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與葉知秋商場會面的消息自然未曾逃過徐紹寒。
夜間入睡,小姑娘扒着安隅的臂彎睡的憨甜,徐先生書房歸來將人從安隅懷裏抱走。
在歸來,小傢伙被安頓在了嬰兒房。
徐紹寒坐在安隅身旁,指尖玩弄着她的髮絲,曾經的及肩中長髮已經長到了以往的長度,唯一不同的是,弧度不如以往好看。
初見安隅,那一頭大卷的長髮如同漂浮在半空中的海藻。
太過引人注目。
“頭髮是不是要弄一番了?”他低沉開口,話語溫淡。
安隅躺在牀上、昏昏欲睡,聽聞徐紹寒話語,嚶嚀了聲,軟軟糯糯開腔:“回頭,等朏朏大一些。”
女兒很喜歡抓她的頭髮,燙的再好看,在她手中也能成爲一把亂草。
每每安隅被她抓的鬼火沖天。
“該打了,”徐紹寒不是什麼慈父。
都說父親寵愛女兒,可在他這裏,哪有什麼寵愛?
本是昏昏欲睡的人醒了,睜開迷茫的眸子望着側躺在身旁的男人,小聲嘟囔:“你還打少了?”
徐紹寒以爲自己做事做的隱祕,安隅應當是不知曉的。
實則,安隅都知。
不過是不說罷了。
左右也覺得徐紹寒不會太過過火。
畢竟、愛女來之不易。
教育她從不反對。
但徐紹寒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實在是欠懟。
安隅這句陰測測的你還打少了明顯讓徐先生面兒上一紅。
大抵是深知理虧,爭辯下去必輸無疑,於是,他與平常男人一樣,用一場歡愛阻了這場必輸的口舌之爭。
朏朏出生之後,除去小姑娘生病時,從未在清晨吵鬧過安隅。
只因,徐紹寒不許。
每日清晨,屬於這父女二人的親子時光,大抵是幾年來的習慣養成,徐紹寒總能在安隅醒來時進臥室。
不早不晚,掐着中間的時間點。
特別在孕期抑鬱那段時間。
他將完美丈夫的人設做到極致。
這日清晨,安隅醒來,徐紹寒正抱着小姑娘推門而入。
邁步過去,親了親女兒的臉面,小姑娘笑嘻嘻的躲藏着,可愛的緊。
又是一日週末,徐先生加班。
安隅休息,因着今日天氣好,帶着孩子外出遊玩,冬日暖陽落下來,照的人暖洋洋的,一歲出頭的小姑娘正是踉踉蹌蹌行走時,放在廣場上,撒歡的去尋小夥伴。
安隅與月嫂等人護在小傢伙周圍,看着她去笑哈哈的去尋小夥伴。
倘若是問安隅,帶孩子累嗎?
她會及其認真的告知你,旁人家的孩子累不累她不知曉,可朏朏是個竄天猴,你得用百分百的精力來看着她。
不然、像從牀上滾下去,亦或是鑽到哪裏去磕了碰了,時有發生。
說起這個,頭一次從牀上滾下來,徐先生冷了臉。
可後面,這人也知曉自己女兒是個什麼臭德行。
不管了。
摔就摔了吧!
屢教不改,那是沒摔痛。
冬日的週末,廣場上多的是小孩。
這日,發生了一件及其讓安隅沒有臉面之事。
何事?
徐非晚在玩鬧時,將人給打了,且還是一個年長她數月的小男孩,將人推到在地,摔得放聲大哭。
如此便罷,還蹲在小男孩跟前拿手拍人家。
安隅聞聲趕過去,扶起小男孩,連聲跟人道歉。
對方家長倒也是個明事理的,一個勁兒的道着沒關係,只道是小孩子玩鬧摔倒也是常有的事兒,臨瞭望着朏朏來一句:“這小姑娘厲害。”
僅是這一句話,羞的安隅在這冬日的上午紅了臉面。
心想,自己怎就生了這麼個竄天猴兒。
半道,徐紹寒電話過來,詢問母女二人在哪兒時,安隅未曾回答,反倒是及其不耐的用揶揄的口氣將今日此事道出來了。
“你女兒可厲害了,”她道。
那側,本是低頭翻着文件的人聽聞安隅這冷颼颼的話語直直頓住了手中動作,一頁紙夾在指尖,朝天而立。
他想,大抵是小姑娘不老實了。
於是,刻意柔着嗓子開口:“怎麼了?”
安隅將今日之事道出來,且還道了那位年輕媽媽說的那句話。
徐先生指尖的一頁紙緩緩往旁落去,指尖落在眉心緩緩的揉了揉,問道:“對方家長可有說什麼?”
“沒有,”安隅氣鼓鼓開口。
“可認識?改日登門道歉。”
隱隱的,徐紹寒能看到自己未來被女兒坑的景象了。
“不認識,”安隅道。
臨近中午,安隅不太想歸家,想着徐紹寒公司離此處不遠,抱着孩子去了公司。
將上頂樓,安隅將懷中小傢伙放下來,讓她自己走,大抵鮮少來,顯得頗爲好奇。
一路上自己搖搖晃晃的往前去。
將走兩步,祕書辦有人出來,見了安隅道了聲夫人好。
安隅淺點頭。
隨即,見一漂亮小姑娘蹬蹬蹬而來,正想蹲下身子調戲一番,不想,還沒調戲呢,小傢伙猛的撲過來抱走他的大腿。
仰頭望着他,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跟亮晶晶的跟玻璃球似的,實在是好看。
“爸------爸,”一聲磕磕絆絆的爸爸從小姑娘嘴裏冒出來。
於是、站在長廊裏的人笑動了。
那人蹲下身子撩着朏朏圓嘟嘟的面龐,笑的前仰後合:“旁人家的閨女我能隨便佔便宜,可徐董的女兒,這便宜送上門我都不敢佔啊!”
安隅擡手,微撫額頭,明顯是無語。
實在是太過無語。
徐紹寒每日出門都着正裝,往常歸家朏朏先看見的也是一雙着黑色褲子的大長腿,今日見這人也是這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亂認爹。
直至這人蹲下來,小姑娘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
忙鬆開爪子,一臉驚慌的往後退了兩步。
正想轉身,被人一腳踹到了地上。
誰踹的?
親爹。
這棟樓裏除了親爹敢踹還有誰?
小姑娘一臉懵的坐在地上微微側頭望着沉着臉站在身後的親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