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易戰神怎麼不離開啊。”她遠遠的喊道。

    &ep;&ep;易滄泉的腳步一頓,沒有任何停留的繼續往前走,聲音淡漠的傳來“因爲宴會比你更聒噪。”

    &ep;&ep;“那你幹嘛回答我的話啊”

    &ep;&ep;“因爲吾願意。”

    &ep;&ep;“那你耳朵紅什麼啊”百里歡愉悅而帶着戲謔語氣的話,一聲聲的在易滄泉身後響起。

    &ep;&ep;“”易滄泉走的腳步更快了一些,在鏡頭的高清特寫之下,陸珩之白皙的耳根都紅了。

    &ep;&ep;“陸影帝不愧是陸影帝,耳朵都能隨着情緒變紅,一個背影都這麼有戲。”見到這一幕的羣演小聲感嘆道,被陸珩之無意間聽到,面色一紅。

    &ep;&ep;沒有人知道,陸珩之並不是在演戲,而是因爲姜綰的靠近而臉紅。

    &ep;&ep;“卡一條過”許平楷宣佈道。

    &ep;&ep;姜綰後退幾步,舒了口氣,陸珩之則回過頭站在原地,額頭有着一層薄汗,喝着助理給他準備好的水。

    &ep;&ep;“下一條要吊威亞,據我所知,姜綰,你還沒有拍過吊威亞的戲吧”許平楷回憶了一下,關心的問道。

    &ep;&ep;姜綰內心她當配角的時候,吊着威亞在空中飛來飛去的次數,比正常拍戲的次數都多。

    &ep;&ep;“沒有,不過我的平衡感一向很強。”姜綰平靜的回答。

    &ep;&ep;“那就好,”許平楷點了點頭,又問道,“後面會有武術指導來教你一些動作,但是今天沒有,不過這場戲沒有打戲全是文戲,你也不用太緊張。”

    &ep;&ep;文戲的意思是,她也就吊着威亞在空中說臺詞,並不會有太激烈的打戲。

    &ep;&ep;許導又向她說了一大段的注意事項,最後還擔心的問道“小綰,你恐高嗎”

    &ep;&ep;姜綰搖了搖頭。

    &ep;&ep;“不恐高就好,那你先做造型,陸珩之的造型不用變,我們等着你。”

    &ep;&ep;姜綰應了一聲,正準備去化妝間,忽然發覺塵瑟的身邊有一個沒有說話的奇怪男人,一直目光如燭的看着她和陸珩之。

    &ep;&ep;說他奇怪,是因爲他全副武裝,除了一雙深邃迷人的雙眸,什麼的看不出來。

    &ep;&ep;他的裝束比上次葉清來片場的時候還要誇張,但是姜綰目測着他的身形體態,總覺得有幾分莫名的熟悉感。

    &ep;&ep;“許導,這位是”陸珩之直到許導已經向姜綰說了十分鐘的吊威亞注意事項,才從劇情之中回過神來,也看向男人,打量了一圈,禮貌的問道。

    &ep;&ep;塵瑟淡淡的開口道“我朋友,來找我的。”

    &ep;&ep;男人朝幾人點了點頭,明明戴着口罩,姜綰和陸珩之卻能夠感受到他平和包容的氣息。

    &ep;&ep;既然是塵瑟的朋友,那大概是娛樂圈一位隱藏的大佬,姜綰猜了一會兒放棄了,但是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真是親切又熟悉。

    &ep;&ep;看着姜綰走進化妝間,陸珩之皺了皺眉,緊跟着她走了進去。

    &ep;&ep;“陸影帝,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ep;&ep;姜綰任由化妝師給自己解開那一身似血妖嬈的長裙,裏面是潔白的短袍,烏髮高束,眼神傲視着陸珩之,仍有幾分百里歡的清冷魅惑。

    &ep;&ep;陸珩之的瞳孔顫了顫。

    &ep;&ep;“你沒吊過威亞,這個給你,一般來說剛開始吊威亞的話,如果你不恐高會覺得新奇好玩,但是這段臺詞也長,時間長了腰部就會很疼,你先墊上這個會好一點。”陸珩之認真的說道。

    &ep;&ep;他從兜裏掏出一塊長方形的白色物件,放到桌子上。

    &ep;&ep;姜綰對吊威亞自然熟悉,通常有人會在威亞衣服裏墊點墊子,防止鋼絲勒着疼,陸珩之放到桌子上的就是一塊方形的軟棉。

    &ep;&ep;“我的經紀人給我準備了,多謝陸影帝了。”姜綰從包裏拿出一個軟墊示意了一下。

    &ep;&ep;“都說別叫我陸影帝了,你這是捧殺吧,剛剛又是你壓了我的戲。”陸珩之無奈的淺笑了一下,也沒有收起來。

    &ep;&ep;姜綰立即否認“我沒有那個意思,陸珩之。”

    &ep;&ep;就是一面對陸珩之的時候,她就控制不住的飆演技。

    &ep;&ep;陸珩之聽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微微眯了眯雙眸“那你先化妝。”

