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梅朝姜芷雪使了個眼色,姜芷雪連忙點頭:“對,姜綰姐姐,我們是一家人,我們姐妹二人一定能一起在娛樂圈走出一條璀璨星路來。”
誰要和她一起走一條璀璨星路?
姜綰蹙着眉,姜芷雪口中的“姜綰姐姐”噁心的她反胃,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姜嚴霆他們三個人的不要臉程度。
傅淮琛忽然想起,自己曾經看過姜綰在《交換人生》中的表現,有一幕,是那個農村小女孩叫姜綰“姜綰姐姐”卻被她拒絕,姜綰說的是:要麼叫我姐姐,要麼要我姜綰。
是因爲這個姜芷雪?
因爲姜彬還沒來,飯局上的餐品只上了幾分餐前小菜,傅淮琛舉着一個茶盞,沒有說話,周身的氣壓卻極低。
他的綰綰,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的,從爛泥潭裏,綻放出花來,還是像個小太陽一樣,帶給他那麼多的溫暖與活力。
傅淮琛的心揪着似的疼,密密麻麻似細細的針扎過心臟。
一雙漆黑到極致的鳳眸之中,蘊藏着越來越濃郁的風暴,他放在茶盞上的手一點點收縮着,憑藉着一直以來的冷靜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姜嚴霆朝傅淮琛點了點頭,終於開口道:“姜綰,你現在簽了嘉世娛樂,不知道是籤的是多久的合約?”
姜綰沒有回答,淡漠的看着他的表演。
姜嚴霆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依我看,我們一家人還是該在一個公司比較好,等到什麼時候合約結束,就應該回到我們身邊。有傅先生在嘉世提攜你,爸爸也比較放心,只不過啊,你可不要給傅先生添太多麻煩,要照顧好傅先生......”
姜綰搖了搖頭,說道:“你們知道你們三個現在讓我想到什麼嗎,拉客的,我多看你們一眼都倒胃口。”
“姜綰,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怎麼和你爸爸說話的!我知道阿姨我是繼母,你看不慣我可以,可是這是你親爸爸啊,你這是不尊敬他,趕緊向他道歉。”白雅梅的聲音一下子刺耳起來。
姜芷雪也驚訝於姜綰的話,在一旁隨聲附和:“是啊姐姐,你,你不能這麼和爸爸說話......”
姜綰勾了勾脣角,一字一句的重複:“你聽錯了,我說的不是姜嚴霆。”
“那你什麼意思——”姜芷雪顫抖道。
“我說的是‘你們’,意思是你們三個沆瀣一氣,懂麼?”
姜嚴霆大怒,道:“你胡說八道,我是你爸爸,讓你和芷雪相互幫助,讓你照顧傅先生,讓你幹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
姜綰笑了:“互相幫助姜芷雪?是不是需要我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讓出來給她?”
見她終於提到股份,姜嚴霆的呼吸一下子沉重起來,他一臉嚴肅的沉聲道:“姜綰,你的股份必須交給公司保管,我可以將你母親生前的房產給你,還有她一部分遺物,但是股份方面,你最好還是給爸爸的好。”
“姜嚴霆,我現在手中的所有股份,都已經轉讓給了姜展,現在,他纔是盛霆集團的第二順序控股人。”
她緩緩的敘述這個事實,在姜嚴霆的耳朵裏,彷彿是晴天霹靂。
“你想留給姜彬的,都是我哥哥的,你一分錢都別想給他。”她的聲音清越冰冷,帶着譏諷。
一段飯,在此刻徹底告破!
“姜綰,你,你個畜生,你居然把股份給了姜展,和你母親一樣,還有姜展那個雜種,他不配得到我們姜家的任何東西——!”姜嚴霆震怒的站起來,臉色鐵青,舉起手就要扇到姜綰的臉上。
姜綰淡漠的盯着他扇過來的手掌,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下一刻,姜嚴霆的手被傅淮琛牢牢的抓住,他晃了晃手裏的茶杯放到桌子上,厭惡的皺起眉,擡頭看着姜嚴霆,鳳眸之中,帶着讓人森寒的冷意。
“親爸爸?”
傅淮琛的聲音冰涼,似含着幾分深秋的霜,又像是輕碰撞的玉石,反問的語氣。
“姜嚴霆,你不配做姜綰的父親。”
姜綰驀然擡起頭,淡然一笑,感覺有些累:“傅淮琛,我們走吧,我看到他們這一家人就覺得噁心。”
傅淮琛應了一聲:“好。”
“傅先生,你,今天是我姜某人的家事,您還是不要插手——”姜嚴霆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停住了,震驚的後退了幾步,腳步踉蹌。
包間的房門被踹開,一個半大的少年頃刻間就衝了進來,在姜綰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的時候,已經將面前的茶壺摔到她的身上。
“老子打死你這個賤人!”
姜綰下意識的後退,腰間忽然一緊,被傅淮琛帶着轉了一個方向。
“啪——!”
茶壺摔得粉碎,裏面滾燙的茶水飛濺。
還是有幾滴茶水濺到她的身上和手背上,帶來一陣灼燒般的疼,姜綰“嘶”的皺起眉。
“姜彬!”
“彬彬,你做什麼?!”白雅梅尖叫道。
“彬彬,你這是幹嘛......”姜芷雪也喊到,心裏卻是滿滿的暢快。
闖進包間的少年,便是白雅梅和姜嚴霆所生的小兒子姜彬,他染着一頭黃棕短髮,陰沉的看着姜綰和傅淮琛,振振有詞:“爸,姐,我來幫你教訓姜綰這個賤人,她居然敢跟你這麼說話。”
姜綰的手被傅淮琛抓住了,捧在掌心裏,肌膚相親,她的手背滾燙灼燒,傅淮琛的手則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