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誅心之法有很多。
殺人不過頭點地,誅心呢?
大抵是溫水煮豆腐,熬着。
安隅對這段婚姻可有可無,徐紹寒絞盡腦汁想着如何挽回。
一場拉鋸戰就如此鋪展開,此時,誰能笑到最後,就看誰的心夠狠,手夠辣。
這日上午,安隅出門去了趟新辦公樓。
因爲許久不在家,唐思和並未將公司的門禁卡給她,以至於進去時,稍有些爲難,一樓大廳採用進出登記管理,她將將往前,便被人攔住去路。
“您好,出示一下您的門禁卡。”
她稍有疑惑,擰眉望着保安有些不明所以。
“安和老總都敢攔?”安隅尚未做出迴應,相反的,身後有道聲響傳來,她側眸望去,並不認識這人。
她不認識的人很多,但不認識她的人大抵也聽過這人的名諱,這棟中心商業大樓,被七家公司瓜分,各佔層數不等,且每一層都有專用的直達電梯,今日,站在她身後的便是這棟樓裏某家會計事務所的高級合夥人。
保安不認識她,但認識她身後的人,僅是片刻之間,連連點頭哈腰道歉,給放了行。
“六號電梯,直達,”那人還頗爲貼心的給指了路。
但無奈,安隅愣是沒想起這人是誰,說起來,稍有些罪惡感。
15層辦公樓,安隅跨大步而來時,遠遠的便看見了安和律師事務所這幾個燙金且龍飛鳳舞的大字,許是許久未見,前臺乍一見到她,愣了半秒,而後邁步迎來,笑容豔豔,“安總。”
安隅溫溫點頭,跨步前行。
“唐總呢?”
“唐總在樓上會客,我帶您去辦公室,”前臺跟在安隅身後,許是她步伐太快這人只得小步小跑着。
“安總,”
“安總。”
一路上,有人見她跨步而來,停下手中事物,穩穩的打招呼,她均是點頭,算是迴應。
三層辦公樓的設計,全由唐思和主管,安隅今日,第一次來,與那棟別墅不同的,是這三層樓全是現代手法的設計,以白色爲主,他將三層打通,做了旋轉樓梯上去,方便而又快捷,省去了等電梯的麻煩。
辦公室17層,唐思和說,按照看人的觀念,七上八下。
所以選七。
這日,安隅到公司時,唐思和正在會客,她行至會客廳,伸手敲開了會客室的門,而後,露了個臉,算是告知,唐思和回眸忘了眼安隅,輕挑眉,算是迴應。
片刻,她帶上門,轉身去了自己辦公室。
“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瘋了,”身後,宋棠跟着她進辦公室,無奈吐槽。
“快瘋了也沒見你給我打電話,”安隅笑着,伸手脫了手中大衣,欲要找地方掛起來,卻未曾看見地方,正準備隨手丟在沙發上的,被宋棠接過,推開一側的暗門,進去了。
“這是供我偷懶用的?”
“唐總的意思是你加班加到快死時,可以找個地方躺着死,”宋棠沒好氣的睨了人一眼。
安隅笑意盈盈點頭,挺好。
“休息好了?”二人正從休息間出來,唐思和推開辦公室大門進來。
“差不多,”她點頭,與其說是休息好了不如說是想通了。
人是休息不好的,只會越休越懶。
只看自己在撥開雲霧之後,想要什麼。
“晚上一起喫個飯,加上邱赫,”開年,律所合夥人一起喫個飯,平常之事。
“你手上那個大明星的案子,趁早結了,也正好,打響新年第一炮,開個張,”安隅手中關於何樂那個案子,從2007年一直拖到2008年2月還沒有結尾,這對一個法律人來說是極其浪費時間的事情。
而唐思和這一句話帶着一些利益也帶着一些規勸。
用一個明星的離婚新聞來打響新年的第1炮,無疑是給自己做了最大的推廣,也是爲安和律所喬遷之喜做出禮讚。
“想法不錯,”她表示贊同。
唐思和許是很忙,沒有過多的停留,簡單的聊了兩句便轉身出去了。
再來是宋棠站在她旁邊一臉震驚道,“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直脾氣,可見了邱律師之後,我才發現你跟他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安隅聞言來了興致,伸手拉開椅子坐下去笑問道,“邱律師脾氣很暴躁?”
宋棠點頭。
“還挺毒舌。”
安隅笑容更甚了,“有幾個律師不毒舌?”
宋唐對於邱律師的這一番話語,無關告狀,只是二人之間淺聊幾句。
“那倒也是,”她如是點了點頭,在道,“但他比較厲害。”
宋棠的這番話徹底的勾起了安隅的好奇心,對於邱赫的毒舌她聽過,但是從未見識過。
現在倒是覺得好奇心滿滿。
這日下午安和三位律所合夥人召開了一次公司大會,會議時長爲三個小時。
大會結束,三人在回到辦公室開了一場小會,直至夜間7點天色一片漆黑,纔將將停歇,正欲收拾東西出門喫飯時,徐黛電話過來,在那側委婉的詢問今晚是否回來用餐,安隅告知不回來。
便乾脆利落的收了電話,磨山,徐黛拿着手機,頗爲糾結的看了一眼徐紹寒,而這一眼足以讓徐紹寒知曉安隅的回答是如何的,徐紹涵與安隅2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婚姻的起點。
磨山客廳裏,男人指尖夾着香菸坐在沙發上,輕輕的抽了口煙而後伸手,在菸灰缸邊緣點了點菸灰,起身獨自一人孤獨而又寂寥的朝着餐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