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京都竟這般繁華。”蘇風廉說道。
“所謂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京都在天子腳下,比別的地方太平些,盈利也容易些,商販也自然是比別的地方多。”陳曦和一語道破真相。
“皇親國戚,豪門大戶多聚於此,盈利便更加容易了。畢竟這些人一天的花銷,比得上平常百姓一輩子的了。”蘇星突然嘆了口氣,這種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現象何時能夠結束啊。
“不如我們先找地方稍作休整。”蘇風廉說道。
“好啊好啊,不如去天香樓喫飯吧。師妹請客~”陳曦和笑着說,剛從林家出來,他們這裏最有錢的可就是蘇星了,還不趁機宰她一頓?抱着這種小市民思想,三人去了全京都最好的酒樓天香樓。
天香樓坐落於全京都最好的地段,裝潢更是金璧輝煌,整棟樓整整有三層之高,這在古代已經算得上是高樓了。門匾上除了天香樓三個燙金的大字之外,還寫着天下第一樓,豪氣十足。
“看來師兄是真心想要宰我了。”蘇星笑着說。這棟樓不花上個百十兩銀子恐怕是出不來了。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陳曦和笑着說。
“走吧。”蘇星豪氣十足的小手一揮“喫飯去。”
“喲,幾位您是想要幾樓的包間呀。”一箇中年男子迎過來,諂媚的笑着說道。那男子穿着一身綾羅綢緞,胖得流油,長相十分油膩,眼中卻閃着精光,像是無時無刻都在盤算着什麼。
“三樓雅間。”陳曦和輕車熟路的說道。
“喲~您來啦。裏面請裏面請。”那老闆像是認出了陳曦和表情更加諂媚。
到了三樓,畫風突然一變。從原本的豪氣十足一下子變得精巧雅緻,雕房畫棟,曲水流觴,書香味兒十足。樓中盛開着春蘭、夏荷、秋菊、冬梅,明明是不同季節的花,在這裏確全都開了。一層樓,卻容納了四時之景,果然是雅間。
落座,老闆給三人安排了靠窗的包廂,樓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覽無餘。
“果真是雅間。”蘇星笑着說道。
“師弟果然會享受。”蘇風廉說道,依舊是一臉平靜無波。
“哈哈哈,過獎過獎。”陳曦和甚是不要臉的說道。
“......”這貨是哪裏聽出我們是在誇他的。
三人喫完後,就準備走了。
“小二,結賬。”蘇星說道。剛說完不等小二,老闆就一臉笑意的親自來了。
“多少銀子?她付。”陳曦和指了指蘇星說道。
“您能來喫飯就是小店莫大的榮幸了,那還敢跟您要銀子啊。”老闆朝着陳曦和一臉諂媚的笑道,臉上的肉都因爲笑得太用力都攏在了一起,讓人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你到底吃了人家多少霸王餐啊。”出了酒樓,蘇星哭笑不得地對陳曦和說。看他這架勢應該是這裏的常客。
“數不清了。”陳曦和恬不知恥的說道。
“呵......這不是我們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麼。”陳曦和身後傳來一陣尖酸刻薄的聲音。
“哦?原來是四弟啊,好久不見。”陳曦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原來是太子,蘇星和蘇風廉只知道陳曦和身份尊貴,卻不曾想他竟然是當朝太子,怪不得這酒樓老闆對他這般諂媚。
“我當太子殿下怎麼來了京都也不第一時間去向父皇請安,原來是在這裏會佳人啊。”陳禹希說道。
蘇星看了看面前這位四皇子,長得倒還不錯,卻十分陰柔,一臉的尖酸刻薄,一副心理陰暗的樣子,讓人看了就心生厭煩。他此時正在**裸地打量着蘇星,絲毫不加掩飾。
“不知這位小姐怎麼稱呼?”陳禹希一臉輕佻的看着蘇星說道。
“四弟,還請注意分寸。”陳曦和將蘇星護到身後,嚴肅地說道。
“皇兄,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值得你這麼在意?”陳禹希笑着說道,笑中卻帶着一絲陰狠。
“你給我自重!”陳曦和低吼道,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怒意。
“自重?你以爲你挑剩下的破鞋我還會稀罕?”陳禹希眼中一閃而過一絲瘋狂。
陳禹希話音剛落,只覺得臉上一陣疼,再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躺在了地上。下意識地摸了摸臉卻摸到了滿手的血和被打掉的幾顆牙。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打我!我可是四皇子!”陳禹希瘋了似的吼道,聲音變得尖銳。
“陳曦和欺負她我都照打不誤,你又算是什麼東西!”蘇風廉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眼中滿是不屑和輕蔑。
“好,你給我等着!”又是這個眼神!從小到大別人看他都是這種眼神,特別是將他和陳曦和比較的時候。他和陳曦和只差一歲,年齡相仿自然是總被拿來比較,可他偏偏什麼都不如陳曦和!憑什麼!憑什麼他生來就要低人一等!
陳曦和聽到了蘇風廉的話,突然身體一僵。莫名的覺得臉疼是怎麼回事?
“你沒事吧。”陳曦和說道。雖然很不想上去扶他,但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弟弟。
“用不着你管!”陳禹希打掉他的手,自己踉踉蹌蹌的站起來走了。
蘇風廉看了看陳禹希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冷靜如他,碰到與蘇星有關的事,就喪失了所有理智。他絕不允許別人詆譭傷害她。
“看來今晚沐彥的生辰宴我是非參加不可了。”陳曦和無奈的笑了笑。陳沐彥是陳曦和同父同母的嫡親兄弟,二人皆是皇后所生,今天就是陳沐彥的生日。
“需要我們和你一起麼?”蘇風廉冷冷的問了一句。
“那就謝謝你們啦。”陳曦和又恢復了以往陽光開朗的笑容,卻沒人注意到他轉身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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