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寒冰渾身不自在,不就是眼神對視了一下?這麼害羞是幹什麼?
不對啊……這個畫面爲什麼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位公子……”
應該是公子吧,這身衣服的料子也不是一般人家能夠穿得起的。
“你,你不認識我了?”
呃,寒冰大腦高速運轉起來。
“抱歉,我這不是剛醒過來嘛,腦子還有點糊塗,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撫上了額頭,別說,用了腦子之後,還真有點暈。
“不急不急,你身體這般虛弱,就不要去想了。”
他快步上前,給她倒了一杯水之後,手足無措的站在牀邊:“我是鄭曲漾,我之前還去王府給你送過定情信物,被你拒絕了。”
完蛋了……
她這算不算是自投羅網?
傷了人家一顆純淨的少男心之後還被人家給救了!
她的眼神不自覺的飄向了他手裏端着的杯子,這水裏該不會下了毒吧?
她嚥了咽口水,喉嚨裏幹到不行,連吞嚥這個動作做起來都困難。別說下毒了,就是一杯斷腸散,她都能直接喝光。
但是這人還愣着幹什麼呢?難道這杯水不是給她喝的?
“鄭公子,這水……”
“噢噢噢,你瞧,我給忘記了。”
說完,他又是一愣:“我要怎麼給你喝?”
寒冰躺着,自然是沒法喝水的。坐起來嘛,她現在暫時還辦不到。
這個時代又沒有吸管……
“鄭公子你可以扶我起來。”
呆頭鵝一樣的,簡直就是典型的書呆子。白讀那麼多書了,連這點都想不到?
“哦哦哦,好。”
他將水杯放在牀頭的矮几上,笨拙但動作輕柔的來扶她坐起來。
咚!
“嘶……”
腹部和頭部傳來的疼痛讓寒冰都忍不住痛吟出聲。
她憤怒的看向他,要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他早就四分五裂了。
他慌亂得滿臉通紅,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並非有意爲之,我只是,只是……”
寒冰深吸了一口氣,按捺住內心越來越旺盛的小火苗:“鄭公子的意思難道是我太重了,你扶不動?”
他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你一點也不重。”
“不重?那怎麼解釋你扶到一半突然把我扔掉的事實?”
想起來就讓人火大,她將全部重心都放在了他的胳膊上。上半身都起來一半兒了,突然莫名其妙毫無徵兆的把她給扔了!
腹部的疼也就算了,還讓她的腦袋重重砸到了玉石枕上面!
也不知道後腦勺有沒有砸出包來。
該死的,爲什麼都喜歡用玉石來當枕頭?也不怕脖子睡斷了啊?
全身無力,連擡手想摸摸後腦勺都做不到……
看她一臉不高興,鄭曲漾盯着一張快要滴出血的臉,低聲解釋:“男女授受不親,我怕日後姑娘難以做人。”
她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什麼鬼?
“鄭公子,這裏是你家吧?”
“正是。”
“這是你的屋子你的牀吧?”
“是。”
“我都躺在你的牀上了,睡在你的被窩裏了,你現在纔來跟我談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會不會太晚了一點?”
“這,這……”
什麼這啊那的?她就想喝個水,怎麼就那麼困難?
她側頭看着就放在離她不遠處的那杯水,伸出手,努力朝那邊伸過去。
狗血的事情就這樣發生了,他們的手碰到了一起。
不會吧?又來?
鄭曲漾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手猛的往後一縮……
啪,一聲脆響,杯子摔倒了地上,碎了……
寒冰嘆了口氣:“鄭公子,府上難道就沒有丫鬟嗎?”
“有。”
“那要不叫個丫鬟來?”
“噢,好,好。”
“呼……”
好累,就爲了喝一杯水而已,真是費勁。
攝政王府的書房內,空氣凝重。
寒冰已經消失一天一夜了……
他們已經翻遍了整個京城,竟然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找到。
“王爺,大姐大身負重傷,應該是被他人所救。血跡消失在梁太醫府邸後門的巷子裏。”
“詢問過樑太醫,他當時在太醫院當值,並不在府裏。”
“府裏的下人也說,沒有見過大姐大。”
這些,冉宗延早已經知曉了。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寒冰受傷了!
華翰元竟然敢傷她!
“準備一下,本王要去太師府!”
嚴良東一愣,正欲開口,卻被汪志清給搶了個先。
“王爺不能去!”
“那日那個苗疆的女人大有問題,大姐大定然是覺察到了什麼纔去的太師府。她不是一個魯莽的人,王爺仔細想一想,以華翰元的武藝,怎麼能將大姐大給打成重傷?”
“你的意思是,冰兒故意讓他打成重傷的?”
汪志清一怔:“王爺是這樣理解的?”
果然動了情的人,腦子都會變得糊塗。
“老夫認爲,大姐大一定在佈局,一個大局。王爺還是不要打草驚蛇比較好。”
冉宗延突然站起了身,一甩衣袖:“荒唐!佈局?苦肉計嗎?”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那個異族女子,突然出現在太師府,甚至在皇宮都來去自如。王爺難道就真的沒有覺得有一點異常嗎?”
寒冰不是那種一意孤行的人,別人先且不談,最起碼她會跟冉宗延說一聲。她這樣做,汪志清始終堅信,她有自己的理由。
雖然他也沒什麼底氣……但似乎只有這樣一個合理的解釋了。
“拿本王的帖子……”
“王爺!”
汪志清不怕死的再一次出聲阻止:“太師府對於王爺來說太危險了,不然,爲何皇上要將皇后的生日宴設在太師府?分明是已經設下了一個圈套,王爺不能自投羅網啊。”
“王爺千萬不要功虧一簣,這樣就辜負了大姐大啊……”
汪志清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就差聲淚俱下了。
看得周圍的人一陣陣惡寒……
劉遠棕也上前了一步:“王爺,雖然汪老說得有些誇張,但也不無道理。”
“現在去太師府,恐怕也問不出什麼消息來,還不如將冉家軍派出去,悄悄的打探。現在首要的,是要先找到統領纔行。”
冉宗延閉上了眼睛,這些他難道不知道嗎?
但是隻要一想到寒冰是被華翰元所傷,他憤怒的內心就再也平靜不了了。
那種想要將太師府所有人等全部毀滅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三日,本王給你們三日的時間。”
“是!”
柳月悟,劉遠棕領命下去了。
他看向了窗外,三天時間,若是再找不到她,那麼,他不介意讓整個京城陷入腥風血雨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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