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的心,一點一點又變得堅硬起來。
&ep;&ep;這邊溫容止已經向溫庭域語氣帶着諷刺:“溫庭域,你上次害顧念念害得還不夠嗎?顧念唸的命幾乎都要葬送在你手上,你顧念念現在都成什麼樣了,你非得把顧念念害死你才甘心嗎?”
&ep;&ep;溫容止的字字句句都如一把利劍一般直直刺入了溫庭域的心臟。
&ep;&ep;他的腦中又出現了那一幕,顧念念把匕首刺入自己身體的一幕。
&ep;&ep;鮮血噴濺而出的一幕。
&ep;&ep;溫庭域渾身僵硬,根本動彈不得。
&ep;&ep;“念念,我們走。”溫容止和顧念念說道。
&ep;&ep;顧念念被動的和溫容止向前走去,然而沒走幾步忽然聽到了溫庭域的聲音。
&ep;&ep;“念念,你真要和他走。”
&ep;&ep;那緩慢的聲音透着無盡的哀傷。s11();
&ep;&ep;那哀傷一點點感染了顧念念。
&ep;&ep;她的腳步下意識停了下來。
&ep;&ep;“念念,不要再被人傷害了。”這是溫容止的聲音。
&ep;&ep;有兩個小人也在顧念唸的腦中劇烈鬥爭着。
&ep;&ep;一個人在和顧念念說讓她不要走,一個人在和顧念念說讓她走。
&ep;&ep;一個人告訴她,她不忍心到溫庭域那眸子裏的悲傷。
&ep;&ep;一個人告訴她,溫庭域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她不應該有任何奢望。
&ep;&ep;何況現在的一切正是她想要的。
&ep;&ep;最後後面那個心裏的小人終於佔了上風。
&ep;&ep;顧念念走了,就這麼跟着溫容止走了。
&ep;&ep;****
&ep;&ep;走的時候顧念念腳步如有千斤重,她每走一步都覺得費力到了極點。
&ep;&ep;她的心中忽然莫名生出了一股渴望。
&ep;&ep;她希望溫庭域會再叫她一次,讓她停下。
&ep;&ep;如果男人開了口,這次她一定會停下。
&ep;&ep;然而溫庭域什麼也沒有說。
&ep;&ep;直到顧念念和溫容止入座以後,她心中的那股渴望才一下褪去。
&ep;&ep;心,一下就空了。
&ep;&ep;顧念念着滿桌的食物沒有半分興趣。
&ep;&ep;她甚至連假裝都不願意了。
&ep;&ep;顧念念盯着桌上的食物發呆。
&ep;&ep;“沒胃口?”溫容止着顧念念。
&ep;&ep;顧念念沒有說話。
&ep;&ep;“你希望回到他身邊?”溫容止的語氣
&ep;&ep;忽然沾染了一抹涼薄。
&ep;&ep;顧念念下意識否定:“我沒有!”
&ep;&ep;溫容止盯着顧念念:“是真沒有還是假沒有。”
&ep;&ep;顧念念張了張嘴,她還想要否認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ep;&ep;“你希望剛剛他叫住你,只要他再叫你一次,你絕對不會走。”溫容止好似透了顧念唸的心思一般。
&ep;&ep;顧念念臉色微變。
&ep;&ep;她有種什麼都被人得一清二楚無所遁形的感覺。
&ep;&ep;“容止,你別說了。”顧念念低聲哀求。
&ep;&ep;然而溫容止卻繼續說了下去。
&ep;&ep;他的聲音薄涼:“念念,我一直以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可現在我才知道這句話用在你身上是大錯特錯了,你怎麼就這麼不長急性,”
&ep;&ep;說到這裏溫容止猛然一頓,語氣擡高了:“顧念念,不輕你。”s11();
&ep;&ep;最後一句後直直刺入了顧念唸的心裏。
&ep;&ep;她的臉色白得跟一張紙一樣。
&ep;&ep;輕……
&ep;&ep;別說溫容止,現在的顧念念幾乎連自己都輕了。
&ep;&ep;她原來作天作地的要離開溫庭域,甚至不惜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身體用如此決絕的方式。
