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白芷握住劍柄,“噌”地拔出一半。

    &ep;&ep;劍身薄如蟬翼,月光一照,幾欲變成透明。若是與人拼殺,絕難被人看見,佔了天大的便宜。

    &ep;&ep;好劍!

    &ep;&ep;文小白心中暗贊。

    &ep;&ep;但文小白心中有結,如用其他武器尚還能接受,但使其他的劍,文小白心中絕不好過。

    &ep;&ep;龍血劍若是有靈,恐怕心中亦不好過。

    &ep;&ep;白芷道:“當年陳師兄來我峨眉,遇上賊人,手上無甚借力,便是用了我的這把劍。陳師兄乃是你的叔叔,如今這柄劍再借給你用,真應了那句‘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ep;&ep;白芷本不是愛說之人,只是談到陳知禮,心中自有很多話,不知不覺便多了幾句。

    &ep;&ep;文小白心下坦然,原來此劍與我還有這點緣分,不禁道:“多謝師太,在下卻之不恭了。”

    &ep;&ep;忽而,文小白又想到什麼,道:“這柄劍給了我,師太如何辦?”

    &ep;&ep;白芷不禁笑道:“我用的自是另一柄劍,自從我收了雪凝之後,這柄劍便一併給了她。我是看你情難,所以才討了來,先借給你。”

    &ep;&ep;文小白一急,道:“原來這是這位姐姐的佩劍,在下若是拿了,豈不是……”

    &ep;&ep;白芷攔下他,道:“你多想什麼,又不是送給你,待你用完,你再歸還,又能怎樣。”

    &ep;&ep;想起陳知禮,白芷心中自然一陣唏噓,莫說借柄劍給他的侄子,就是要她掏心掏肺,只怕也沒有二話。

    &ep;&ep;只嘆,當年陳知禮禍害不淺哪。

    &ep;&ep;文小白把玩着劍,愛不釋手。

    &ep;&ep;雖然這柄劍更適女兒家比劃,但文小白也不是常人,用此劍耍上兩招“擒龍劍法”,說不定會有出其不意的作用。

    &ep;&ep;文小白心中大喜,不禁對雪凝一鞠躬,道:“多謝姐姐慷慨,在下還不知姐姐芳名。”

    &ep;&ep;文小白這幾日與峨嵋派其他弟子相處極爲融洽,哥哥姐姐早已叫了起來,只是不知這位弟子的名字。問了峨嵋派的其他人物,也推說不知。

    &ep;&ep;文小白原不在意,只是方纔喜上眉梢,一時口快,便問了出來,那時之間,好不尷尬。

    &ep;&ep;姑娘面若寒霜,只是微微回了一禮,道:“我本沒想到這個,是師父要來借劍。你若要謝,便謝師父吧。”

    &ep;&ep;姑娘聲音清冷,仿若無波的古井,升不起一絲漣漪。

    &ep;&ep;文小白訕笑一句,便不知該如何說了。

    &ep;&ep;白芷見文小白如此模樣,更覺像極了陳知禮,心中一酸,便道:“你莫要見怪,她叫卿雪凝。因幼逢大難,心中有傷,不覺便成了這般模樣。”

    &ep;&ep;白芷一向潑辣兇狠,還從未對人如此溫柔。

    &ep;&ep;文小白窘境稍解,答道:“原是如此,是在下唐突了。”

    &ep;&ep;白芷亦深深嘆了一口氣,起身道:“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ep;&ep;“對了”,白芷忽然回頭,道:“若是讓典叔叔,看到你,不知得多開心。”

    &ep;&ep;“典叔叔?”文小白喃喃,繼而道:“師太說的是華山派的管家吧?”

    &ep;&ep;“正是,難不成你已見過他了?”白芷疑道。

    &ep;&ep;“嗯,我在師太之前便來過華山,見到了典爺爺。”文小白答道。

    &ep;&ep;師太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我此次上山原想將你引薦給他,誰料卻未曾見過他,或許是下山去了。不然有他在,就是少林、武當都奈何不得你。”

    &ep;&ep;文小白心中一驚:原先對典爺爺已經有了很高的估計,沒想到他竟有如此高的地位。

    &ep;&ep;白芷看到文小白愣神,不禁一嘆,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

    &ep;&ep;說着,白芷便帶着卿雪凝回院去了。

    &ep;&ep;…………………………

    &ep;&ep;翌日清早,華山洪亮晨鐘將衆人喚醒。

    &ep;&ep;文小白迅速洗漱完畢,穿上衣服便找肆、伍兩兄弟匯合去了……

    &ep;&ep;晨日通紅如火,卻不覺有多少炎熱,微風徐來,讓人舒暢無比。

    &ep;&ep;此刻,華山演武廳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ep;&ep;十一股勢力需得抽籤決定對手。

    &ep;&ep;不過因是單數,第一輪將有一人輪空。

    &ep;&ep;早已有華山弟子準備了一個紅紙箱子放在正中間的擂臺上。

    &ep;&ep;不過登臺的不是陳無生,而是華山派大弟子――令中。

    &ep;&ep;令中約莫四十年紀,原是山下的一個逃難夫婦留下的孤兒。幸得陳無生搭救,纔到了華山。

    &ep;&ep;令中走到臺上,衝着四方恭恭敬敬地鞠了慢慢一躬,道:“家師因有要事,現已下山,便暫由在下主持此次盟主選舉大會。”

    &ep;&ep;令中不卑不亢,一番話下來,便將議論紛紛的衆人都安撫了下來。

    &ep;&ep;令中又道:“此箱子中有十一張白紙,各自標了數字,取得相同數字的前輩便各到擂臺上比試。當然,因爲特殊情況,裏面有一張寫着‘輪空’的白紙,若是有人抽到,便直接算爲獲勝,到達下一次比試。”

    &ep;&ep;規則很簡單,衆位掌門都聽得清楚。

    &ep;&ep;接着,華山派弟子便安排各個門派的弟子上去抽籤。

    &ep;&ep;中原第一派,人手太少,文小白只能親子上去……

    &ep;&ep;自然,文小白並不與白芷坐在一處。

    &ep;&ep;他乃是一派掌門,自然已被華山派安排了位置。

    &ep;&ep;肆、伍兩兄弟不知從哪裏弄來一面黃旗子,上面寫着自己門派的名字。不過“中原”和“派”兩處地方用的乃是草書,若是不說,絕難看出是什麼字。而“第一”字處用的是行書,加粗加黑,只要不是瞎子,凡是識點字的都能認識。

    &ep;&ep;遠遠一看,你只能讀出“第一”兩個字來。

    &ep;&ep;文小白知道這兩人平日裏攪怪胡纏慣了,開口笑笑,便沒有多計較。

    &ep;&ep;此刻他正將紙條捏在手中,並不着急打開,悠哉地靠在椅子上打盹。

    &ep;&ep;肆五六性子暴躁,已開聲道:“掌門,快拆開看看。”

    &ep;&ep;“他哪用得着拆開,反正都是輸,看不看都一樣。”

    &ep;&ep;文小白並未答話,一旁便有一道尖銳聲音傳來。

    &ep;&ep;文小白扭頭看去,是一個綠衫長臉的男人,正陰陽怪氣地看着他。

    &ep;&ep;文小白擡頭向他們豎着的旗幟,寫的是“青茫府”,心中暗忖:原來是他們。

    &ep;&ep;青茫府與峨嵋派素來是對頭,見文小白與峨嵋派走得很近,便把文小白記恨上了。

    &ep;&ep;他卻不敢找峨嵋派說什麼,只能在文小白找回點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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