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典一韋忽的一拍桌子道:“姑爺文武雙全,神勇無雙,當你父親,你竟還不樂意?”

    &ep;&ep;陳知禮乃是典一韋一生追隨的巨人,容不得絲毫對自家姑爺的不敬。

    &ep;&ep;文小白道:“人云‘狗不嫌家窮’,出身乃是天定的,豈能因爲他人貧富孬好,一改其志?”

    &ep;&ep;文小白聲音鑿鑿,似乎一點都不曾爲陳知禮巨大的名望所嚇倒。

    &ep;&ep;典一韋道:“唉,這確實是你。現在,我還有另一件事與你說。”

    &ep;&ep;文小白與典一韋再次坐回椅子上。

    &ep;&ep;典一韋道:“其二,我是希望你能接替華山派掌門之位。”

    &ep;&ep;“我?”文小白一指自己,奇道:“這卻是不可能,先不說陳掌門絕無答應之理。就是小子,也無心如此高位。”

    &ep;&ep;典一韋道:“我家掌門怎會不答應,他做這麼多,便全是爲了你準備的。”

    &ep;&ep;“嗯?”文小白疑道:“典爺爺但說無妨,其中究竟有什麼說法?”

    &ep;&ep;典一韋道:“你江湖經驗尚淺,不知其中有多少兇險。但有一句話,你一定知曉,乃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ep;&ep;文小白心中想到一些,道:“你是說龍血劍的事?”

    &ep;&ep;典一韋道:“不錯,以前無什麼人見過龍血劍,哪怕就是君家君天都不知它長什麼樣子,所以你大可放心地使用。可是前些日子,你大方承認乃是文家血脈,又承認了手中乃是龍血劍,這自然引得江湖宵小覬覦,另你深陷重威。”

    &ep;&ep;文小白眼眸微眯,在細細思量其中真僞。

    &ep;&ep;典一韋道:“還有掌門害你之事,實則便是要將你留在華山。天下之大,卻再無文家後人的容身之地。出此一策,便能將你保護在華山派,等日後風頭一過,便會將李知秋推出來,將劉大之死全怪在他的頭上,而你可高枕無憂。”

    &ep;&ep;文小白不禁冷汗滿面,心中暗忖:這些掌門之輩,做事果然精妙毒辣,李知秋這樣的人物,竟如此輕易地被玩弄鼓掌之上,若是想要殺我,豈不是如翻手之易……

    &ep;&ep;典一韋給了文小白半晌時間思量,繼續又道:“掌門給你下毒,便是要毀去你原本的根基,修習華山心法。不過掌門知你性子執拗,定然不肯服從,所以才暗中下毒,再讓我送來‘少林大還丹’重塑根基。”

    &ep;&ep;文小白忽然道:“爲何找我?李知秋乃是華山派的女婿,由他繼承位子,不也是兩全其美麼,何苦尋我麻煩?”

    &ep;&ep;典一韋道:“掌門原是想將位子傳給李知秋的,可是你便如同橫空出世。掌門聽得江湖中的傳聞,徹夜下山去查,認定你就是他的外孫,身上留着陳家一半的血,才緊急修改了計劃。”

    &ep;&ep;文小白也不知說什麼話來回,一直定在原地。

    &ep;&ep;典一韋從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放到桌上,道:“這是華山派的獨門心法‘紫霞神功’。”

    &ep;&ep;文小白道:“這絕不行,我文家雖已不負當年之威,可小子的氣結卻不差於各位先人。請恕小子寧可不要這大還丹,也斷然不修煉別派功法。”

    &ep;&ep;典一韋顯然早已想起此等局面,哈哈一笑,收起了冊子,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加勉強,你要修習文家的便文家的吧。只要你願接替華山派掌門,其他的都好說。”

    &ep;&ep;文小白依舊搖頭道:“這也不行,小子無才無德,斷然不會接替華山掌門的位子,還請典爺爺另請高明。”

    &ep;&ep;典一韋哼了一聲,卻出奇未在說出什麼狠話來,只是道:“唉,其餘的以後再說。這顆‘少林大還丹’,你今日便服下吧,一夜之內,應也助你五十年的功力了。”

    &ep;&ep;說着,典一韋擺擺手,便出了院子,往夜色中去了。

    &ep;&ep;文小白不料他竟是如此平淡反應,不禁一愣,待得他離去,才反應過來。

    &ep;&ep;文小白看着桌上的盒子,輕輕打開,裏面乃是一粒指甲蓋大小的白色丸子。

    &ep;&ep;在月光之下,隱隱有白光透出。

    &ep;&ep;一看便知極爲不凡。

    &ep;&ep;文小白伸出兩指,將其捏在掌中,頓感一股涼意傳來,順着手掌向全身蔓延。

    &ep;&ep;“嘶”地一聲,文小白倒吸一口涼氣,手中大寒,慌忙將大還丹放入盒內。

    &ep;&ep;文小白甩着手,接來一碗熱水,將大還丹一口氣塞入口中,熱水送服。

    &ep;&ep;只覺一顆散着冷氣的主子順着喉嚨穿過漫長的食道,入了胃中。

    &ep;&ep;說也奇怪,珠子入胃後,反倒沒什麼寒意,轉爲暖洋洋的熱流遍佈全身。

    &ep;&ep;文小白也不知這麼服下對不對,院門一關。看着霸佔了整個牀鋪的肆伍兩兄弟,輕嘆一口氣,躺倒兩根板子,權當做牀來用。

    &ep;&ep;…………………………

    &ep;&ep;翌日清晨,有陽。

    &ep;&ep;文小白一個懶腰,身子就已經跳了起來。

    &ep;&ep;他一夜沒睡。

    &ep;&ep;他也確實睡不着,肆伍兩兄弟鼾聲如雷,體內又不時傳來暖洋洋的舒暢感,攪得文小白難以入睡。

    &ep;&ep;最後,文小白索性默轉“混元一氣功”,在體內流轉了一圈又一圈。

    &ep;&ep;如今的他,感到體內內力充盈,隨手轟出,便能引起不俗的威力。

    &ep;&ep;肆伍兩兄弟睡飽夢足,嚎着嗓子,嚷嚷着坐了起來。

    &ep;&ep;看着文小白大清早便在院內練武,不禁也是奇心大起,走出來圍看。

    &ep;&ep;雖說江湖上一直忌諱偷學偷看練武,但兩人一貫不在乎這些江湖上的門門道道。況且二人心中將文小白當成掌門,既然是自家武功看幾眼又能怎麼?

    &ep;&ep;文小白劍法如游龍,飄搖難定,讓人琢磨不透。

    &ep;&ep;肆五六不禁道:“伍弟,咱們行走江湖多年了,怎看不出這是哪門哪派的功夫,我竟看不出來。”

    &ep;&ep;伍四六哼哼道:“你自然認不得的,你未聽旁人說嗎,此乃是臥龍劍莊的‘擒龍劍法’,消失於江湖多年。如今陡然現身,除開以前與臥龍劍莊交過手的,量也是一般人認不出的。”

    &ep;&ep;肆五六心中瞭然,點頭應道:“原來如此,幸虧當初在千山俊的時候,未與掌門來硬的,不然今日便只剩了我們的屍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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