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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接着一滴的眼淚砸在手背上，趙雍忽然有些慌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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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見過女子哭，先帝在時後宮中的那些女子經常動不動就哭，裝柔弱的模樣博先帝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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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了那些女子上一秒還在哭，下一秒扭頭就做些惡毒的事情。導致趙雍對女子的眼淚沒有絲毫感覺，可現在瞧着謝瑤的，又覺得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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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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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手替她擦着眼角的淚水，然而再怎麼擦也沒有她流出來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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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趙雍絞盡腦汁的想着該怎麼哄她的時候，就見她忽然止住了淚水。還不等他鬆口氣，就聽她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也不會再出現在夫君面前，我會自己了結。我希望夫君的印象裏都是我最美時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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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雍臉色忽然變得難看起來，一把伸手捏住她的嘴巴，“胡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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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被他捏住張不開，謝瑤眼中浮現出淚光，剛剛纔停下來的眼淚又有要流出來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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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趙雍眉頭一皺，立馬鬆開了捏着她嘴巴的手。仔細看着她的嘴脣，確定沒有捏紅之類的後，這才嚴肅着一張臉，“這種話以後不許再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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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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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片刻，他道，“誰都有變老變醜的一天，如果哪天你變老變醜了，我一定比你更老更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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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眨巴着眼睛，“可夫君變老變醜了，沒人會嫌棄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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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雍噎住，很想要反駁她。卻也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只要他還在這個位置一天，這天下幾乎就沒有女人會嫌棄他。
“我也不會嫌棄你。”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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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瑤眼睛亮了亮，“那夫君也不會離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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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這個問題，趙雍再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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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達成目的早晚會離開，哪怕在意並且會保護她，但也不會再如同現在這般偶爾有空還去瞧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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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離開她，是不可能的。因爲他並不是真的喜歡她，都是做戲給別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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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遲遲不回答，謝瑤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不過她也不失望，畢竟她本來就對這答案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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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做出一副寵愛她在乎她的模樣，她何嘗不也是假的，在配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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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夫君平日裏很忙，不可能一直陪在我身邊。是我奢想了。”她將眸中的光亮隱去，笑着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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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那勉強的笑容，趙雍皺眉，“我不會離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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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之後他愣住，卻也沒有想要反悔的意思。好像他本來就想要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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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身旁的人已經撲進了懷裏，帶着些許甜膩的聲音傳入耳中，“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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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答應了之後，再說這些也就沒有什麼可猶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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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趙雍爲什麼突然開口答應，但謝瑤也沒有放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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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說書先生的離開，周圍的人已經陸陸續續起身。見許多目光朝着自己這邊看過來，趙雍伸手拉了下賴在自己懷裏的謝瑤，“趕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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