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兩步跨出,就要和教育局領導打招呼,同時準備勸誡張崢時,一個急匆匆的人影突然閃了進來。
吳華父親眉頭一皺,對於此人的冒失頗爲不喜。
但看到隨即跟在錢天華身後的幾個彪形大漢,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
此時的錢天華哪裏管得了他一個學者的感受,邁入包廂見到張崢之後,大氣都不敢喘,恭敬的問候道。
“張先生。”
錢天華微微躬身,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哪裏有半點城西大佬的威勢?
突然出現的一幕,讓馮日愣愣地站在原地。
便是他父親,此刻也是目瞪口呆。
“張先生?難道此人就是最近蓉城市風頭正盛的張先生?”
可對錢天華恭敬的招呼,張崢眉眼都未動一下,淡淡道。
“嗯。”
馮日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可是城西大佬,真正的地頭蛇,憑什麼就對一個普通老師尊如上神?
“錢哥,您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就是我們學校的普通老師而已。”馮日苦澀一笑,試探性問道。
“是啊,錢老闆,張先生如此叱吒風雲的人物,怎麼可能是一位老師呢。”
馮日父親也上前一步開口道。
畢竟關於張先生的傳聞,他也是略有耳聞,知道他壓得整個蓉城的大佬都俯首低頭。
這樣的人上人,難道不應該是站在蓉城最高的建築頂層指點江山嗎?
又怎麼可能蝸居在一個小小的教師崗位呢?
“呵呵,你們是在質疑我錢天華的眼力?”
錢天華突然轉身,滿面冷笑。
看着眼前兩個還矇在鼓裏的傻帽,錢天華很慶幸自己反應及時,否則真是後果難料。
“不敢,不敢。”
見錢天華的神色,馮日父子此刻纔算是真正明白過來,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正是蓉城市風頭大盛的張先生!
吳華他們對“張先生”這個頭銜並沒有太多感觸,反而在聽到“錢天華”三個字時,都是臉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面目威嚴的中年人。
尤其是這個人現在還卑躬屈膝的站在張崢面前,如同螻蟻面對神靈。
錢天華,城西大佬,手下打手無數,勢力滔天,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就是城西的土皇帝,便是整個蓉城,也都是數得上號的大佬,沒幾個人敢惹。
可現在,他卻竟然這個普通小子俯首帖耳,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吳華母親的心正在一點點下沉,她剛纔爲了巴結馮日,說了不知道多少詆譭張崢的話。甚至還反對自己的兒子和對方做朋友,認爲對方根本不配。
但眼前這個被他們嘲笑的年輕人,似乎身份背景極爲驚人,連他們都只有仰望的地步。
這種巨大的反差,差點讓他們一口老血噴出來。
最震驚的還是要數週琴、馬麗、吳華三人。
當初在banner酒吧的時候,張崢得罪了錢天華的弟弟錢天豹,本以爲張崢是靠着九中老校長躲過一劫,可現在看來遠不止如此。
否則,堂堂城西大佬,怎麼會對張崢如此恭敬。
苦澀道:“張崢,你究竟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周琴則是面如死灰,已經說不出話來。
她一直把張崢當成一個普通人,甚至還經常奚落他。
可現在,這個被她當做普通人的青年,竟然能讓城西大佬都如此對待!
吳華滿臉疑惑,怎麼看,也無法猜測出張崢有什麼手段能讓錢天華俯首。
整個包廂內靜得落地可聞針,唯有張崢絲毫不受影響,淡然的喫着飯後水果。
當最後一塊火龍果落入他嘴裏,他才站起身來,淡淡道。
“把他們兩位,扔出去吧。”
“是。”
錢天華應了一聲,揮了揮手。
“錢老闆……”
馮日父親還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說兩句話,可錢天華絲毫沒給他機會。
那跟進來的兩個保鏢,直接一人一個,夾住馮日和他父親,扔出了包廂。
看着自己之前討好的馮日,就這樣如同垃圾被人丟出去,吳華母親只感覺喉嚨卡住,難以言語。
但此時的她,只能是戰戰兢兢的站着,心裏祈禱着張崢看在自己兒子的面上,千萬不要找自己麻煩。
等馮日被扔了出去,張崢才笑着把目光落在吳華父母身上。
面對張崢的目光,兩人渾身一怔,差點癱軟跪下。
“伯父伯母,既然吳華喜歡繼續當老師,那就讓他繼續當下去吧,我希望你們二老不要爲難他。”
張崢目光淡淡,聲音平靜,但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味道。
“是,是!”
張崢都已經發話了,吳華父母哪裏還敢說半個不字,只能是連連點頭。
況且,自己的兒子能結實到這樣一位權勢滔天的朋友,兩人這點家業又算的了什麼?到時候張崢隨便一手幫助,榮華富貴還不是唾手可得?
“張崢,我……”
吳華滿臉激動地看着張崢。
此時的他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對張崢的感謝。
爲了能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他從小到大,做了不知道多少努力,可最後,還是沒能抵得住父母炮火連天的攻擊。
本來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回家繼承家業,可張崢出現了……
“吳華,我們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說太多見外的話。”
張崢淡淡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
吳華重重點頭。
……
“不對,爸,肯定有什麼地方錯了。”
飯店外,馮日皺眉搖頭,一副沉思的模樣。
“什麼地方錯了?”
馮興不明所以的看着馮日。
“難道父親你覺得他真的像那個傳說中的張先生嗎?”
馮日反問道。
馮興面目沉思,回想着和張崢接觸的點滴,發現張崢除了目空一切的狂妄外,其他地方都太過平淡了,哪裏有半分壓得大佬臣服的氣勢和魄力?
而且張崢太年輕了,年輕到根本拿不出實力去鎮壓。
越這樣想,馮興也越是疑惑。
“可錢天華對他如此恭敬,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