果啥事沒有。之前你說要讓兔幫在英雄會上露臉,方便日後壯大,結果——”

    一隻鳥,撲楞着翅膀,抓在吉平肩上。

    節南葉子眼眨了眨,嘴哦圓了。

    王泮林望着節南變化多端的表情就笑,“結果怎麼了?”

    “九公子安靜,飛鴿傳書哪。”節南盯住吉平拿出一小卷紙來,“吉平,上面說什麼?”

    吉平看看王泮林,見對方點頭默許,才唸到,“烏明半路被劫,追蹤不及。”

    節南轉頭瞪王泮林。

    王泮林攤開兩手,表示無辜,“不是我劫的。”又指指吉平肩上那隻鳥,“而且,不是飛鴿,是鷹。丁大先生所養。”

    就這迷糊眼神,能常常對着他的臉悼念,也叫神奇。

    王泮林自然不知,節南屬於特異眼神。一旦她劃分爲不重要,人也好,東西也好,外形就會模糊化,而且她本人根本不在意看錯。但需要她記住的,或已經熟悉的,卻絕不迷糊。

    節南再看那隻鳥一眼,個頭雖小,是有點鷹樣子,不過這不重要,“北燎劫了烏明?那風娘和萍娘呢?”

    吉平答,“今早御史臺派人將烏明轉到天牢,才讓人半路劫走。風娘萍娘還關押在郡衙,既然消息上沒提到,應該無事。”

    “御史臺流年不利。”王泮林的語氣裏有着微妙的幸災樂禍。

    節南雖然驚訝烏明被人劫走,可再一想,這事與她沒有干係,但問,“這船現在到哪兒了?行駛這麼久,別說羣島,一塊泥巴也沒瞧見。”

    這時,江上突然起霧,愈來愈濃。

    “迷沙羣島,顧名思義就是迷霧,出了迷霧,就進入這幾座小島的水界,再繞開江盜佔領的水域,最遲午時能到。”王泮林道。

    濃霧如白紗,節南看王泮林的五官也有些迷濛,“聽起來也不難找,官府爲什麼放任江盜,還是天子腳下?”

    “一,天子在宮裏,不下水。二,由熟悉水流氣候變化的長白幫提供水道圖,遇到迷霧算是運氣好,遇到捲風就只能餵魚了。三……”

    船猛震了一下。

    節南抓住扶欄,不及問怎麼了,船往下突沉幾尺,跌得她差點咬到舌頭。

    王泮林抱着木樁,周圍霧蒼茫水蒼茫,居然還笑得出來,“……就算有水道圖,也未必能避開暗礁和突然轉向的江底急流。”

    節南呵呵乾笑,喫着飛濺的江水珠子照樣耍貧嘴,“有天然屏障的地方,就必有鬼祟猖獗,我看這長白幫八成和江盜一夥的。”

    王泮林沒說話。

    上下顛簸了約摸三刻,節南覺得船要散架的時候,眼前頓時豁亮,雖然還是白浪翻飛,迷霧卻被甩到身後,前方兩片山崖分出一條湍急水道。

    王泮林站起來,下去同船大說話。

    然而,不一會兒,節南就發現不對勁。

    船,不走了。

    雖然晃上晃下,左右前後搖擺,山崖如巨人一般,影子陰沉沉壓定了他們。

    節南問始終站她身後的吉平,“九公子又打什麼主意?”

    老實的吉平這回沒有作答。

    節南也沒指望吉平,往欄下一鑽,輕飄飄落在甲板,去向王泮林要答案。對於異常的事物,她敏銳無比,也從不輕忽。王泮林那麼難捉摸,她本來覺得與自己干係不大,就沒怎麼多關心,反正見招拆招,但隨着迷團一個個解開,已經到捅破這層紙的時候了。

    “王泮林。”她喊他全名。

    王泮林回頭看節南,墨眉挑劍鋒,淡淡卻笑。

    “借一步說話。”節南也挑眉,不遑多讓。

    王泮林往節南那兒走了兩步,就聽船大喊——

    “前方有船!”

    王泮林和節南看出去,只見一條三桅尖頭,雄赳赳的江船劈水速來,桅杆一面紅旗,黑白雙色,繡着兩條大蟒,船頭船櫞站了好些人,都扎紅頭巾,鮮豔乍目。

    王泮林吩咐吉平等人,“戴上面具。”

    節南早戴上了,面具後的雙眼綻放精光,“長白幫?”

    王泮林搖頭,“長白幫以七星勺作旗,雙蟒是這一帶*的標誌。”

    節南望望兩旁,都是絕壁石崖,“地形對我們不利,最好退到開闊江面去。”

    王泮林卻道,“兩面包抄,已經來不及了!“

    節南趴船櫞往回看,離船尾十丈左右,不知何時出現三條搖櫓船,每條船上二十名紅巾漢子,手持勁弩,弩上搭着串繩的鐵鉤箭,隨時能扎進這艘中看不中用的畫舫。

    “無需緊張,船頭左側吊着小船,萬一對方起殺心,吉平會帶你走。”王泮林看節南抱臂的動作,還笑,“我還以爲你天不怕地不怕。”

    節南嗤聲,“誰怕了?”聽着不是味兒,吉平會帶她走?“書童不走嗎?”

    “他從小泡在江水裏長大的,不然我跟五哥要來何用。”王泮林答得沒心沒肺。

    換句話說,對他沒用的,他扔得快?

    “不愧是老謀深算的九公子。”節南發覺,如果自己問他怎麼走法,答案肯定更加氣人,索性配合他的傲慢亂猜一氣,“原來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參加長白英雄會,而是奔着雙蟒*來的。”

    王泮林饒有興致,橫豎前方那條船還有一段距離,不慌不忙問道,“怎麼說?”

    讓他瞧瞧,這姑娘能猜到什麼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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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騰騰出爐,累死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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