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雪捂住自己胸口,美眸流轉,看向張崢的目光,色彩更濃,已經不再是最開始那點驚奇。
雖然張崢傷了她,但這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面對衆人聯手圍攻,一樣鎮定自若的年輕人,彷彿已經融進了她的內心之中,揮之不去。
她這一生追求的,不就是這樣一位霸絕天下,冠蓋古今的英雄人物嗎?
“啐,周若雪,你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但旋即,周若雪就爲自己突然跳出來的想法感到羞恥,俏臉微微泛紅。
不過她因爲此時受傷,在場的人都沒察覺到半點異樣。
見衆人不再有異議,張崢踱步走到曹恆跟前,面色平靜地看着這位雙臂折斷的年輕人。
雖然張崢的面目上看不到半點陰狠,但曹恆卻覺得這張臉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可怕。
面對張崢平淡的目光,哪怕此時已經是秋冬季節,曹恆的後背也是冷汗盡失,不住的往後退。
終於,退無可退,曹恆低頭顫聲道。
“你、你不能殺我!我師父是聚賢山莊的大長老,你若是殺我,便是與整個聚賢山莊爲敵!”
不少武者聽到此,都紛紛低聲勸解,希望張崢審時度勢。
這曹恆和曹墨可不一樣,曹墨雖然也是聚賢山莊三大天才之一,可師父不過就是個修士,而他本身也僅僅內勁中期,這樣的修爲在聚賢山莊根本微不足道。
但曹恆可是內勁大成的高手,而且其師父還是山莊大長老,這可是除了莊主之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手握權柄的大人物。
更重要的是,曹恆的師父還是一個半步大師,號稱大師之下無敵的存在。
這樣的權重,除非是註定和整個聚賢山莊爲敵,否則一旦走錯,任你天才絕豔,也照樣身死道消。
“怎麼,手段盡失,就擡出你背後的勢力威脅我?”
可張崢根本不爲所動,寧靜地雙目陡然變冷,如同冬月寒霜,看得曹恆渾身一顫,如置身冰天雪地。
“我之前說了,不想濫殺。但你一意孤行,膽敢冒犯於我,就必須要承受後果。別說你擡出你師父,就是你們莊主親來,也照樣救不了你!”
話音剛落,一道焦急不已的喝聲突然傳來。
“請手下留人。”
隨着聲音傳來不到片刻,一道身影凌空閃現,如鷹擊長空,凌厲而不失矯健的落在曹恆跟前,賠笑着說道。
“這位先生,還請您放過他,聚賢山莊願意備下厚禮,已作賠罪。”
這時,衆人才看清場中人物,是一個穿着青衫,同發花白的老人。
這老人雖然看起來和善,站在那兒人畜無害,但其身上無時無刻不在透露出一股威壓,隱隱散開,讓人大驚。
內勁巔峯!
這老者,竟然是一名內勁巔峯!
“是聚賢山莊第三修士雲伯!”
“他竟然向對方求和!”
一衆武者很快就認出了此人的身份,紛紛失聲驚呼。
而對於對方竟然求和的做法,纔是真正讓衆多武者大驚
失色的原因。
許多人都覺得不真實,彷彿置身雲夢一般。
“哦?你們的厚禮是什麼?”
張崢目光轉動,看着這位年約七十的武者,似笑非笑。
“我聽說閣下爲龍騰果而來,既然如此,我聚賢山莊願意備上三枚龍騰果作爲賠禮,閣下以爲如何?”
雲伯老實回答道。
對於張崢如此態度,雲伯心中頗爲不喜,但現在形勢不利於他們,讓他不得不低頭。
剛纔他雖然沒看見戰鬥情況,但聽手下人描述,就知道張崢絕不是內勁大成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是內勁巔峯,甚至半步大師。
對於這樣一位潛在的威脅巨大的敵人,雲伯自然不會像曹恆這種意氣用事的愣頭青一樣,而是要站在聚賢山莊的角度考慮。
現在山莊的莊主和七大長老都在閉關,而十八修士大部分外出,第七修士風伯參加蓉城市擂臺賽重傷,只剩下自己以及十三十四修士鎮守。
雖然他有足夠的自信,幾人聯手能夠鎮壓張崢,但這卻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要的,不僅僅是打敗張崢,更是要他的命!
這樣一位年輕的內勁高手,假以時日,恐怕整個聚賢山莊都不能奈何得了他。
所以,他必須保證在聚賢山莊和他徹底撕破臉皮之時,就能將他鎮壓抹殺。
因而他現在必須低頭,等到七大長老出關或者莊主出關,那時候,就是張崢血債血償的時候。
至於現在賠禮道歉的禮物,呵呵,到時候還不是盡數收回來。
聽到雲伯的言論,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呆滯的看着臺上。
這可是百年世家,武道界知名的武道世家,從誕生以來,除了當年曾向七殺門低頭過,何曾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刻?
可現在,就是這樣強大的武道世家,竟然向一個年輕人低頭!
他們,彷彿覺得自己再見證歷史。
終於,沉浸片刻之後,張崢緩緩的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便饒他一命。”
“多謝!”
雲伯雙手抱拳,對着張崢躬身行禮。
……
張崢離開後,整個比武場還流傳着他剛纔的英雄事蹟。
這一日,註定要被記載在武道界的歷史上。
擊殺聚賢山莊三大天才之一的曹墨,廢掉聚賢山莊三大天才之二的曹恆,還揮手間突破兩位入道後期高手的圍攻,更是逼得聚賢山莊低頭!
不多時,外面那些因爲張崢狠狠吃了一驚的武者走進演武場,看着這裏的武者議論紛紛,不由得開口發問。
當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張崢竟然如此生猛,殺曹墨,廢曹恆,壓得整個聚賢山莊低頭的時候,那個被他們狠狠壓在心底的念頭再次浮現出來。
“難道蓉城市那邊的傳言是真的?真的有一位二十幾歲的武道大師?”
“對了,你們知道他姓什麼嗎?”有人不甘的問道。
“好像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