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姜綰奇怪的是,本該一出事就詢問自己的何斬,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問她的安危。
姜綰想到自己去米國前,何斬說他去查姜嚴霆的事情,他......大概查出了什麼,給園藝發了一條回國的信息,姜綰就與傅淮琛一起登上飛機。
飛機劃過天際,將潔白的雲層分割成一條長線。
米國國際機場,之前在會場上出現過的亞麻色捲髮女人,正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直到飛機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上也沒有收回自己的視線,碧綠色的瞳孔彷彿兩枚祖母綠的寶石,帶着一抹滲人的冷意。
女人身旁,一名男子低下頭恭敬說道:“小姐,已經查清楚了,當時現場的情況是傅淮琛救了姜綰,使自己受了輕傷,不過他目前沒有大礙,至於姜綰......她毫髮無損。”
“毫髮無損?真是一次愚蠢而失敗的行動!我是說你們太沒用呢,還是傅淮琛的反應太快呢?”
“是,艾維婭小姐,都是我們掉以輕心,沒想到這個姜綰雖然是個明星,但是在危機時候沒有——”
手下的話沒說完,女人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他渾身一震,連忙低下頭。
“傅,有一天居然會爲了救一個女人受傷,這還真是令人感動的愛情啊。”被手下叫做艾維婭的女人,就是傅淮琛口中的付婭。
付婭喃喃自語,紅脣勾起冷笑,充滿諷刺:“我還以爲傅淮琛會記得那個救她的小女孩一輩子,沒想到......他這不也喜歡上別的女人了嗎。”
“華國有一句話,叫做,花無百日紅。”
“傅淮琛,我要你知道,在生死麪前,你們的感情,根本不堪一擊。”付婭的聲音透着濃重的佔有慾。
“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配得上你。”
她又問:“閻靜的證據收集到了麼?”
手下連忙說:“我們的人還沒開口,閻靜已經主動把線索攬到了自己身上,傅淮琛那邊再怎麼查,也只會查到閻靜下手的證據。”
“那就好,呵呵,閻靜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傅淮琛可是她的兒子,她也狠心。”
“就算閻靜她再這麼手段了得,還不是小姐您和先生身邊的一隻狗,何況,當初閻靜爲了討好先生和您對傅淮琛做的,傅淮琛和她,早已經沒有母子之情了。”手下小心翼翼的恭維着。
......
一下飛機,園藝就提前給姜綰打電話通知她——機場學校都已經擠滿了記者,如果她回學校的話,恐怕還得喬裝打扮。
姜綰看了一眼打着繃帶的傅淮琛,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烏泱泱一片的接機人羣,當機立斷:“改路,不去學校,直接回瀛園。”
他們願意守着就守吧,她都說自己沒事,他們還是不相信,一個個都覺得自己快死了。姜綰:怪我咯?
姜綰讓司機停車,因爲傅淮琛胳膊上有傷,她先下車給他開了車門。
“奶奶,卿姑姑。”姜綰向立在門口的一對母女打招呼。
傅卿看見姜綰出現,眼眶瞬間就紅了,上前一把抱住姜綰,帶着哭腔:“嗚嗚嗚,我還以爲綰綰你真的出事了,我都想去米國找你和傅淮琛了,還好你沒事,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姜綰連忙安慰她:“我這不是沒事嗎,有事的是傅淮琛,他爲了救我後背和胳膊都受傷了......”
傅卿快速的掃了傅淮琛一眼,然後嘖了一聲,眼眶裏的眼淚都收回去了。
“那有什麼的,男人受傷很正常啊,他要是敢當時沒有保護好你,卿姑姑扒了他的皮,還有啊,下次讓他自己下車,又不是兩隻手都斷了,還讓你一個女孩子開門,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傅淮琛在一旁,胳膊上吊着繃帶紗布,聽得清清楚楚,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帶着一絲期待的目光看向傅老夫人。
傅卿放開姜綰,還沒等她喘一口氣,傅老夫人又一把把她摟到懷裏:“看什麼看?傅淮琛,你給我回去寫檢討,差點讓綰綰受傷,她受傷了你擔待的起嗎你?還好受傷的是你,否則......綰綰,奶奶知道你們在米國遇到事情後,奶奶這心裏呦,心差點從喉嚨裏跳出來。”
說着,傅老夫人用力敲了敲手中的柺杖,以示內心的不平靜。
傅淮琛看呆了:我真的是傅家家主?
我真的是傅老夫人的親孫子?
傅老夫人和傅卿兩人來來回回的打量着姜綰,左一口“綰綰瘦了”,又一口“小綰綰臉色不太好,沒休息好是不是?”,成功讓傅淮琛懷疑姜綰是兩人流落在外的傅家大小姐。
自己,不過是個卑微的打工仔罷了。
等進了別墅,傅老夫人又叫來傅家內部專屬的私人醫生給姜綰把脈聽診,絕不放過她身上的一切狀況,最後發現姜綰真的沒事後,才放鬆下來。
“奶奶,卿姑姑,我是真的沒事,騙你們幹嘛?”
“我就怕你這個小姑娘在外面逞強,聽着,綰綰,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奶奶,傅家就是你的家。”傅老夫人認真的說。
姜綰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了媽,綰綰剛回國現在趕緊去休息吧。”
“對對對,傅淮琛,你房間收拾好了嗎?”
傅淮琛:“......好了。”
跟何斬說好明天接受採訪後,姜綰就去傅淮琛的房間倒時差了。
自從上次過年前姜綰在瀛園住的是傅淮琛的房間後,從此以後她來瀛園,大家都默認姜綰住在他的房間,導致傅淮琛每次都只好住在隔壁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