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小音,我們還是不要玩了吧。”
兩人站在一個大大的賭桌前,觀看了一會,便看懂了規矩。
這是最基本的一種,骰盅裏三顆骰子,翻開之後比大小,若兩大一小爲大,兩小一大爲小。
搖骰子的荷官大約二十八九模樣,臉上畫了很濃的妝,嘴脣火紅的如同秋天夜晚的霞。
荷官不時的把目光投向刻痕,這把刻痕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白音倒是沒有注意到女人,說道“怪不得母親不讓我來這種地方。”
說話間,不遠處又吵鬧起來。
“你已經輸光了。”一個青年模樣的人說道,青年穿得一看便是富家的公子模樣。
“我……我沒有,我沒有。”一箇中年男人說道“我還有衣服,我拿……我的一身衣服和你賭!”說罷,男子伸手拉住青年的胳膊。
“噗嗤,誰要你的破衣服。”白衣青年,擡手打落了中年男人的手,伸手拂了拂自己的袖子,斜眸一笑。
“那是我家孩子的買藥錢,求求您,就一次……就一次,我……我拿我的命和你賭!”中年男子眼睛都紅了,眼球間的白色都被血絲包裹着。
“你的命?”青年眨了眨眼睛,端詳着中年男人的臉“好,我拿一塊騎士幣和你賭,你賭嗎?”說完,直視着中年男人的眼睛。
“我……我可輸了你一千騎士幣……”
“你覺得你的命值這麼多錢嗎!”青年的臉色突然變了,一股怒意涌到臉上。
“我……我求求您……”男子帶着哭腔,撕心裂肺的喊道,只聽“撲通”一聲,便跪到了青年的身前。
“把他趕出去!”青年大喝一聲,伸手便推開中年男人。身後跟着的兩名壯漢站了出來,擡手便要打那中年男人。
白音見了急忙要衝上前去,刻痕一把拉住了她,指了指中年男人的身後。
青年一愣,兩名壯漢也一愣,但是隨即緩了過來,伸手繼續抓向男人。
只見白澤左手的五根手指飛快的抓動着,幾乎是眨眼間,從中指的指尖便綻放出一絲粉色的光芒,順着手指不斷向上攀爬,漸漸的彎曲編織成網一樣的形狀,並且還在不停的攀升,從手掌手背到手腕,漸漸蔓延到小臂,光芒才被白色的錦袍袖子遮住。
“騎士……是騎士……”人羣裏喊道。
兩名壯漢的手剛剛碰到男人,猛然後退一步。
青年臉色也微變,但還是向前走了一步,躬身行了個禮“這位騎士閣下,敢問尊姓大名。”
“白澤。”一轉手,熄滅了手中的光芒,白澤輕輕頷首道。
在花境城,白澤這個名字遠比騎士頭銜有用的多,騎士一般不會濫殺無辜,但是白澤,說不準。
周圍的賭客都一臉的驚慌。
“原來是少城主,失敬失敬,在下英家後生,名喚英澈,家父便是與城主一同出征的英屠翡璨尊騎。”
“英澈……”白澤略一思考“英屠叔叔可遠比他這個兒子要英雄的多。”
英澈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強笑道“慚愧慚愧,在下從小便不喜歡舞刀弄劍,自然未修煉出半絲劍氣,不如白澤兄英雄。”
“兄?”白澤冷笑道“只怕白某不願收你這個弟弟。”
英澈訕笑。
“我問你,爲何要將此人趕盡殺絕,不過是千餘騎士幣,你英家是出不起還是如何?”
“少城主有所不知,這自古以來,願賭服輸,此乃無數先賢立下的規矩,便是天子,亦是如此啊。”英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