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變得太好太正常,否則姜綰安心之後,就不會在管他了。
薄渡算計的很清楚。
“所以,薄渝的確是你的哥哥。”姜綰想到那張和薄渡足足四五分相似的臉就頭疼,之後還要和薄渝一起拍戲。
“薄渝和薄澳是薄震夜現任妻子所生,薄渝是我二哥,他把自己在薄家的股份給我了,然後......我覺得他是變態還有病,你說過,要我不要和變態有交往,於是我就沒再理他,”薄渡很認真的回答,“綰綰,我是個好人,還很聽話。”
姜綰笑着說:“我只要你爲我好好活着,你就算是壞人也沒有關係。”
她又問:“薄渝主動給你的股份?”
“我沒提,他主動給的。”薄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真的?”
“.....真的。”
姜綰心裏想的是:真的纔有鬼,大概是薄渡利用了薄渝一波之後,把人始亂終棄最後逼成變態了。
“薄渝這種戀愛腦,薄家要是真的交給他肯定會涼,所以,你這是在爲你爸爸分憂,簡直幹得漂亮。”姜綰附和着說。
薄渡點頭:“我也覺得。”
如果有人聽到這兩人之間的對話,一定會驚訝他們是在胡說八道什麼,姜綰卻知道,薄渡連生死都不在意,也只有給他找些事情做,他才能專注的活下去。
暫時找的事情,就是爭奪薄家第一繼承人的位置。
兩個不是孤兒,勝似孤兒的十八歲少男少女,互相感嘆了各自人生悲慘家庭不幸之後,討論了半宿如何爭奪薄家家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在拍什麼商業大戰的電視劇,事實上,姜綰和薄渡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在不久之後都被他一一實現了。
等姜綰說自己要睡覺了,薄渡才離開酒店。
他站在酒店的門口,望着已經關閉的門,默默地刪掉了備忘錄裏的一句話。
【讓管家買XX牛奶,長高。】
他要是長高的話,姜綰就不需要他了。
薄渡摸了摸自己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他想自己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自己會不會長高,而是......自己有一天會不會禿頭。
次日一早,傅淮琛和薄渡同時出現在酒店的門口。
傅淮琛坐了連夜的飛機來帝都,一下飛機才知道葉清發生的事情,於是讓嘉世方面和華藝一起把事情壓了下去,所以到現在爲止,網絡上也只是有一些小範圍的傳言說葉清受傷,沒有照片和證據,粉絲難辨真假,更不知道這中間還摻和了一個姜綰。
然後他就知道了,昨天晚上是薄渡一直陪在姜綰身邊。
兩個本來就互相看不順眼的男人立在門口,彷彿兩座渾身散發着冷氣的冰山。
“程默,你什麼時候回國的?”牧嵐小聲詢問,語氣充滿驚喜。
青年名叫程默,他的父親程帆是薄震夜手下最得力的下屬,牧嵐和他小時一起長大,兩人早認識,只是,程穆高三的時候就去了國外留學,他們現在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面了。
程帆手下管理的是薄震夜手裏東歐那些最黑暗血腥的產業,程帆如此,程默眼裏也總是有着幾分血腥氣,小時候牧嵐怕他,但是現在他早就不怕了。
程默面容沒有任何表情:“你管老子。”
程穆一身黑色休閒裝,筆直的立在薄渡身後,黑色碎髮,身材瘦削挺拔,很冷淡的......對着牧嵐翻了個白眼。
牧嵐笑嘻嘻的說:“程默,你給誰當老子呢?你還和以前一樣暴躁,這樣不好,男人就該沉穩一點,像我們家傅總。”
程默:“給你當。”
“什麼?”
“老子。”
“沉默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啊,你一直這麼說話不累嗎。”
“不。”
“......”
牧嵐打量了薄渡一眼,嘖嘖一聲:“你居然跟在薄四少身後,千挑萬選,最後選了個有病的?薄大少薄瀚它不香嗎?你爸同意了嗎?”
程帆是薄震夜的手下,程默自然也會爲薄家做事,但是薄家一共四個繼承人,程默......這是選了薄渡?
程默的眼神噴火,仍舊板着臉,高冷的吐出兩個字:“滾蛋。”
牧嵐於是笑的更燦爛:“我在我家夫人門口,憑什麼滾蛋,你選的薄四少不也要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叫我家總裁一聲傅爺?”
傅淮琛聽到牧嵐的話,回頭看了他一眼,很讚賞的微微頷首。
程默:……
此時,“恭恭敬敬客客氣氣”的薄渡很不爽的看着傅淮琛,眼裏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棄,卻是一副平靜淡然的面容,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傅爺。”
傅淮琛輕輕的敲響姜綰的房門,側頭掃了一眼薄渡,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把他無視的徹底:“薄四少怎麼一大早出現在我未婚妻門口?”
薄渡的牙咬的有點疼,沒回應。
他要是回話,豈不是承認姜綰是傅淮琛的未婚妻了。
房門打開,姜綰叼着電動牙刷飄出來,面不改色的掃了門口的四個男人之後,又面不改色的飄了回去,嘴裏含着泡沫說:“腫麼腫麼桌人,靜來吧。”
傅淮琛率先走進來,將外套脫下掛上,輕鬆的彷彿進了自己家門。
薄渡見此,臉色更陰沉的走進來,同樣坐到沙發上。
牧嵐又在一旁補刀:“看到了嗎,我家老闆是主,你家薄四少是客,別拘泥哦,坐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