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紅脣輕輕勾起,看着徐秋寒,一字一頓的說:“當然是因爲,徐先生的下一部電影是民國時期,徐先生覺得我的人設符合嗎。”
徐秋寒猛地看向傅淮琛:“淮琛,你告訴姜小姐的?”
姜綰滿意的眯起眸子。
傅淮琛也才知道姜綰爲什麼要穿旗袍,眼神毫無波瀾,平淡的說:“徐叔,你覺得我會關注你的電影嗎?”
“......好像也是。”
傅淮琛怎麼可能會關注電影方面的事情,而且,他下一部電影要拍攝民國時期是暫時保密的,除了自己的助理和製作方,其他人不會知道,難道......徐秋寒忍不住打量着眼前這個嬌小嫵媚的少女,難道,這真的是姜綰自己猜出來的?
“姜小姐是怎麼知道我要拍攝民國時期的電影?”
“猜的。”
“徐先生您做導演二十年,從大秦一統華夏的歷史電影《鼎鳴》拍到了大明盛世下傾頹的《西洋》,正好我很喜歡徐先生您的電影,所以每一部都沒有落下的都看過,隨便數一下就能知道,您的下一部劇不是清朝就是民國。”
姜綰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的解釋。
誰都喜歡自己的作品被人喜歡,即使是在導演界早就封神的徐秋寒也一樣,聽着姜綰的話,他不禁彎起眸子,心情愉悅。
能發現他拍攝歷史電影都是按照時間順序這一點,怎麼也算是自己的半個粉絲了。
徐秋寒:“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會不拍攝清朝,而選擇民國的呢?”
姜綰的聲音平穩柔和,透着一絲彷彿能夠蠱惑人心的沙啞:“清朝這幾年被言情霍霍的差不多了,四爺八爺十三爺都是拍爛了的橋段,九子奪嫡鈕鈷祿嬛嬛和各種清穿劇的梗也早就用過,我想,徐先生應該不喜歡,也不會想再碰這些,下一部劇,大概是要拍攝民國了。”
的確。
徐秋寒自己就不喜歡清朝,只是沒人知道,今天居然被這個小姑娘發現了。
徐秋寒再問:“可是,我也不僅僅只拍攝歷史電影,例如四年前懸疑題材的《穀雨》,你怎麼確定我一定會按照時間順序拍?”
姜綰莞爾一笑:“所以,我也只是在賭徐先生沉寂了四年的時間,是想爲了夢想拍電影,還是繼續接商業片,我賭您還有夢,還不認輸。”
姜綰昨天晚上就已經想到了這些,所以今天才會選擇在一場舞會上穿旗袍出席。
她又不是行爲藝術家,還不至於在一場舞會上標新立異追求時尚。
作爲徐秋寒的電影迷,姜綰知道他有一個特別的地方——他選演員不看演技,看的是這個演員和角色合不合適。
如果合適,大馬路上一個路人徐秋寒也會抓來人家做主角,不合適,就算是影帝影后來了,也別想在他的電影裏做個宮女太監。
她應該符合大衆的審美,化個妝,年老個幾歲也不難,如果出演民國時期的電影,穿個旗袍,自然事倍功半。
看着徐秋寒越來越亮的眼神,姜綰知道,自己賭對了。
傅淮琛聽着姜綰的解釋,心裏忽然泛出一絲自豪的滋味。
徐秋寒的下一部電影,的確是一部民國時期的電影,電影的名字,叫做《畫堂春》。
他扶了扶眼鏡,眼神也嚴肅認真下來,問:“姜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徐秋寒微微點頭,這個年紀雖然有些小,但是也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他聽着姜綰的聲音,感覺比一般這個年紀的女孩更華麗慵懶一些,很符合他想要的聲線:“會唱戲嗎?”
“不會。”姜綰如實回答。
“學得會青衣嗎?”對於姜綰不會唱戲,他並不驚訝。
“徐先生要我多久學會?”姜綰反問。
“三個月。”他給出一個不算長的時間。
戲曲講究一個長年累月的累積,他卻需要姜綰速成。
“可以。”
“沒拍過電影?”
“沒有。”姜綰搖頭,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沒接觸過電影。
“會吸菸嗎?”徐秋寒再一次問,讓他驚訝的是,姜綰居然平靜的點了點頭。
“會。”
一瞬間,傅淮琛的眸子深了幾分。
“好,那你會做裁縫嗎?”
讓徐秋寒驚訝的事情再次發生,姜綰又一次回了個“會”。
她以前當配角,演過一個裁縫,特意去學了老式裁縫機的操作方式,不說什麼巧奪天工爐火純青,但是自己給自己設計一身衣服還是可以的。
“很好,姜綰,你就是我想要的杜相思。”
徐秋寒說着,看了看傅淮琛:“這樣吧,我回去後會把我的新電影劇本發給淮琛,你先看一下,三個月後電影會在帝都豎店開機,到時候,歡迎你的加入。”
姜綰鬆了一口氣。
“對了,我的新電影名字叫做《畫堂春》。”
確定了新電影的事情,姜綰又和徐秋寒喝了兩杯,直到傅淮琛的臉色黑了,她才放下酒杯。
徐秋寒也看出了傅淮琛對姜綰的在意,忍不住打趣:“有生之年啊,第一次見到淮琛你這麼在意一個女孩,真沒想到你這棵鐵樹,也有開花的一天。”
傅淮琛不置可否。
徐秋寒的應酬很多,現場有許多外國明星,見他一直在和姜綰說話,看向姜綰的眼神也染上了幾分敵意,等他說自己還有事情要提前離開後,不到十秒鐘,就有一名一頭紅髮的米國女人,搖曳生姿的朝姜綰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