&ep;&ep;可現在溫庭域真對她放手了,她卻是有這般的不捨。
&ep;&ep;****
&ep;&ep;走出餐廳的旋轉門的時候,顧念念和溫庭域再次碰見。
&ep;&ep;就是有這麼的湊巧,就是有這麼的殘忍。
&ep;&ep;顧念念和溫容止在一起。
&ep;&ep;溫庭域和林採晴在一起。
&ep;&ep;再次的四目相對,再次空氣都幾乎停止流通的時刻。
&ep;&ep;這次是溫庭域先移開的目光。
&ep;&ep;他決絕的離去了。
&ep;&ep;林採晴都有些跟不上了。
&ep;&ep;她用着小跑的速度:“庭域,你沒事吧。”
&ep;&ep;溫庭域的腳步放緩了。
&ep;&ep;“沒事。”他說道。
&ep;&ep;除了眼底帶着讓人心猛然一顫的酸楚,溫庭域起來什麼事都沒有。
&ep;&ep;“母親,都過去了。”他低聲說道。
&ep;&ep;片刻後他打開了車門:“上車吧,我們回去。”
&ep;&ep;原來顧念念從失憶醒來以後要離開他,他不願意。
&ep;&ep;他以爲只要佈下了牢籠禁錮住顧念念,顧念念就還是自己。
&ep;&ep;可現在他知道,他錯了。
&ep;&ep;他可以禁錮顧念念一
&ep;&ep;輩子,可換來的是顧念念苦楚的一輩子。
&ep;&ep;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剋制。
&ep;&ep;他要讓顧念念快樂。
&ep;&ep;****
&ep;&ep;顧念念目睹着溫庭域離開,她的眼眶忽然紅了。
&ep;&ep;她和溫庭域,是真真正正的斷了。
&ep;&ep;從此再遇,怕是陌生人了吧。
&ep;&ep;或許還不如不再遇,至少心不再那麼痛了。
&ep;&ep;****
&ep;&ep;半個月以後,顧念念趕去上晚班。
&ep;&ep;她現在在一傢俬人會所上班。s11();
&ep;&ep;工作很簡單,就是給包廂的客人開開酒上上果盤之類的。
&ep;&ep;這個會所非常正規,也不會存在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ep;&ep;她的學歷證現在還拿不到,現在只能拿自己的高中畢業證去應聘,所以目前只能做這樣的工作。
&ep;&ep;顧念念打算到了月底就飛一次美國去處理自己畢業證的事情。
&ep;&ep;這半個月,過得飛快。
&ep;&ep;顧念念從已經和溫庭域分開那種痛意中走了出來。
&ep;&ep;她現在過得極爲有規律,白天或者和溫悔打打電話,晚上就來包廂工作。
&ep;&ep;現在的溫悔已經似乎知道了什麼,他在顧念念面前提溫庭域的次數在慢慢減少。
&ep;&ep;顧念念知道,會從很多次到慢慢減少到最後終於不提的。
&ep;&ep;因爲溫悔早晚有天要知道,自己和溫庭域沒有可能了。
&ep;&ep;****
&ep;&ep;裴少沐來了a市,和何探逸。
&ep;&ep;何探逸在美國做律師,是溫庭域的好友。
&ep;&ep;他們回到a市自然來找溫庭域了。
&ep;&ep;何探逸先給溫庭域來了個擁抱:“庭域,好久不見。”
&ep;&ep;裴少沐上上下下打量了溫庭域一眼:“庭域,你似乎消瘦了不少。”
&ep;&ep;溫庭域無奈笑笑。
&ep;&ep;何探逸插嘴一句:“不過還是照樣英俊。”
&ep;&ep;何探逸說好不容易三個人聚在了一起提議找個地方喝喝酒聚聚。
&ep;&ep;裴少沐就說了一傢俬人會所的名字。
&ep;&ep;“那裏安靜酒也好。”裴少沐說道。
&ep;&ep;何探逸了裴少沐一眼:“不出來啊,你雖然在美國,但在a市還這麼瞭解。”
&ep;&ep;裴少沐笑笑沒有說完。
&ep;&ep;三人去了這家會所。
&ep;&ep;何探逸立即叫服務員來上酒,當顧念念拿着點酒的單子進來的時候,整個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