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天后來襲,傅先生超甜 >第295章 畫堂沒有春天
      “馬上就要死了,姜綰,您能醞釀一下自己的情緒別這麼高興嗎?”

      《畫堂春》劇組化妝間,肖硯過來看姜綰,很是無奈的吐槽。

      下一場戲杜相思就要自殺跳江了,眼前的姜綰就和沒事人一樣,淡定又悠閒。

      姜綰挑起眉毛,她的眼尾被畫的微微上挑,一眼望過去瀲灩豔絕,彷彿豔色逼人的薔薇綻放於眼角,讓肖硯的呼吸都頓了一下。

      “我這不是醞釀着呢嗎,結果看見你,我都哭不出來了。”

      “怪我咯?”

      今天,是《畫堂春》殺青的日子,也是姜綰的最後一場戲——上海被革命軍解放前夕,杜相思,親手殺了與自己朝夕相處五年的丈夫,閻祿。

      至於肖硯,他負責演知道了一切真相的唐苼,他知道了杜相思對自己的付出,想去找杜相思的時候,卻看到她轉身跳江,心痛欲絕。

      姜綰說自己能夠秒入戲,但是不代表肖硯也可以,於是今天一整天,肖同學的心情都不怎麼美好。

      姜綰完全換好服裝,站起身,走出化妝間。

      “回神了。”她路過肖硯,打了個響指。

      肖硯還呆呆的站在原地愣神。

      這個女人,是怎麼做到這麼好看的?

      同樣是明星,怎麼姜綰的顏值就能在衆美雲集的娛樂圈也碾壓一大片?再和她合作一部戲的話,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要找不到女朋友了!

      審美都被養叼了。

      姜綰一出現,全劇組的目光就都落到了她的身上,各種驚豔的吸氣聲此起彼伏。

      姜綰畫着戲曲《桃花扇》中的妝容,偏清雋秀麗,衣襟飄飄,眉眼如水波盪漾起絲絲漣漪。

      “我的熙兒,怎麼穿越到民國了?”

      早就殺青的宋唯溪今天正好來劇組探班,見到姜綰一身裝扮,立即化身《天極》中的女二號墨灼,就差抱着她親一口。

      《天極》剛剛開播一個星期,收視率就直接飆升到電視劇榜第一名,直接超過第二名兩個百分點,甚至有人說,明年的玉像獎,姜綰仍然是視後,黎淵則要再拿一次視帝了。

      如果說之前姜綰以《薔薇車站》的池煙一角拿到玉像獎視後,還有人質疑她資歷不夠的話,那麼《天極》和之前的《雲夢澤》,就告訴了整個華國,姜綰,是當之無愧年僅十八週歲的視後。

      《天極》電視劇爆火,熱度完全不亞於之前的《雲夢澤》,姜綰走到哪裏都會被稱作“將軍”,因爲林熙是女扮男裝的少將軍,整個《天極》裏她都是做男性扮相,今天,姜綰的妝容,也比平時更硬朗,更濃郁。

      民國時期,女子唱戲其實並不是主流,所以每當杜相思唱戲的時候,都會給自己畫上雌雄莫辯的妝容,避免被人看不起,這就導致,很多人甚至不清楚杜相思是男是女。

      也因此,她一出場,被叫宋唯溪叫“熙兒”,周圍稱呼她爲少將軍的更多了,整個《畫堂春》劇組,都是《天極》的劇粉。

      另一邊,換好了衣服的辛哲,也從化妝間走出,見到姜綰後,同樣愣住。

      “相思......”他抑制不住的呢喃了一句,看着姜綰幾秒,隨即低下頭,餘光瞥向遠處的徐秋寒,眼底翻涌着波瀾。

      民國十九年,日軍已經在一年前投降,從前線傳來的報道,革命軍馬上就要來到上海灘,而身爲支持日軍的上海軍閥們,這時候,一個個都坐立不安。

      大上海人心惶惶,大軍閥閻祿府裏,卻歌舞昇平。

      “王氣金陵漸凋傷,鼙鼓旌旗何處忙?怕隨梅柳渡春江。仙院參差弄笙簧,人住深深丹洞旁,閒將雙眼閱滄桑......”

      伴隨着輕歌曼舞,相思的水袖輕揚,悠長而纏綿的唱腔隨之響起。

      閻祿定定的望着眼前姿容傾絕的女子,仰起頭,將杯中的薄酒一飲而盡。

      “王氣金陵漸凋傷,”他晃動着白瓷酒杯,低聲重複杜相思的戲劇臺詞,眼底掠過一絲苦澀,“相思,你這戲,怎麼也應景了......”

      說着,他稍一伸手,就將杜相思攬入懷中。

      “阿祿,你不許胡說,是我唱錯了詞,我該唱個喜慶些的給你聽。”相思凝望着他,一身簡單的青衫,水眸清冷,眼尾帶着一抹妖嬈。

      “無礙。”閻祿眼中閃過一絲黯淡,隨即淡笑一聲,擺了擺手,遣退了其他人。

      閻祿身穿着一套白色的高級西裝,皮鞋鋥光發亮,西裝內搭着淺藍色格子的襯衣與深色領帶,顯得貴氣逼人。

      如果不是他眼底浮現出若有若無的煞氣,帶着一股子殺伐果決的氣息,恐怕所有人都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哪位軍閥家留洋歸來的小公子,而不是大名鼎鼎的閻軍閥。

      他知道,杜相思喜歡書生意氣,喜歡文質彬彬,喜歡優雅的做派,這五年,他都做到了。

      只要是她喜歡的,他拼盡全力也想爲她拿到。

      可是,他唯一沒做到的是,他不是唐苼。

      杜相思坐在他的懷中,一隻手,隱於寬鬆的衣服之後,袖底露出一抹駭人的寒光。

      ——是一柄匕首。

      這柄匕首,從她與閻祿成親那天,她就放在袖中,曾經被閻祿發現過,但是他知道後並沒有任何怪罪,甚至帶着寵溺與堅定說,她若是害怕閻府,想要用其防身,自然可以日日帶着匕首,總有一日,他會讓她心甘情願放下提防與警惕,心甘情願,做他閻祿唯一的妻子。

      杜相思沒有放下,她告訴自己,絕不能放下過往的一切,絕不能,愛上這個危險暴戾的男人。

      五年來,每一個日日夜夜,她抱着匕首,在心裏不停告誡着自己,她喜歡的是那個一身正氣,俊逸溫潤的少年唐苼,絕不是她如今的枕邊人閻祿。

      五年了,她覺得,她一定恨透了閻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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