    &ep;&ep;片刻後,吊上威亞的姜綰出現在片場上空。

    &ep;&ep;烈日灼灼,皓月當空,是神妖兩界山的戰場上才能出現的奇幻景象。

    &ep;&ep;成百上千的羣演就位,在地面上列出各種模樣的神兵妖將,氣勢洶洶。

    &ep;&ep;身着戰神衣甲的陸珩之,墨發紫冠,如霜傲雪,同樣吊着威亞凌立在姜綰的對面。

    &ep;&ep;七十二天尊,四十九種陣法,一百零八天神將,這是九千年前妖神大戰的最後一戰,這一戰,神界在妖界不知道的情況下,聯合了除魔界之外的仙鬼人三界,這是兩族最後的博弈,也是一場妖族註定失敗的戰役。

    &ep;&ep;醉梨蔭裏的驚鴻一瞥,終究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ep;&ep;易滄泉望着眼前風華絕代的紅衣女子,眼神從無奈到惋惜,最後化爲深刻的堅定。

    &ep;&ep;“百里歡,妖族從來都隸屬天庭,你帶領妖族反抗神界,不過是在自取滅亡,爲什麼你還是執迷不悟呢你的多少族人都因你而死,妖界生靈塗炭,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ep;&ep;他看着她,沉聲說道。

    &ep;&ep;百里歡的身後是數不清的妖族之人,有的因爲飢不果腹而步履蹣跚,有的傷痕累累面帶痛苦,卻無一例外都堅定的看着他們的領袖,百里歡。

    &ep;&ep;大紅的長袍彷彿天邊的流轉雲霞,蔓延成漫天火焰似的熱烈霓虹。

    &ep;&ep;“妖,憑什麼是神的隸屬”

    &ep;&ep;“易滄泉,執迷不悟的是你,道不同,終難以爲謀”

    &ep;&ep;易滄泉緊皺着眉宇,眼底的哀痛越來越濃重。

    &ep;&ep;他回憶起自己曾與百里歡惺惺相惜的一幕幕,他們都一樣的孤獨,一樣的是各自世界的守候者,肩負千鈞,不敢鬆懈。

    &ep;&ep;易滄泉無法忘記,百年前,自己在妖神第一次大戰的時候,在戰場上遇見的紅裙少女。

    &ep;&ep;她初任妖界之主,張揚肆意,驕傲非凡,眼中都掛着飛揚的神采

    &ep;&ep;可惜,那個時候,已經再也回不去。

    &ep;&ep;姜綰漆黑如墨的髮絲簡單的垂在腦後,紅衣隨風獵獵翩飛,似狼毫大筆在紅綢上潑墨出來的山水畫卷,美不勝收。

    &ep;&ep;殷紅的脣瓣帶着冷酷傲然的笑意,熱烈的注視着自己的子民。

    &ep;&ep;易滄泉的心中,也是在其他所有人的心中,忽然升起一個疑問。

    &ep;&ep;百里歡真的是錯的嗎

    &ep;&ep;爲何,他們神的心裏,卻沒有如她愛妖族一樣愛世間萬物

    &ep;&ep;雖千萬人,她亦往矣。

    &ep;&ep;“神將仙尊,列七星誅妖陣以我精魂骨血,鎖妖界狐族百里歡,萬,年”

    &ep;&ep;陸珩之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的吼道,霎時間,姜綰氣定神閒的面容已經有了變化。

    &ep;&ep;威亞吊着她極速後退,她控制着自己的身體,表情沒有慌張,眼神卻有些譏諷的看着神族的人,身後的妖族羣演一片哀嚎和尖叫,迫使身爲妖界之主的她停下腳步,運功抵抗。

    &ep;&ep;“衆生平等,神,不過也是使陰謀詭計的小人罷了。”她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句臺詞。

    &ep;&ep;一人,不能以一敵萬。

    &ep;&ep;沒有任何特效,羣演和姜綰的身後是綠幕布,可是在姜綰沙啞華麗的音色之中,她一個人演出了千軍萬馬的氣概。

    &ep;&ep;“這是姜綰第一次吊威亞吧,沒有緊張就算了,她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許導不禁感嘆道,“這孩子的表演天賦,也太強了,珩之像她這麼大的時候,纔剛出道吧”

    &ep;&ep;場外的塵瑟和戴着墨鏡的男人都目光灼灼的望着姜綰,呼吸急促,眼中是被驚豔的光芒。

    &ep;&ep;塵瑟問道“阿淵,你來幹嘛的”

    &ep;&ep;被稱爲“阿淵”的男人秉着呼吸看着姜綰,都不想分眼神給他“你說呢。”

    &ep;&ep;塵瑟扶額,一旁的許平楷完全想象不到,平時一臉冷漠的塵瑟有一天會做出這麼豐富的表情和動作。

    &ep;&ep;“又是因爲葉清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死心嗎。她的心裏,只有她那個死去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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