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集團慈善基金會一口氣捐了五棟樓,而這一切都是徐太太的功勞。
財大氣粗的徐紹寒擲千金只爲博美人一笑。
而美人似乎並不領情。
這日,安隅回宿舍,身後,跟着徐黛。
李菲菲乍一見徐黛只覺腦子嗡嗡作響,是媽媽?婆婆?親戚?還是哪個豪門闊太?
不怪她如此想,只因徐黛身上的氣質當真不一般。
這日,徐紹寒安排好了一切,他跟着安隅坐高鐵過來,而徐黛早已踏上了飛往t市的飛機。
女主人懷孕、此乃大事。
且不說這二人一路走來何等艱辛。
然而,讓李菲菲未曾想到的是,徐黛一聲客客氣氣的李小姐讓她崩了盤。
詫異的目光落在安隅身上等着她答疑解惑。
後者似是頗爲心煩意燥的嘆息了聲。
這日,徐紹寒並未直接跟着安隅學校,反倒是將人送到之後,離開了。
一同離開的還有林青海,去哪兒了?
去找李菲菲的母親了。
自然是爲了安隅懷孕產檢之事。
她雖不認識徐紹寒,但李菲菲的父親是做生意出身的。
自然是時常看見他看看財經新聞什麼的。
是以當徐紹寒出現在跟前時,那人險些坐不住。
徐紹寒在外,端的是紳士作風,“馮醫生你好。”
“你好,”那人有些疑惑。
“我是安隅的丈夫,想向您瞭解一下我妻子近段時日的孕檢情況,”他是客氣的。
不然,按照他的段位,一個電話撥給衛生局,讓她丟了這個鐵飯碗是比較省時的。
她只覺得安隅有出自大家的風範,卻不想,段位如此之高。
原以爲只是個豪門小姐。
這哪裏是豪門啊!這是高門,是天家。
她戰戰兢兢一五一十的回答林青海詢問的問題。
以確保自己沒有任何保留。
平靜半年的生活突然被人打擾,安隅是不願的。
可這份不願似乎並未起到多大的效果,大抵是徐黛來之前,徐紹寒同她交代過什麼。
是以,她及其小心翼翼。
站在宿舍中間看着那高高的鐵牀,看着這簡陋的環境。
不自覺的擰了擰眉頭。
而後、視線落在坐在書桌前喝水的安隅身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菲菲看着這位氣質非凡又一臉欲言又止的中年女性,在將目光緩緩移至安隅身上。
只覺今日這氣氛,不是一般的僵硬。
“太太-----,”
“我困了,”徐黛小心翼翼開腔,想言語什麼,卻被安隅一句我困了給打了回去。
確實是困了,中午本想在動車上休息,卻被徐紹寒打破了。
此時,正值下午四點光景。
又是春困時節,整個人懶洋洋的。
徐黛的話語一下去哽在了喉間,嘆息了聲,似是沒辦法。
“那您先休息。”
安隅喝完杯中最後一口水,起身換了鞋子,正準備往牀上爬。
徐黛站在一旁看的心驚膽戰,本是要走的人,連忙跑了兩步上去護着她。
似是生怕這牀會突然間垮掉似的。
李菲菲一直坐在一旁未言語,實則、也不好言語。
待徐黛走後,將門帶上了,她才起身,站在牀沿扒拉這欄杆戳了戳安隅。
本事面對牆的人翻了個身,躺在牀上望着她,只聽李菲菲道:“你要搬走了嗎?”
“不搬,”安隅道。
李菲菲默了默,想了片刻:“你還是搬吧!宿舍確實不大安,我瞅着你剛剛上牀那動靜險些沒給人嚇出心臟病來。”
一個孕婦,環境簡陋就罷了,存在安隱患確實是太過嚇人。
更何況,還是天家的子孫。
更不容有這等事情發生。
“你搬了我也回家住了,”李菲菲隨後又加了這麼一句。
安隅想,也是、一個家庭條件還算優渥的人到了二十五六歲時,注重的是生活的品質與舒適感。而學校宿舍完滿足不了這些要求。
李菲菲這學期本沒有住宿的打算,但因着安隅是個孕婦,倘若她走了,她便是孤身一人了。
思忖了番,還是留下來了。
好在父母都是開明的人,自然也贊同她如此做法,
“在說吧!”言罷,她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這日下午,李菲菲初見z國首富徐紹寒,當代學子,寒窗苦讀多年下來,即便是沒有近視眼視力也不會太好,而李菲菲便是其中之一。
往常,遠遠望去,只覺這人氣質不凡。
今日乍見,光是氣質不凡這四字實在是難以形容這人。
一個博士生,竟然也有言語匱乏的時候。
實在是不該。
李菲菲開門讓站在門口的男人進來。
徐紹寒雖知曉學生宿舍樓的環境不會好到哪裏去,但未曾想過會是如此,
破舊的環境,生了鏽的高架牀,
他一想到她挺着個肚子爬上爬下的景象後背就密密麻麻攀上了一層冷汗。
若是夜間起牀稍有不慎,可如何是何?
又去哪裏後悔?
“李小姐,”李菲菲在徐紹寒客氣禮貌的呼喚聲中回過神來。
望向眼前人,只聽他客客氣氣道:“勞煩你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應該的,”同住一個屋檐下,任是誰都會如此。
李菲菲多年之後在會想起此情此景,不免有些感嘆。
感嘆這世間豪門中的真情,也感嘆這人的不易。
“我今晚開始便回家住了,勞煩安隅醒了您說一聲。”
李菲菲隱隱能看出來這其中的些許糾纏。
也是個明白人。
徐紹寒微微點頭,話語紳士:“好、李小姐有空可到首都做客。”
“一定,”這個一定,不是衝着徐紹寒去了。
而是覺得安隅人品,很好。
人生中遇到一個志同道合的人,是不易的。
在減法中能偶爾做個加法,本該是要放在心上的。
這日傍晚,安隅醒來,屋子裏沒有李菲菲的身影,有的,只坐在牀下椅子上隨意翻書籍的徐紹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